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心理變態?常人和心理變態者區別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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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心理變態?常人和心理變態者區別在哪裡

詹姆斯·法隆作客TED:探索殺手的成因

我是一個堅定的科學家,一個專注於大腦神經解剖學的神經學家。我的這一身份也塑造了我看待自己整個成年生活所有行為、動機和道德的方式。在我看來,人類是一種機器,一種我們自己都無法徹底理解的機器。數十年來我也一直堅信,人類對自己是誰和自己的行為幾乎無法掌控。我們的先天因素(基因)決定了我們個性的80%,而後天因素(成長環境)只掌控其餘的20%。

一直以來,我就是這樣看待大腦和行為的。但這個觀念卻在2005年經受到了與其說是激烈的,不如說是讓我難堪的動搖。使我過去的觀念不得不向現實的生活不斷妥協。我漸漸明白——比以往要更加透徹地明白——人類生來就是如此複雜的生物。我們不能片面看待我們的行為、動機、慾望乃至需求,任何將之簡化為絕對的做法都無益於我們對於真相的發掘。我們並非簡簡單單的好人或者壞人,對的人或者錯的人,善良的人或者心懷惡意的人,溫良的人或者危險的人。我們不只是基因的產物,並且科學也只能解釋人類天性的一部分。

2005年10月的某天,當初秋最後一絲悶熱從南加州漸漸褪去,我正在對將要交付《俄亥俄刑法雜誌》發表的論文做最後幾處修改。長期以來,我對心理變態殺人犯腦部掃描圖像的研究時斷時續,前後跨越了十個年頭,最終凝結成《年輕心理變態的神經解剖學基礎》一書。書中記錄著一些你能想象到的最壞的人——他們經年累月犯下滔滔罪行。如果我可以撇開那些保密條例,向你陳述這些罪行,這些故事一定會讓你毛骨悚然。

但是劣跡斑斑的過去並不是使得殺人犯有別於常人的唯一理由。作為一個年過而立的神經學家,數年來,我看過了無數的腦部掃描圖。殺人犯們的圖像卻與眾不同。他們的腦部掃描圖都呈現出一種罕有而令人擔憂的共同特徵,即額葉和顳葉(通常來說,這兩部分是與自控力和同理心密切相關)腦功能低下。這些部位的活躍程度低下暗示著患者缺乏道德推理和抑制自身衝動的正常能力,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些罪犯都擁有不人道的暴力犯罪記錄。我在論文裡說明了這些特徵,交稿後便投身到其他項目中去了。

進行殺人犯腦部掃描圖研究的同時,我的實驗室還在進行一項基因方面的獨立研究,想要找出與阿爾茨海默病有關的特定基因。作為研究的一部分,我和同事們為一些阿爾茨海默病患者做了基因測試和腦部掃描。同時我們也為我的家人做了相同的測試,作為實驗中的正常對照組使用。

10月的那一天,我正坐下來分析家人的腦部掃描圖,那疊圖片裡的最後一張引起了我的注意,它看起來非常奇怪。事實上,這張掃描圖看起來正像是我在論文裡寫到的那些不正常的圖像,也就是說這張圖像的主人是個心理變態——或者說,至少與心理變態者同樣有著一些讓人不愉快的特質。我對家人並沒有這方面的懷疑,所以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家人的掃描圖像中混進了些別的圖像。通常來說,在同時進行幾項研究的情況下,即使我竭力讓所有工作井然有序,但東西放錯地方這類事情也是在所難免的。麻煩的是,為了將所有的掃描圖做匿名處理,我們給所有圖片隨機編碼並且隱去了圖片主人的姓名。所以為了確保我沒有弄錯,我讓實驗室技術人員撕開了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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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圖像主人的名字之後,我覺得這當中出了錯,便氣急敗壞地命令技術員們去核對掃描儀,檢查其他技術人員們做的圖像和數據庫資料。但一切都毫無差錯:那確實是我的腦部掃描圖。

我對心理變態理論的基礎基於三腿凳設想是:1)額眶部皮質以及包括杏仁核在內的前額葉皮質功能低下;2)基因出現多處高危突變(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戰士基因);3)童年早期經受過精神、身體或性虐待。

我是心理變態者嗎?如果用非黑即白的方式思考,答案是:不。

但恰當的答案應該是,我是一個親社會的心理變態。我符合海爾量表中提到的很多特質,其中包括人際特質(膚淺、浮誇、虛偽)和情感特質(衝動、不可靠)。但我沒有反社會特質:我會控制自己的憤怒,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除了量表中的變態特質,我還會使用我的魅力、操縱天分和享樂主義精神去做點好的事情。至少說,我沒有用它們去做壞事。我做好事的時候可以體驗到快樂,並且所有的傷害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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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掃描對比圖

或許對這個問題最好的答案應該是,我是一個幸運的心理變態。我很幸運,因為我的家庭一直在悉心培育我。我有一個和藹慈祥的父親,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母親。母親很早就看到了我身上的問題,一直在用溫柔的方式引導我。她在我開始走出家庭,走入這個既有捕食者也有壞人的社會的時候,給予了我充分的關注。可能正是因為我不曾受到暴力虐待,父母和其他家庭成員也一直用愛和支持保護我,我才可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2013年的冬天,母親問我:“寫本自傳要多少時間?”為了打住她的話頭,我回答說:“我在寫自傳,媽媽,我在寫你的自傳。”她立刻明白了:這確實是本自傳,但是我之所以成為我,很大程度上有賴於她對我的教養。我的故事完全是父親母親和其他親戚對我的教養完成的。

所以我覺得,我的這種“幸運”根本不是種運氣。這是一種有意營造出來的適合培育孩子的環境。這種環境可以在大部分的家庭和社區中營造出來,包括那些看起來就一定會滋生出不學無術、異常行為和犯罪的地方。這一次,年過六十的我,不經意間闖進了一次自我追溯之旅。從中發現了一個五年前我也不會相信的事實:真正優良的教養可以戰勝先天不足的基因。我們可以通過行為因素、基因因素、後天因素、精神病學因素和社會因素去清理社區,再給予那些容易受到影響的孩子多一點愛。這並不是說,通過這些手段,孩子們就可以變得完美。像我這樣的人並不會變成天使——如果你已經將本書讀到這裡,你也應該可以理解這一點。但至少不會使他們向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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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我們應該把與心理變態有關的特質和基因從社會中完全驅逐。這樣做會使社會鈍化並且滅亡。我們要做的只是在變態人格者幼年時就發現他們,並且使他們遠離麻煩。如果處理得當,那些缺乏同理心又十分好勝的人,可以發揮正面的影響力。當然,就像我一樣,他們會給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製造壓力,但從宏觀角度上來看他們對社會有益。或許這是我出於自戀的一套說辭,但我相信心理變態身上還是有其優點存在的。那些在海爾量表中得25分或者30分的人固然危險,但我們需要這些人的存在——他們放肆、活潑、離譜的行為讓人性充滿生氣、柔韌張弛,讓生命煥發光彩。


原題:心理學家的腦變態之旅

本文摘自《天生變態狂:TED心理學家的腦犯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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