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門3——王爺把白大爺殺馬砸車

大宅門3——王爺把白大爺殺馬砸車

狗寶一驚:“幹什麼這是?!”

“砸!”隨著車老四一聲吼,兵丁們一擁而上。

一兵了用利斧砍向車圍子,木框應聲斷裂。

狗寶大叫:“誰招你們了,怎麼砸車呀?!”拽他的兵丁一把奪過狗寶手中鞭子,反手向狗寶臉上一鞭杆,狗寶疼得捂著臉跑到牆根兒。

大錘砸在車輪船上;利斧砍在車身上;轅馬驚恐地嘶叫揚蹄……

狗寶縮在牆根兒驚恐地望著,臉上的一溜傷痕慢慢調出血跡。

兩個兵丁拉住轅馬,一兵丁將長長的巴首向馬刺去。隨著轅馬的尖聲嘶叫,匕首扎進馬身,四五個兵丁也同時將匕首刺向馬身。

狗寶嚇得直髮抖,目瞪口呆,順著牆根兒往後溜。

“眶當”、“咔嚓”……車已散架,馬己倒地,兵丁們仍在發洩似的砸著。

車老四兩手叉腰冷漠地望著一切。

這時仍在詹王府院內的穎軒,四顧無人,嘆了口氣,只好離去。

穎軒從裡面剛走出門道,膽怯地停住了,只見七八個兵丁怒目而視,他低下頭往外走,出了大門,又見車老四站在臺階上冷眼望著他。顏軒情知不妙,忙低下頭,從車老四面前下了臺階,走向自家馬車,一抬頭驚呆了,只見馬已死,車已毀。

穎軒驚愕地回頭望著王府門口,滿瞼殺氣的車老四正冷笑著。穎軒驚恐地回過頭去找狗寶。只見拘寶蹲在牆角餘悸猶存,穎軒忙走到狗寶眼前:“出什麼事兒了?”

“孫子王八蛋才知道出什麼事了!您瞧!”狗寶指著臉上一道青紫傷痕。

穎軒憤怒地回頭望王府門口,但見膀大腰圓的車老四和兵丁們虎視眈眈。

穎軒硬著頭皮向門口走去。

兵丁們又要向前擁,被車老四抬手止住,車老四緩緩地下了兩層臺階。

穎軒害怕地停住了:“車總管,我怎麼你們了?”

車老四沒有回答,藐視地望著穎軒,悠閒地聞起了鼻菸。

正當穎軒委屈地不知如何是好時,秉寬急急忙忙趕到了,眼前的一切,使秉寬也驚呆了。愣徵片刻,忙走到狗寶前悄聲詢問,狗寶比比劃劃地說著。

穎軒仍在與車老四等對峙,秉寬走到穎軒面前:“走吧,二爺,家裡等著您吶,走吧!”。

穎軒悲憤地望著這一切。

白宅敞廳。晚上。

丫頭點上燈,廳裡頓時明亮了。

等著吃飯的兩桌人都默默地坐著,不時看著廳外的白萌堂。

白萌堂揹著手在廊子上十分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時望著大門口。‘白周氏在一桌的首座:“老爺,甭等了,先吃吧!”

白前堂沒有回頭:“再等會兒,今兒是他大喜的日子,一定等地回來。”

另一桌,奶媽抱著雅萍的小寶突然一聲大哭,奶媽忙起身:“姑奶奶,該餵奶了。”雅萍接過孩子背身走到活屏前餵奶,孩子們已等得不耐煩,景雙、景武在偷偷吃菜。

白周氏道:“要不叫孩子們先吃,都餓了。”

“也好。”白萌堂話音剛落,見秉寬小跑著進了院子,立刻鬆了口氣:“回來了,吃吧!”

“老爺!”秉寬邊叫邊走上臺階,到白萌堂前低聲嘀咕了幾句,白萌堂抬頭一驚。只見穎軒與狗寶匆匆過了院子,走到臺階下垂頭喪氣地站住了,白萌堂忙走下臺階,穎宇也忙湊了過來。

白萌堂:“出了什麼事兒?”

狗寶:“馬殺了,車也砸了,您瞧把我打的。”

白萌堂:“到底是為了什麼?”

穎軒低著頭:“不知道!”

白萌堂:“糊塗!殺了馬砸了車,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廳裡的人都站了起來。

穎宇突然大叫:“沒了王法了,依仗著是皇親國戚,就敢這麼欺負人。秉寬!

帶上人,我去把詹王府砸嘍!“

白萌堂喝道:“老三!”

穎宇不言聲兒了,白萌堂轉向穎軒:“先去看看你媳婦兒子去,等你吃飯。”

“是!”穎軒答應了一聲向廳後走去。

白宅二房院北屋臥室。

大丫頭銀花一掀簾子,穎軒進了屋。

躺在炕上的二奶奶白文氏忙掙扎坐起,正和她說著話兒的胡總管忙站起退到一邊。白文氏道:“回來啦,快看看你兒子,老爺給起名兒叫景琦。”

穎軒俯身看熟睡的兒子,看著看著,忽然回身坐到炕沿兒上掩面而泣。

白文氏忙道:“我都知道了,哭有什麼用?到底怎麼得罪他們了?不能無緣無故地殺你的馬砸你的車呀!”

穎軒抽著鼻子只是搖頭,銀花遞上一塊溼手巾。

“行了,先去吃飯吧……”白文氏勸慰道,“大喜的日子別哭喪著臉,裝著高興點兒會不會?”

“會!”穎軒擦著眼淚轉身向外走。胡總管趕忙也跟著要走,卻被白文氏叫了回去:“這事兒一定要查明白嘍,不能糊里糊塗受這個氣,以後二爺在街面兒上還怎麼做人?”

胡總管:“是是!詹王府雖是皇親國戚,素來與咱們府上不錯,二爺又是頭一回去,怎麼會這麼不給面子呢?會不會是二爺觸犯了他們王府的什麼規矩了?”

白文氏:“那也不該下這麼狠的手。明兒一早北京城就得傳遍了。”

胡總管:“是是!我和王府的車總管還有一面之交,我去打聽打聽。”

白宅敞廳。

飯已吃完,大家正亂哄哄起身,只有穎宇仍在喝酒,雅萍在吃飯。

白萌堂:“老二,你來一下。”穎軒跟著白萌堂轉過活屏。

穎宇看看人們已走,對雅萍道:“姐,我就知道這孩子生下來就笑,不是好兆頭,出事了吧?!”

雅萍:“喝你的酒吧!少胡說八道!笑不比哭吉利?”

“行了吧姑奶奶,你見誰家的孩子生下來不會哭光笑?”

“吳瞎子都說了,是吉兆!”

“吉兆吉兆!吳瞎子的話你也信?揀好聽的說唄!走著瞧!往後還不定出什麼事兒呢。”

“你再胡說八道,我大耳刮子抽你!”

白宅上房院北屋堂屋。

白萌堂:“既是喜脈,王爺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會拂袖而去呢?”白萌堂聽罷穎軒的述說,百思不得其解。

穎軒委屈地:“我也鬧不清楚。”

“是不是你看錯了脈?”

“那不會,詹王爺看了我給老福晉用的藥,還直誇獎我,說要給我雙份兒的車馬費。”

“這就怪了!你沒壞他們的什麼規矩吧?”

“我連宮裡都常出常進,規矩我是全懂的。”

正說著,胡總管掀簾進來,問:“老爺找我?”白萌堂道:“看來這事兒有點麻煩,你能不能想個法兒打聽一下?”

“二奶奶已經吩咐過了,我明兒一早約了詹王府的總管車老四。”

“嗯!這事兒非同小可,他們府上的二格格是同治爺的嬪妃,雖說同治爺不在了,可他們勢力還在,務必要打聽明白。”

範記茶館。

範記茶館地處平安路口,是賣苦力的人吃飯歇腳之地,上午人還不多,門前冷清。

胡總管站在門口,見車老四帶個跟班兒的走來,忙前迎,寒暄一番後,二人走進茶館。

剛進茶館前堂,就見中間桌旁坐著武貝勒貴武,後面坐著四個打手柺子等人,貴武斜靠在椅子上,一條腿放在桌上。

車老四道:“喲,武貝勒,早您吶,怎麼上這兒來了?”

貴武一動沒動:“等個人兒。”

車老四忙向胡總管介紹:“武貝勒,我們王爺的外甥。”

胡總管打了個千兒:“武貝勒!”

貴武愛答不理地“嗯”了一聲。

“白府的總管,我們說點事兒。”車老四說罷和胡總管向靠裡的一個單間走去。

忽然,前堂門口簾子一掀,走進一人,雖是一身當差的打扮,一雙眼卻炯炯有神,透著一股精神,是神機營的季宗布;一進屋,季宗布便死死盯住貴武,貴武板起臉也一動不動地盯住季宗布,片刻後,季宗布走到貴武前拉了把椅子坐下二人依舊鬥雞般相互對視著,終於,貴武先開了口:“昨兒你打了我的人!”

季宗佈道:“他幹嗎要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貴武:“礙著你什麼了?”

季宗布:“你知道我就好個打抱不平。”

貴武指了指身後站的人:“今兒我帶人來了,你說怎麼辦吧?”

茶館單間。

車老四道:“胡爺,您府上這位二爺,我說句不好聽的話,整個兒一半吊子!”

胡總管道:“您這話我不太明白。”

車老四接道:“您知道我們王爺的二格格是同治十年進的宮,做了嬪妃……

我們王爺帶著一家子進了京,只在蒙古老家留下大格格一個人兒料理家務……

“喲,這可頭一回聽說,一直以為王爺就一位千金。”

“直到去年才把大格格接到京裡來,這一耽誤錯過了親事,成了二十九歲的老姑娘,她還沒成親呢,怎麼會有喜脈?!”車老四說到這裡,停住話頭|奇+_+書*_*網|,望著胡總管。

胡總管著實吃了一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茶館前堂。

貴武手指著季宗布,頭一歪,嘴一咧:“季宗布,今兒個給哥兒幾個賠個理道個歉,咱們各走各的路……你今兒要是不賠禮……”

季宗布不動聲色地打斷了貴武的話:“我今兒不賠理!”

貴武一下兒坐直了身子:“那我可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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