圖說：11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偕夫人梅拉尼婭在白宮迎接來訪的韓國總統文在寅和夫人金正淑。圖IC
河內峰會無果而終之後，“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戲碼要在第三次“金特會”上演？美國總統特朗普和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近日“隔空喊話”，對繼續會面都表達了“我願意”。但與此同時，圍繞著一系列分歧，朝美兩國也都有自己一貫的“堅持”。眼下，兩國還在繼續“踢皮球”，不斷試探對方進一步讓步的可能性。這一次，“金特會”恐怕需要更多時間。
特朗普近日多次釋放“我願意”的信號。他13日在社交媒體上表示，與金正恩的個人關係“非常好”，並表示美朝瞭解彼此立場對舉行第三次領導人會晤有益。此前，在與訪美的韓國總統文在寅11日會談時，他談及第三次會晤有可能發生，希望韓方幫助促成，並且不排除美朝韓領導人三方會晤的可能性。但美國現階段不會取消對朝制裁，也不考慮追加制裁。值得注意的是，就美朝談判，特朗普還首次明確表達“得一步一步來”的立場，這位篤信交易藝術的總統在河內峰會後顯然調整了步伐。按照他的最新說法，“美朝可以一步步敲定小交易，但美國談的是大交易——全面棄核”。這是美國當下國內政治氣氛的寫照，目前美國國內對朝輿論保守化，認為實施更嚴厲的制裁才能迫使朝鮮讓步。這番言談的時機還表明，特朗普政府重新認識到，美朝之間畢竟還隔著一個韓國，也可以藉助第三方溝通渠道繼續試探朝鮮。
對於特朗普拋出的“橄欖枝”，金正恩馬上回應。他表示，如果美國“以正確的態度、正確的策略”提議朝美領導人第三次會晤，“我方願意再見一次”。金正恩還強調，“不歡迎、不希望再上演一次河內峰會”，朝方希望美方“年底前”改變態度和策略。這是河內峰會後，金正恩首次就有關問題表態，被認為是就“後河內”戰略發聲。
更值得注意的是，金正恩是在出席朝鮮第十四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一次會議期間作出上述回應的。朝中社公佈的新領導層全家福顯示，包括首次獲任委員的對美外交核心人物、新任外務省第一副相崔善姬在內，國務委員中共有包括4名核心外交人士。這意味著國務委員會將在外交方面發揮更大的作用。尤其是崔善姬在兩次朝美首腦會晤中始終站在一線並且顯示出捍衛朝鮮利益的“強硬態度”，此番得到晉升頗具意味。
儘管朝美領導人都聲稱“對話的大門敞開”，並且都肯定了彼此的私人關係良好，但雙方實際上都有了舉行第三次“金特會”的前提條件。就核心分歧而言，這就又回到了過去的“踢皮球”邏輯上：朝方希望美方“一步步”放鬆對朝制裁，但美方要求朝方全面棄核後再談取消制裁。事實上，朝鮮半島核問題的核心是安全問題，癥結是美朝間的互不信任。有鑑於此，美國當局是否能打破成見、釋放更多信任和耐心，更為關鍵。
另一方面，韓國總統文在寅正在重新扮演斡旋者的角色，以努力維持朝鮮半島的平靜，但穿梭外交的效果仍有待時間檢驗。自去年以來相繼開展的“文特會”“文金會”和“金特會”，只回答了“應該做什麼”，卻沒有回答“如何做”。文在寅面臨著堅持美韓同盟與緩和韓朝關係的矛盾，在美朝之間穿針引線的過程中是否可以做到不偏不倚，考驗他的政治智慧。眼下，朝韓首腦是否能在4月27日板門店“文金首會”一週年之際再次相逢，令人關注。
難題還是老難題，對手還是老對手，“這一盤棋”還得繼續下去。半島核問題延宕幾十年，矛盾錯綜複雜，解決不可能一蹴而就，各方對此應有理性預期。正如中國外交部發言人陸慷12日表示，中方希望看到半島對話進程深入推進下去。而正如中方此前所指出的，解決問題的關鍵是，朝鮮和美國都要跳出歷史侷限，打破互不信任的魔咒。
事實上，河內峰會已經給特朗普上了生動的一課：那就是，你不能總是得到你想要的，談判從來是關於妥協的藝術。
首席記者 吳宇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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