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刀給怪物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它停止了掙扎,他失去了意識

小說:刀給怪物造成了致命的傷害,它停止了掙扎,他失去了意識

混著落日的餘暉,一輛福特F650皮卡車,如同猙獰的兇獸一般,載著滿滿當當的生活物資,奔馳在這個淪為鬼蜮的城市之中…

 

 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愜意的任虎,蕭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的噴著嘴裡的煙霧,猩紅的菸頭,時不時的探出車窗,往外彈著並沒有燒灼多少的菸灰。

 不得不說二人運氣不錯,在超市門口發現了這輛車不說,大開的車門更像是沒穿衣服的女人一般,使得二人沒費多少工夫就啟動了車輛。

 

 就在行至多浪河邊時,一塊巨大的褐色岩石,橫亙在橋頭,擋住了前行的福特汽車。

 

 “砰!”任虎用力的關上了車門,走到石頭邊上,沒好氣的踹了幾腳。原本想著能夠超個近路,節省點時間,可結果又得繞道而行。

 

 看著昏暗的夜色,任虎嘆了口氣,轉身準備上車,卻在這時看到了車內蕭穆驚恐的雙眼。

 

 黑暗中靜止不動的褐色岩石,在任虎轉身的一刻,彈出一顆醜陋的腦袋,咬住了任虎的身體,三兩下的功夫,帶起漫天水花,鑽進了冰冷的河道。

 

 狩獵的本能,讓怪物在最合適的時機,發動了攻擊,如今,它尖銳的牙齒,正死死的咬在獵物的身上,感受著湧入嘴裡的鮮血,等待著獵物最後的掙扎。

 撕心裂肺的疼痛,隨著怪物擺動的頭顱,一波波侵襲著任虎的神經,他死死地抓著背後抽出的斬骨刀,鬆手了就代表失去了最後的保障。

 任虎的呼吸,在水裡帶出一連串的氣泡,湧上河面。這一刻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手臂抓著斬骨刀,攪動起冷冽的河水,拼命捅刺著撕咬在腰間的腦袋,嘗試給這隻怪物帶來傷害。

 誰知,那怪物的腦袋,就像是堅固的鋼板,任虎手中原本鋒銳的斬骨刀,這一刻失去了它的作用。

 

 感受著腰間漸漸增加的力量,任虎吐出了一口參雜著內臟的鮮血,無意中亂抓的右手,正好觸碰到了一個柔軟的部位,求生的慾望促使他,交換過手中的斬骨刀,奮力捅了進去。

 

 只道是,斬骨刀順著怪物的眼睛,破入了它的頭顱,給怪物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吃痛的怪物,鬆開了咬住任虎的尖嘴,在河道里翻滾了起來,掀起一陣陣渾濁的大浪,掛在它身上的任虎,頃刻間遭了大罪。

 

 河底不算尖銳的石頭,將四處甩動的任虎,劃得滿身傷痕。任虎這一刻也發了狠,一手摟住怪物的腦袋,一手死命的攪動著手裡的斬骨刀,大有不死不休的瘋狂念頭。

 

 怪物慢慢停止了掙扎,任虎也在缺氧中慢慢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怪物眼眶內,顱骨上被斬骨刀撕裂的縫隙,溢散出一種奇特的物質,在黑暗渾濁的河水中,散發出星星點點的光芒,就像微觀的銀河,飄向了一動不動的任虎。

 失去意識的任虎動了,他拔出了插在怪物眼睛中的手臂,將整個頭都塞進了怪物撕裂的眼眶內,貪婪的吞食著怪物從眼眶內溢出的奇特物質。

 

 由於物質的緣故,任虎扒在怪物頭上的雙手,慢慢變得尖銳鋒利,毫不費力的將怪物覆蓋的鱗甲一點點剝離,任虎彷彿化生成了傳說中的“饕餮”,他埋下的腦袋,用最原始的方式,大口吞食著怪物的軀體。

 如果在白天,就會發現,河水只剩下了一種顏色—刺目的鮮紅。

 他腰間碩大的傷口,隨著吞噬,早已消失不見。原本瘦弱的身體,肌肉的輪廓也變得越來越明顯,最後竟如刀削斧鑿一般,給人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了最後,夾雜著碎肉的骨骼沉入了河底,染血的龜甲則浮出了水面。

 冰冷黑暗的的河底,一隻只游魚競相吞食著怪物血肉的殘渣,趴在水底一動不動的任虎,像死屍一般,任由冰冷的河水帶著他起起伏伏。

 

 天快亮了,靜止不動的任虎,在這一刻在河底瘋狂的扭動了起來,他尖銳的爪子拼命的撕扯著後背的皮膚,每隨著一塊皮膚的脫落,就會生長出一塊沾滿粘液的猩紅的骨片。

 骨片如同甲冑一般,彼此之間相互銜接,順著後背一片片覆蓋了他的全身。細密的褐色花紋,勾勒在鮮紅如血的骨甲上,一筆一劃如同大師雕琢而成。

 

 黑色骨刺,順著頭盔和手、膝、肘的關節,一根根逆向長出。給血色的甲冑憑添了幾分凶煞的同時,將任虎襯托的宛如地獄中歸來的騎士。

 

 隨著任虎的意識一點點回歸,面甲上如同眼睛一般的菱形寶石,在黑暗的河底帶出兩道幽藍的光芒…

 

 溫暖舒適就如同母親的懷抱中一樣,甲冑內的任虎,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卻不想手臂帶起水花產生的阻力,讓他一下愣在了當場。

 

 任虎在三米多深的河底掙扎了起來,流連的魚群在任虎的驚擾下,撲騰到了遠方更深的黑暗中,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見了蹤影。

 

 河水慢慢趨於平靜,浮在水中的任虎,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他不光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還擁有了在水下自由呼吸的能力。無奈之下任虎心繫蕭穆的安危,一點點向水面游去。

 

 三兩下的工夫,他就游到了溼滑的岸邊。手中的皮膜也隨著他上岸,縮到了骨甲之下。

 

 已經過了一夜,蕭穆滿臉頹然的坐在橋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手中的白酒。此刻他大聲咒罵著浮在岸邊的龜殼,顯然是有喝的有些多了…

 

 就在這時,靜止不動的龜殼下,鑽出了一個渾身甲冑的身影,讓蕭穆的心忍不住懸了起來,緊緊持刀的右手,因為過度用力,上下輕微的顫抖著。

 

 “老子和你拼了!媽的!宰了你給虎爺報仇!”蕭穆藉著酒勁,一把擲出了手中的斬骨刀。

 

 兀自打量環境的任虎,就在這時突然心生警兆,一抬眼就看到蕭穆手中的刀,徑直朝自己身上飛來。

 

 刀在任虎的眼中彷彿慢鏡頭一般,只要任虎願意,他感覺隨時都可以躲得過去,然而並不是時間變慢了,而是任虎的反應能力和原先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蕭穆的訝然中,任虎一把接住了迎面而來的斬骨刀,順帶挽了個漂亮的刀花。

 

 “我說!你小子一會不見…長進了啊?”透過甲冑的面具,任虎的聲音有些戲謔。

 

 “臥槽!臥槽!虎爺!是虎爺!”從蕭穆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此刻他心情的激動,衝上前去就給了任虎一個大大的熊抱。

 

 任虎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蕭穆,感動的同時不免有了幾分相依為命的感覺。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你小子要抱到啥時候?虎爺我不搞基!”推搡著摟住自己的蕭穆,任虎臉上神情有些無奈,這貨還沒完沒了了…

 

 蕭穆鬆開了抱住任虎的手臂,激動地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看著任虎有如披甲的武士一般,眼裡都是羨慕的小星星,開口問道:“虎爺您這身行頭是鎧甲勇士啊!能不能脫下來給我也穿穿啊?”

 

 “我也想!可惜…脫不掉!”任虎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心道:還好這裡除了這小子,再沒別的外人,要是擱以前,非被人當成喜歡COS的怪胎…

 

 在蕭穆驚訝的眼神中,任虎單手將長度十幾米的龜甲,放到了F650的車頂,二人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裹著床單的任虎,聽著車載音響放出來的勁爆音樂,被甲冑覆蓋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方向盤,蕭穆則是抓著手中的平板電腦,打遊戲打得熱火朝天。

 

 車的速度不是很快,開車的任虎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密密麻麻的行屍,都朝著一個方向湧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一般。

 

 為了一探究竟,任虎加大F650的馬力,向著源頭的方向駛去,沒系安全帶的蕭穆一頭栽到了擋風玻璃上,瞪大的雙眼正好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睡裙的少女,奔跑在行屍的前頭。

 

 “你來開車!快點…”

 

 “我不會啊!”

 

 “你會吃飯不?”

 

 “會…”

 

 “會!你就會開車!”

 

 一把扯過還在愣神的蕭穆,任虎提著兩把斬骨刀就跳下了車,事實證明任虎是對的,因為往前奔跑的時候,汽車依然有條不紊的跟在了身後。

 

 方萌看著越來越近的行屍,此刻的她只有一個念頭,就要解脫了麼?爸爸媽媽我來天堂找你們了…

 

 就在她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騎士出現了,他就像一道紅色的閃電,掠過行屍密佈的街道。每隨著刀光閃動,就會有一隻行屍跌落在塵埃之中。

 

 那道身影很多年以後,都一直烙印在她的腦海中不曾淡去,也正如守護的騎士一樣,守護者她直到永遠…

 

 一眨眼的功夫,任虎清空了少女身邊的行屍,抱著她柔軟的腰肢,飛身跳上了F650的車頂。

 

 蕭穆感覺非常的不好,行駛的皮卡車就像一個醉漢一樣,歪歪扭扭的駛過街道,好在密密麻麻的行屍,在這隻巨獸面前,都不能阻擋分毫,通通被汽車碾壓而過,爆出一地血漿。

 

 看著漸漸擺脫的行屍,蕭穆死死踩在油門上的腳一鬆,汽車在一陣“咔咔”聲中驟然熄火,也順帶震飛了車頂的二人。

 

 被拋飛的任虎無奈之下,只能雙手抱著懷中早已昏迷的少女,任由後背摩擦在骯髒的路面上,好在結實的甲冑,完美的抵擋了這一衝擊。

 

 任虎此刻才有了片刻閒暇,打量起懷中的少女,當看到她長髮下的面孔時,心卻止不住的抽動了起來,那是一種莫名的悲哀和憐惜…

 

 少女被頭髮遮掩的臉上,竟看不出一絲完好的地方。一道道被利器割過的傷口,翻卷出血色的肉茬。因為感染的緣故,淡黃色的積液,從傷口的邊緣滲透了出來,將她的長髮粘連其上。

 

 本該光潔的手臂,一個個行屍的咬痕,帶出了一個個犬牙交錯的傷口;沾滿汙漬的睡裙早已看不原本的模樣,其下包裹著的小腳,也因為長時間的奔跑,變得血肉模糊。

少女的身體不自然的抽搐著,明顯屍化的症狀在她的身上,已經開始有了徵兆…

 

 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在任虎的體內滋生了出來,他如何看不出,少女臉上的傷口,是人為劃出來的,這是第一次讓他有了殺人的念頭。

 

 “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她!”這種想法,像夢魘一樣,纏繞在任虎的心頭,他只能希望奇蹟能夠再次出現。

 

 “滾下來!”面具下冷著臉的任虎,一把扯下了駕駛座上的蕭穆,比嚴冬還要冷酷幾分的聲音,讓心有抱怨的蕭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當看到後座的少女時,錯愕中的蕭穆,明白此時的任虎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自覺的閉上了嘴巴,乖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怎麼辦!怎麼辦!眼看著時間越來越短,屋內苦思無果的任虎將眼睛放到了蕭穆的身上。

 

 冷汗從蕭穆的頭上,簌簌的流了下來,他從任虎身上,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威脅。

 

 “大哥…大哥…你要幹嘛?”

 

 “我自己來行不…啊…啊…疼…嗷…輕點…”在蕭穆殺豬般的叫聲中,任虎放了他大概二百C的血液。

 

 現如今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任虎沒有理會臉色蒼白的蕭穆,端著鐵碗走到了少女身邊,小心的將她攬入懷中,卻發現怎麼也喂不到她的嘴裡。

 

 眼看鮮血隨著時間,慢慢變的粘稠,任虎把心一橫,端起碗就含了一口鮮血,湊到了少女乾裂的嘴上。血液沒有想象中的腥臊,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甜膩,順著少女溼滑的口腔慢慢流了進去。

 

 迷濛中,方萌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和自己兩唇相接的任虎,蒼白的臉上升起兩團淡淡的紅暈。

 

 眼看一碗血液見底,少女身上的屍化也逐漸停止,任虎懸著的心這才放下,扭過頭卻發現蕭穆死死的盯著他的臉,嘴巴張的老大。

 

 “你見鬼了啊?表情那麼誇張…”任虎老臉一紅,雖然不是第一次親女孩子,但未經過別人允許就這樣,畢竟有些不好,心道:事有輕重緩急勿怪勿怪…

 

 “面甲!面甲!”蕭穆驚訝的走到任虎身邊,未纏紗布的右手,在任虎的腦袋上擺弄了起來。

 

 有些氣惱的任虎,一把打掉了蕭穆的手,這才發現剛才情急之下,面甲居然自己打開了。

 

 “咦?當時我是怎麼麼做到的?”回想著當時的心態,一片片菱形的骨甲,在任虎的控制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然後分解結合,順著手臂一點點向上重疊收起,最終彙集到任虎的背上。

 

 多次嘗試之後,任虎無奈的放棄了將後背板甲取下的想法,因為他照著鏡子才發現,這骨甲竟是從自己血肉之中衍生出來的東西。

 

 骨甲本生材質非凡,砍豁的斬骨刀就完美的證實了一點,好在板甲不算很厚,即使穿上衣服,也只是讓人覺得壯實了幾分。

 

 鏡子中血色的骨甲上,兩個結合在一起的骨狀握把,讓任虎有些疑惑,他感覺到背上只有這兩個是可以活動的部件,能夠取的下來。

 

 喚過一旁一臉羨慕的蕭穆,任虎讓他試著拉扯幾下,卻發現交叉成V字符號的握把,在蕭穆的拉扯下居然紋絲不動。

 

 “你這貨今天是沒吃飽吧?”看著臉都憋紅的蕭穆,任虎只好自己動手。

 

 剛抓住握把,任虎卻有一種抓住了斬骨刀刀柄的錯覺,因為那握把的角度,不正是自己揹負斬骨刀的位置,隨著他手中加大的力量,兩柄造型奇特的長刀,從他的後背拔了出來,

 

 血肉相連的感覺從任虎的手中傳來,他早已經忘記了拔出長刀時的疼痛,只是怔怔望著長刀出神,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的不可思議,現在即使說這兩把刀是活的,他也會相信。

 

 骨狀的黑色握把,構成了長刀的刀柄,上面佈滿了細密的褐色紋路,透露著一種自然形成的神秘與華麗;連接刀身的突起處,菱形的血色骨甲形成刀鍔,使得刀刃能夠嚴絲閉合的鑲嵌在任虎的背上。

 

 順著刀鍔往上延伸的刀刃,透明之中夾雜著一抹血紅,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迷濛的光芒。

 

 就在這時,七尺多長的刀刃,忽然震動了起來,發出如同蟬鳴一般的嗡嗡聲,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告訴任虎,這把刀傳遞出一種喜悅的情緒。

 

 突如其來的次聲波,使得房屋內的燈泡、茶杯、鏡子,在一陣“啪…啪”聲中碎裂了一地。除了任虎無事以外,蕭穆和躺在沙發上的少女,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停下!停下!”任虎有些神經質的對著長刀喝止道,卻沒想到似是聽懂了任虎的話語一般,震顫的刀刃慢慢歸於了平靜。

 

 將手中的刀刃扔在一旁,任虎小心翼翼的將滾落地上的少女抱上了沙發。見她痛苦的表情緩和下來,傷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轉好,任虎不禁鬆了口氣,取過一旁厚厚的被子給她蓋上。

 

 “重色輕友!”蕭穆拍著難受的耳朵,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裡不滿的嘀咕著。地上的兩柄長刀,也似附和一般,抖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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