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拉薩等你

總有人問我異地戀辛苦嗎?

我說不,那是相當辛苦。

異地戀修成正果的幾率不高,能修成正果的那些人,都是對自己特別狠的人。

愛情裡,年紀可以不是問題,學歷可以不是問題,身高可以不是問題,但是距離真的就是個大問題。

我在拉薩等你

我總結的異地戀的三大癌症:

孤獨寂寞冷,(孤獨)

日夜思戀人,(思戀)

溫柔陷井多,(誘惑)

異地戀的頭號殺手:孤獨,簡直無藥可救,深入骨髓,不可方物,

要自愈只有那個特定的人才可以。

很多異地戀的朋友,別人會覺得你是精神病,一會說分手,實在堅持不下去的,一會又甜蜜暴擊,

實在是外人看不懂,自己也摸不透。

若是隻是孤獨倒也罷了,異地戀第二大殺手就是誘惑了。

當一個人在極度孤獨的情況下,很容易被另一個人溫柔的輕易蠱惑。

由於距離的原因,異地戀通常會漸漸失去對對方的需求,當一個人不再需要你的時候。就是一別兩寬各自歡喜的時候了。

我來說一說,我的異地戀故事吧!

我在成都,他在拉薩服役,異地戀三年。

聽說天氣會影響戀愛中男女的情緒,那天我信了。

那天從來不下雪的成都突然下起了雪,剛完出門,沒穿大衣的我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倒吹進了大廳,看著陸續往外走的人們不知所措。

公司同事陸濤不知從哪裡轉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條黃色圍巾,順手把圍巾搭在我脖子上,

這個陸濤,是我們公司的老闆的朋友的孩子,他也當過兵,比我小五歲,父母都在國家安全局工作,他熱愛健身,每隔一週去騎馬和拳擊,我告訴過他,我有愛人,但他說沒有結婚就可以選擇的權利。

"你自己圍上吧"我本來想拒絕一是確實冷,二是不好意思謝絕別人好意。

慌忙謝過之後,我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跑了,生怕同事看見。

回家後,我在想要不要把陸濤送圍巾的事告訴男友鄭雨航。

我在拉薩等你

結果,晚上我們慣例通話的時候,因為十月一號要不要去拉薩探親的事吵了起來。

"為什麼別人女朋友放假就回過來看男朋友"鄭宇航稍微有些不耐煩的抱怨。

如果平時我一定會說一些安慰他的話好好哄他,對於部隊的人來說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有家屬去探親,一到節假日,部隊很多的家屬都會趁放假抓緊時間和老公短暫相聚,部隊就開始熱鬧起來,鄭宇航說了好幾次,但我由於工作原因都沒有去,他說領導都問了好幾次了我為什麼不去了。

但是那天我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陸濤的原因,我沒有對陳宇航說出一個安慰的字。

"那別人男朋友天天陪著,你在那破地方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也沒好氣的回答。

"老子還不想呢,有什麼辦法”鄭宇航在電話那頭激動地吼。

我掛了電話不再理他,結果過了不到兩分鐘,他又打過來,我想可能是他認識到自己錯了,不該吼我吧。

不過等我接了電話,他馬上掛了,反覆幾次,我知道,他在報復我突然掛電話

異地戀和一般的戀愛不同之處在於,一般戀愛如果有了矛盾,可以通過擁抱,通過親吻,甚至表情,即時修復好關係。

異地戀看不見,觸不著,所有委屈只好越來越深。很多異地戀就是這樣夭折的。

他們部隊七對兩地分居的戀人,最後只剩我們一對。

如果沒有那份內心的堅守和死扛到底的決心,異地戀基本都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們一年最多見面四,五次,有時是他休的探親假,有時是到北京,南京,廣州學習,需要從成都中轉,可以回家住一晚,第二天天沒亮就要趕往機場和其他戰友匯合。

好不容易見面的我們,整個晚上誰都捨不得睡覺,早上他悄悄的起床,輕輕地穿好頭一天晚上放在床邊的衣服,躡手躡腳的去開門。

我醒了要定要抱著他褲腿,不讓他走,不過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原因是他有一個習慣,走的時候他會看一看我的臉,每次我都能在最後一刻醒來,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任由他說什麼都不放手。

"放手,乖,我也不想走啊,可是我也沒辦法下個月我又回來好嗎?

我在拉薩等你

“我不信我不信"我依然緊緊地抱著他的大腿。

他看了表無奈的笑笑,

最後強行掙脫我頭也不回地快速走向門口。

由於他部隊工作的特殊性,他說的下個月只是一個傳說。

他走後,我會蜷縮到他睡過的地方,,去感受他的留下的味道和的溫度。

不知不覺眼角溼潤了,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不過我想他知道的。

異地戀就是這樣生怕錯過和他有關的任何細節,也許是因為異地戀留下來的東西本來就少。

每次想起他因為高原紫外線烤的黝黑的臉龐,要分手的話到嘴邊又轉成了噓寒問暖悄悄嚥了下去,外邊粗獷的每次他總有感覺,他不動聲色,將我對未來的焦慮和徘徊無聲地化解在搖籃裡。

陸濤繼續在有意無意間關心我,雖然他對我和鄭宇航的事情一清二楚,不知他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裝作不懂,還是看我平時總是一個人,相信他盡在咫尺,日復一日的付出終歸有回報。

時間的推移讓我對他有了一點好感。

一天深夜,睡夢中接到陸濤無與倫比的電話,說找我有事。

"你先回家,明天再說,"我看了看錶已經一點,跟陸濤說。

"不要就要現在,求求你了"陸濤好像在喝醉了,聽起來應該正在吐。

"現在太晚了,我有點怕不敢出門,你先回去好嗎"

"那我來找你"陸濤模模糊糊的嘟噥著,電話突然斷線,我再打過去電話就關機了。

掛了電話我一夜沒睡,第二天到公司看見活蹦亂跳的陸濤,問他昨天怎麼回事,他笑而不答。

我心裡有點失落,中午午睡的時候我還在擔心陸濤的時候。

我突然意識到我情感的天秤開始慢慢向陸濤傾斜。

我被自己著實嚇了一跳。

陸濤還是一如既往的給我照顧。

那段時間我心裡特別掙扎,我不知道該怎麼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陸濤有陸濤的好,鄭宇航有鄭宇航的好,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陸濤陽光,鄭宇航穩重,陸濤開朗,鄭宇航善於計劃。

我知道我只能選擇其中一個。

正當我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讓我的天秤又悄悄偏向了陸濤,但我沒有給陸濤說。

一天晚上我獨自一個人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喝醉酒的男人,他大概認錯人了,藉著酒勁抓住我不放,非要拉著我回家。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陸濤出現了。

他一把把我護在身後,對方是個1.8得大漢,嘴裡罵罵咧咧的叫陸濤滾開,接著又要過來拉我,陸濤一拳打在醉漢的頭上,醉漢還給陸濤一記左勾拳,陸濤正在還擊。醉漢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刀,要往陸濤的腹部刺。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1.58的我一腳踢在了醉漢的襠部,醉漢吃痛下彎時手裡的刀還是劃傷了我的手臂。

白色連衣裙上,鮮紅鮮紅的一大片,暈血的我,一下子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幾分鐘後,我醒來看到的場面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想笑,陸濤的兩隻眼睛變成了青的,咪成了一條縫,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了好幾片,如果加個木棍就可以加入丐幫了。 原來醉漢經過剛才的打鬥徹底醒了,和陸濤發生了激烈的肢體衝突。

到了醫院才知道陸濤背上也受了傷,但是它叫醫生先不管他,先給我包紮傷口,打針的時候又吩咐醫生要輕點,我怕打針全公司都知道。

看著陸濤在醫院跑來跑去,我突然有點想鄭宇航。

我拿出手機,發現鄭宇航打了我很多電話。還有三條信息,說他們要執行任務,一個月都不能用手機,叫我別擔心。

異地戀最叫人涼心的就是,你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無能為力,比如現在。

陸濤見我情緒低落,走過來逗我笑,我反而哭了起來。

陸濤急了,不知道該咋辦好,猶豫片刻,他緊挨著我,側身把我頭靠在他肩上,輕輕安慰我,沒事沒事有我呢!

我靠在陸濤的肩頭,心裡充滿了安全和踏實,不一會睡著了。

醒來時,陸濤活動著肩膀,

“你可真沉啊”陸濤調侃到。

“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了,你要以身相許吧”沒等我回答,陸濤又接著說到。

我正猶豫要不要給鄭宇航說的時候,鄭宇航任務完成,要經過成都到廣州學習。

飛機臨時改簽他提前到達成都,就到公司接我,在公司樓下正好看見陸濤和我一起走出公司大門。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陸濤不是簡單的同事。

回家的路上,我告訴了鄭宇航有關陸濤的一切。

他不說話,沉默地開著車。

第一次,我們分床而睡,第二天,鄭宇航很早就起來收拾行李了,我想可能一夜沒睡。

我紅著眼睛看他換鞋出門。

關門前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封好的信封給我。

他仍然一個字都不吐,眼睛紅紅的。

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間,我的心一層一層的跌落。

我心神不寧地打開信,是他熟悉的跡。

信很短:因為愛你,想給你一切,我放你走。

我的心像被電擊了一下,人狠狠的挖去了一大塊,血淋淋的跳動,卻往外不斷滲出深深的恐懼來,一片一片掉在地上聽見一陣陣破碎的聲音。

原來我還是愛著鄭宇航,陸濤,大約是感動,大約是寂寞。

每個愛過的人都會出過岔,因為再美好的愛情,都會因為種種原因以為愛情沒有了,有的因為距離,有的因為時間,有的因為習慣,雖然原因各不相同,但是結局都會一樣,總會失去的一刻幡然醒悟。

鄭宇航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心急如焚,一邊擔心他有沒有安全到廣州,一邊祈禱他平平安安歸來,時間越往後我就越害怕,

第一次發現我不能失去他,我離不開他。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替代過。

半個月後,我給陸濤寫了一封長長的信,告訴他我和鄭宇航的故事還有我的決定。

陸濤回信息:愛是成全,只准要幸福!

陸濤幫我向公司請了假,買了飛拉薩的機票。

送我到機場的時候,陸濤開玩笑說,如果太冷就早點回來。

我點點頭,但我知道我不怕冷,因為那裡有我的鄭宇航。

第一次沒有鄭宇航來接我。

他的戰友告訴我他學習還沒有回來。

推開宿舍門,映入眼簾的是我們在布達拉宮的合影,茶几上有我上次探親買的茶爐,臥室衣櫃裡整齊的放著我的睡衣和我的東西,圍巾,還有襪子。

廚房是乾淨的,沒有開伙的跡象。

一陣傷感突如其來

原來,我在成都等他,他何不是也在拉薩等我。

原本該頭天就回來鄭宇航還沒有回來,電話依然聯繫不上。

我到拉薩的第二天晚上,朦朦朧朧中感覺被一個溫暖懷抱包圍,然後重重壓了下來,我正要喊叫,嘴巴被霸道的堵住,動彈不得。

鄭宇航身上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我一邊哭著,一邊緊緊的抱著他,唯恐他再消失。

精疲力盡之後,鄭宇航說,他知道他給不了我要的幸福,所以,想狠狠心放手,但是,還是捨不得,因為我是他的女人,怕別人欺負我,哈哈哈

他沒有學習完就請假,去了成都,沒有找到我,以為他永遠失去我了。

“下輩子不要找軍人了"鄭宇航撫摸著我頭髮心疼地說。

“恩,下輩子我看見你就跑”我指著鄭宇航的下巴答到。

“你開心怎麼樣都好”他把頭埋在我胸口。

我感覺胸口溼溼的,他在黑暗中哭了

兩個月後,我懷孕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措施做的這麼好,怎麼會懷孕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問鄭宇航,你有沒有瞞著我做了什麼事?

他先是無辜的搖頭,然後驚喜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抱起我轉的我頭昏腦脹。

正好有戰友打電話進來,不知電話那頭說了啥,只見他在電話這頭扯著嗓子喊,老子要當爸爸了。

現在我們已經有了雙胞胎女兒,而他只要看見女兒就滿臉燦爛,收都收不住,除了上班幾乎所有時間都帶女兒,其他戰友都笑他是個女兒奴,

他笑稱:我家有三個女兒,一個大的兩個小的。

這時拉薩的陽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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