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院子內的梧桐樹早已不復當年堅挺,樹皮脫落遍地,夜晩起風,拍打得枝葉霹靂作響,擾亂人們思緒,許久無法入眠。這一棵梧桐在院子中熬過將近二十年,枝幹脫落,枝葉泛黃,似乎已抵擋不住歲月的磨礪,家中商談許久,最終決定託人將樹砍走。
天氣轉晴,明媚溫暖的陽光掠過斑斕的枝葉灑落遍地,空氣中瀰漫著秋日的酸甜,時間悄然從指縫溜走,打開電視讓畫面開始重現,慢悠悠地度過一天,浸泡在慵懶的溫暖的空間,往事不斷席捲,帶走我的思緒。回到那年初秋,你戴著黑色圓框老花鏡,將搖椅搬到梧桐樹下,躺在上面談古論今。
你曾說過,你最敬佩古時候辛棄疾一生以恢復中原為志,以功業自許,即使命運多舛卻從未動搖恢復中原的愛國信念,你時常搬著板凳坐在梧桐樹下誦讀辛棄疾的詞,我也偶爾會跟著你念,其中“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直到現在也記憶猶新。
我記下了姥爺給我做的風箏,現在卻想不起來它最後飛到哪兒了;記下了姥爺給我和哥哥做的小白兔燈,現在卻再也沒有心情靜下來一點一點糊了:我記下了當年院中梧桐樹的挺拔,現在許久沒回老家,家中院子擺滿了雜物。
一次過年時,家中親戚到訪,帶來一箱可樂,當時年幼的我想要獨自霸佔可樂,在姥爺拿可樂的時候我裝模作樣地念著我其實看不懂的說明書:“可樂中有很多糖,姥爺不能喝。”引得眾人發笑卻暗自為自己的“機靈”感到自豪,現在回想只為當時年幼的幼稚行為感到可笑。
步入初中後,我離開那個小縣城跟隨著父母生活,很少有機會回到老家。姥爺過世後,老家許久沒有人居住,梧桐樹逐漸枯萎,微風拂過,泛黃的枝葉散落一地,再次返回老家時卻已物是人非。
這些讓我感動,讓我成長的記憶永遠不會風化。相反,它們會在時間長河的兩岸開滿迷人的花,裝點我的人生。
花開兩岸,記憶永存。
閱讀更多 宇說教育小事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