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十營軍羽山覆滅,子博等平陽被圍

小說:十營軍羽山覆滅,子博等平陽被圍

夏都原城。

遒人(夏朝皇帝近臣,上傳下達之職)正在為夏王少康宣讀由繒城送來的急件。

“繒城牧潘岳急告吾王季杼,火噴軍十營將士在羽山遭伏全軍盡滅,千夫長姒海祿生死未卜。現嶽執繒城錦伯族兵三千據守羽山之隘,因山中多蝮蟲不敢冒進。望吾王少康參詳。嶽敬候王命。”

“嘭”的一聲,少康狠狠的一掌拍在了皇案之上。殿下三正六卿也跟著就是一哆嗦。在殿下文武當中,一位四十多歲的文官盡然癱倒在地,驚的一旁同僚趕快相扶。

“曾何體統,在大殿之上盡然如此不濟。”說話的是六卿之一的姒天崖,他呵斥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一個兒子姒曲。姒曲之所以可以暈倒,是因為姒海祿正是他的兒子,而殿上的姒天崖正是姒海祿的爺爺。

“簡直膽大妄為!”夏王少康並沒在乎姒曲的表現,繼續說道:“我平定寒浞之後,就曾督促我子姒杼準備好將來平定九黎。苦我一直勵精圖治發展國力,沒想到如今卻讓九黎佔了先機,白白折損我千員族人!”

在夏朝,圍繞王的勢力其實都是由家族形成的,即便王下的三正六卿,也幾乎都是同姓大家族,或者是親家家族。火噴軍是當時夏朝的護衛軍,就是貴族直屬軍隊,與方城這類附屬城邦擁有自己的族軍一樣,軍中子弟或多或少都帶有血緣關係,因此夏王對如何安撫這千人同族的家屬也是頭疼不已。

“我大夏遷都原城以來,鮮有外敵主動進犯。靠這穩定的十二載,才有了我火噴二十旅雄兵。如今這樣莫名折了二十有一,怎能讓我不氣。想我年少從軍與寒浞多次交戰才得以復國,何等光彩。如今九黎犯我,不報此仇枉為我少康之名。”說到這裡少康猛然起身,對殿下文武說:“六卿聽命!現召集火噴軍十二旅,民軍四十旅,左車軍一支,命萬夫長昆常海任將軍,即刻發兵,過羽山滅九黎!”

話音剛落,只見六卿之一的姒天崖行禮道:“夏王,老夫姒天崖願統領族軍十旅,共赴羽山擊敵!”

“姒卿乃我王族,我知你救孫心切,海祿也是我族弟,我準你同行。另外,我賜你一道令牌,沿途途徑葛、商方國,皆可調動當地族軍,勢必盡除九黎!”說罷揮案而去,殿內頓時議論紛紛。

要知道,夏朝還是奴隸制國家。所謂火噴都是家族子弟,而民軍就是夏朝非奴隸百姓,這些百姓都有自己封地,閒時務農,戰時充軍。四十旅民軍可是四萬青壯,不少官員覺得少康是被氣過了頭。而左車軍更是夏朝精銳中的精銳,全部配備戰車。整個夏朝只有左車和右車兩支車軍,如果再算上沿途方國族兵,此役規模少說也有七八萬人,動靜可謂不小。

雖說是夏朝蒙受大辱,但王命不可違。不到三日,由夏都原城就浩浩蕩蕩開出五萬多人馬,沿濟水朝方國葛進發。九黎顯然還不知這樣的變故,安插在景山的細作立刻快馬回報,通知菊公。

再看子博一行,離開踏溪村的這十多日,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平陽。大家在城中補充給養,淘氣的子博領著小蝶在驛館內跑上跑下,一個穿著奇怪鞋子的男孩還算能夠接受,但這隻插著苦艾草的毒蛇,卻嚇壞了不少人。魏達是個粗人,也不好意思多說,一個勁的對館內客人點頭賠笑,無可奈何。

驛館內有一個青年,長的眉清目秀。身穿一身布衣,卻住進了官家的驛館。看到子博跑過還並未多言,但看到遊走過來的小蝶,盡然一伸手將其抓在了手中,這一舉動嚇得小蝶都突然一愣,過了片刻才發現有人制住自己,突出舌頭髮狠。

“小心!”樓上的魏達見狀,慌忙跑了下來,子博也好奇這位的舉動,呆頭呆腦的走過來問:“哥哥你盡然不怕小蝶,你好厲害哦。”

“不就是一條五步蛇嘛,有什麼好怕的。”說著這個青年吹起了口哨,小蝶盡然扭動身子好似跳起了舞蹈。

“你是苗人?”趕到的魏達聽到哨聲不由警覺了起來。

“怎麼?你們夏人還怕我個苗人不成?”青年臉都沒有抬,依然自顧自看著手中的小蝶。

“把小蝶還給他。”魏達雖然說的不緊不慢,但雙手已經暗自提勁。

“呦呦呦!人家一個娃娃都沒有緊張,你這個大個子緊張個什麼?”正說著,外出補充給養的子胥回到客棧,正好看到魏達伸手一抓青年脖領,卻又立刻放手。

“怎麼了?”子胥問。

“這個人盡然奪了子博的小蝶。”魏達說著,眼睛卻不再看這個青年。

“我只是很喜歡這條小蛇,又不會吃了它,還給你。”說著青年把小蝶送到了子博的手上,並說:“如果你想讓它學跳舞,我可以教你口訣哦。”

“好呀好呀!”子博看到小蝶會跳舞,也是高興的很。子胥見並沒有什麼大事,趕緊喊上子博和魏達一起回屋。在上樓的時候,子胥悄悄的問魏達:“你這脾氣這麼揪下領子就放過人家了?”就見魏達面帶羞澀的輕聲答道:“是個女的。”

三人回到驛館,子胥開始心裡犯嘀咕。驛館雖然是官棧,但夏朝方國何止百個,平陽距離都城還有不少路程,不到夏朝六卿屬地,可謂都有危險。因此他叮囑子博,在出發之前不要再到驛館房間外去玩了。天色漸漸晚了,典烽火和小鉗子才趕了回來,二人大包小包背了一身,小鉗子還打趣的說:“魏達你不用背子博了,咱們多背點好吃的。”

“先別打趣,咱們趕緊收拾一下,今晚連夜動身。”子胥對剛剛回來的典烽火道。

“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剛才樓下有一個女扮男裝的苗族女子,抓了子博的小蝶。這裡是驛館,來往各地的官家有不少,如果在此動手,恐洩露我們行蹤。”子胥邊說邊打理行裝說:“連夜走,到了城外即便有人想動手,我們也好展開拳腳。”

就這樣用了不到一時半刻,五個人收拾好行裝,悄悄摸出了驛館。一路上行人漸稀,典烽火開路子胥斷後,魏達揹著行禮,跟在小鉗子領著的子博身後,一溜煙出了平陽城。走出去不到三里地,就來到了一個土丘旁。這個土丘足足有幾十丈長,為了節省時間,大家一起登上了山丘,並沒有選擇繞路。可就在他們到達山丘頂端的時候,一支哨箭突然升空,土丘外圍突然亮起了眾多火把,典烽火定睛一看,足足有上千人。

“不好!著道了!”典烽火說道趕緊卸下行李,右手緊緊握住刀柄。魏達趕緊將子博攔在身後,小鉗子與子胥也紛紛亮出兵刃。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典烽火提氣一吼,聲音足夠讓丘下千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哼!你們不認識我們倒也省事。好在我們認得你!”遠方黑暗處飄出一個聲音,到也氣力十足。

“這是個練家子,大家要小心。”向來喜歡玩笑又不把敵人當回事的小鉗子,這句話說的很認真。

子胥也有些擔心,要是平日裡戰場相見,上千人的陣勢也難不倒他,可現在天色漸晚,對方又高舉火把,暗夜強光,讓他看不到敵人嘴臉,著實有些沒底。

“此處是平陽地界,乃我夏朝方國屬地。火噴千夫長子胥在此,你們這幫賊子是何人?”子胥說道。

“原來還是個千夫長。”話音未落,黑暗中一道劍光已經隨著話音飄到了子胥面前,子胥慌忙用鐵扇一檔,只見來者約有三十出頭,頭戴一頂草帽,滿是鬍鬚的臉上盡然多處傷疤,惡狠狠的對著子胥說:“你個商國皇族投了火噴軍,不怕你祖上心寒嗎?”說完又是一招,和子胥扭打在一起。

與此同時,丘下的上千人馬也嘶喊著衝了上來,典烽火拔刀迎戰,魏達將子博交給小鉗子,揮起兩隻鏈盾掃了出去。小鉗子這時也沒有逞強,乖乖貼身照看子博。因為敵人實在太多,魏達的武器更能抵擋敵潮。

典烽火與魏達何等身手,自然能夠保守地不失。但來人太多,足足戰了半個時辰,敵人依然只攻不退。與子胥戰在一起的中年人也是十分棘手,平日裡風度翩翩的子胥根本佔不到便宜,甚至一次次險象環生。眼看一行人體力不支,但見山丘下又來一條“火蛇”,火蛇遊走而來,為首的一人大喊:“孟廣黎在此,賊人受死!”

爺爺來了?子博頓時懼意全消,大聲喊道:“爺爺!爺爺!孫兒在此!”而這時的那位中年武者也騰出手來,轉身疾走,並喊退左右熄滅火把,迅速隱沒在夜色中。典烽火正要去追,忽然被一個飛身上前的老者攔住,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爺爺典航。

“窮寇莫追!”典航說道,烽火這才鬆了口氣,收刀入鞘。

“多虧二位將軍搭救。”子胥不顧疲憊,趕緊行禮。

“好在是趕上了。”孟老爹說道。原來孟廣黎與典航在蓮池村擊敗來敵後,檢點人馬就一路馬不停蹄的追趕子博一行人。

“他們是什麼人?”典航問道。

“不清楚,但對方說認識我們。”子胥說著似乎有些遲疑,但繼續道:“他居然還知道我是商國皇族。”

“哦?”孟老爹也覺得蹊蹺,立刻在敵人留下的屍體旁進行查看,突然他在一名死去的敵人胸前看到一隻冰花烙印。

“是寒國人?”走過來的典航看到此景,不由發問。

“奇怪,這冰花烙印是寒國族軍精銳才有的標記,難道是寒國謀反?”孟廣黎說。

寒國是夏朝一個方國,在商國之東。因為處地屬夏朝東界,因此很少在夏朝以西遇到。如今寒國精銳深入夏朝,甚至到了平陽追擊子博一行人,可見事態嚴重。孟廣黎立刻對子博一行人說:“事到如今我們不能沿大路去安邑了,咱們走浮山過沁水,先到原城落腳稟報夏王,再由斟鄩玄天門派人來接,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說到這裡,典航對小鉗子說:“你小子腳程快,速速回斟鄩,回報門主讓他派人到原城接應。”小鉗子聽後沒有遲疑,轉身拿起一袋乾糧,飛身而去。

“我們也不要閒著,趕緊準備準備,改道朝南,去浮山!”孟廣黎對大家說著,看了一眼子博卻沒有多言。

“此去浮山,豈不是要過天聖宮?”子胥問道。

孟廣黎拉上子博的手,看了看天空逐漸亮起的繁星,如竊竊私語一般說道:“顧不上那麼多了。”

十營軍羽山覆滅,子博等平陽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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