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鼓浪嶼參觀林語堂的“新娘房”,品味一代文豪的的至深真情

鼓浪嶼零零錯錯地散佈著很多歐式別墅,那些個殘舊失修的房子背後都有著一段辛酸的歷史或是一則悽美的故事,其中就有一幢林語堂的“新娘房”,建於19世紀50年代,距今已有160多年曆史了。林語堂被譽為“幽默大師”“世界文化大師”。有學者曾經這樣評價林語堂:“林氏可能是近百年來受西方文化薰染極深而對國際宣揚中國傳統文化貢獻最大的一位作家與學人。”實際上,今人亦可從林語堂的婚姻愛情生活中品味出一代文豪的感人肺腑的至深真情。

上鼓浪嶼參觀林語堂的“新娘房”,品味一代文豪的的至深真情

鼓浪嶼漳州路44號廖家別墅林語堂的“新娘房”

林語堂10歲時就讀於鼓浪嶼教會辦的養元小學,13歲時升入鼓浪嶼尋源書院上中學,4年後考入教會辦的上海聖約翰大學。在校期間與同是來自鼓浪嶼的上海聖瑪麗女校學生陳錦端相戀,不料卻遭到她的父親、鼓浪嶼富豪陳天恩的堅決反對,認為一個鄉村牧師家的兒子配不上自己疼愛的女兒,還將隔壁豫豐錢莊老闆的二女兒廖翠鳳介紹給林語堂,並放下架子親自到廖家說媒。恰好廖翠鳳的二哥廖超照與林語堂是聖約翰大學同學,在家人面前為林語堂說了不少好話,打動了妹妹的芳心。幾經周折,林語堂終於半推半就地走進了鼓浪嶼漳州路44號廖家別墅。但他還是狠心讓廖翠鳳苦等了4年,直到將去美國哈佛大學留學前夕的1919年8月9日,兩人才結婚,新房就設在廖家別墅前廳右側的廂房裡。結婚那天,林語堂去廖家迎親,廖家端出一碗龍眼茶,林語堂不但把茶喝了,還把象徵“早生貴子”的龍眼也吃了。看著他這般不懂規矩的憨樣,身邊的親友都笑了,接受西式教育的林語堂卻一頭霧水。其實,在林語堂看來,婚禮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為了表示他對婚禮的輕視,他取得妻子的同意後,就把婚書付之一炬說“因為婚書只是離婚時才用得著。”其實,失戀中的林語堂對這份從天而降的愛情是心存感激的。當時,許多文化名人拋棄舊家庭的髮妻,另找時髦的知識女性,廖翠鳳也曾擔心丈夫會喜新厭舊,林語堂就安慰她:“鳳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麼才女為妻,我要的是賢妻良母,你就是。”林語堂果不食言,夫妻倆相濡以沫恩愛終老。美國著名作家、林語堂的好友賽珍珠曾問林語堂:“你的婚姻沒問題嗎?”林語堂答:“沒問題,妻子允許我在床上抽菸。”80歲時,林語堂寫了一篇《我的婚姻》,闡釋了他心中的夫妻相處之道:“我和我太太的婚姻是舊式的,是由父母認真挑選的。這種婚姻的特點是愛情從結婚才開始,是以婚姻為基礎而發展的。我們年齡越大,越知道珍惜值得珍惜的東西。”

上鼓浪嶼參觀林語堂的“新娘房”,品味一代文豪的的至深真情

林語堂與廖翠鳳共同生活了半個世紀,備嘗甘苦患難,保有自我的容忍與相互的愛心

陳錦端一直珍藏著對林語堂的愛。雖登門求親者踏破了門檻,可她一次又一次把他人拒之門外,一直單身獨居。直至32歲時才結婚,終生未育。林語堂也從未能抹去對陳錦端的印象,而是不時勾起回憶。直到耄耋之年,病魔纏身,靠著輪椅活動,還念念不忘半個多世紀前的那段舊情。20世紀70年代中期,他住在香港三女兒家。一天,陳錦端的嫂子登門拜訪,林語堂關切地問起多年音訊不通的戀人的情況,當聽說陳錦端還住在廈門時,他那有些渾濁的老眼忽地一亮,雙手硬撐著輪椅的扶手想站起來連聲說:“你告訴她,我要去看她!”一向通情達理的廖翠鳳知道丈夫對陳錦端的那份深情,但也忍不住說:“語堂!不要發瘋,你不會走路,怎麼還想去廈門?”林語堂聽罷,頹然躺倒在輪椅上,喟然長嘆。幾個月後,林語堂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多彩多姿的世界和他所摯愛的人,離開了人世。幾年後,陳錦端也辭世而去。

林語堂把陳錦端放在冥冥的遐思中,而在現實生活裡,他扮演了一位好丈夫的角色。林語堂對待愛情的成功之處在於,他不和人生較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安於激流勇退,不把自己的人生過得血光四濺。他不是不懂得愛,但也明白不是所有的愛都能擁有,把已擁有的好好珍惜,也算上天給予的一份厚禮了。林語堂說:“吾所謂鍾情者,是靈魂深處一種愛慕不可得已之情。由愛而慕,慕而達則為美好姻緣,慕而不達,則衷心藏焉,若遠若近,若存若亡,而仍不失其為真情。此所謂愛情。”可謂深刻!

上鼓浪嶼參觀林語堂的“新娘房”,品味一代文豪的的至深真情

陳錦端從美國留學歸來後曾在上海中西女塾教美術課。32歲結婚後一直住在廈門,80多歲

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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