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陸江平還沒回過神來,林海德百戶跑過來報告:
“在碼頭抓到一個會妖術的乞丐和一個石匠同夥。”陸江平一臉疑惑問道:“這又是什麼事,把他們帶過來。”
一個衣履襤衫的黑瘦男子和一名修水閘的石匠被帶到陸江安和陳啟面前。
“跪下!如實交代你們用的什麼妖術。”林海德呵斥道。
“大人饒命,小人實在不知道什麼妖術,都是這乞丐跟我說把紙片放在木樁上,用大錘擊打,這樣地基會打得更快更牢固。”
石匠邊哭邊說道。
“什麼紙片?”陸江平問道。
石匠從兜裡掏出一堆黃色小紙片,陸江平拿起來看是用粗糙草紙做的圓形紙片,每個紙片上用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
“上面寫的什麼?” 陸江平一把抓起石匠的頭問道。
“小人不識字,乞丐說要在紙片上寫字才有用,我就偷了一本組長平常點名的冊子給他抄。”
石匠回答道。
一旁的乞丐匍匐在地上面渾身發抖,嘴裡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陸江平問乞丐:“你是誰?從哪來?為什麼要做這些?還有沒有同夥?”
那乞丐不敢抬頭,低聲說道:
“小的是德清縣人,念過幾天私塾,因為愛賭錢偷東西被人打瘸了,一路乞討流落至此。
偶爾聽到石匠抱怨幹得多掙得少,在河裡渾身泡爛發臭,活的還不如乞丐。
小的記得聽老人說過把寫有名字的紙片放在木樁裡打入地基會更結實,就跟石匠說了這個辦法,他們能早幹完活,就不用整天泡在水裡受苦。
小的從附近廟裡面偷來草紙和筆,寫一個紙片換他們一個銅錢。”
乞丐的布袋裡已經鼓鼓一包銅錢。
“叫魂”
陳啟在旁邊站了許久終於說話了,這兩個字讓在場所有人都後背發涼。
陳啟把陸江平拉到一邊,低聲說道:“這是流傳於江南一帶的妖術,據說名字被寫在紙上的人魂魄會被鎖在木樁裡面,竊去精氣,過幾天不是重病就是死去。
你馬上通知蘇州府衙門把這兩個人抓進大牢,同時封鎖消息,避免引起恐慌,動搖軍心,耽誤了船隊啟航的時間。”
“下官遵命!”陸江平和林海德百戶快馬加鞭往蘇州府衙門飛奔而去。
只用了一炷香時間,陸江平帶著衙門的人趕到,迅速把這兩人帶走。
一場“叫魂”風波就這樣過去了,陸江平已經被這接二連三的怪事弄得焦頭爛額。
在漕軍二十年,陸江平自認為是老江湖了,也從未遇到過錦衣衛登船查案,對所謂“叫魂”更是聞所未聞。倒是陳啟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妥妥帖帖,讓陸江平打心底佩服。
年僅25歲的陳啟對漕軍事務瞭如指掌,與錦衣衛千戶稱兄道弟,處亂不驚,幹練沉穩。
陳啟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他此行目的又是什麼?
陸江平想不明白,但直覺告訴他這趟漕運一定非比尋常。
第一艘黃船終於離岸,旗手在船頭揮舞旗語,擁有五百艘船隻,一萬名士兵的龐大船隊正式啟航北上。
此時陳啟也暗暗鬆了口氣,他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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