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留哥傳(二) 蒲鮮萬奴自立為王 耶律留哥拒登帝位

耶律留哥傳(二)  蒲鮮萬奴自立為王 耶律留哥拒登帝位

耶律留哥屢破金軍

  上文寫到耶律留哥聯合蒙古,前後兩次大破金國大將胡沙、蒲鮮萬奴,又收服安東同知阿憐,盡有遼東州郡,遂建都鹹平,也就是今天的遼寧省鐵嶺市開原老城,號中都,建國號遼,史稱東遼。

  再破金軍 大勢漸成

  金宣宗聽聞留哥建號稱王,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老話說“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成吉思汗我惹不起,正在躲,只能算了,你一個小小的耶律留哥也敢稱王!盛怒之下派兵征剿,不過這次卻只能派出十萬軍隊了,因為金國的那點家底,已經被蒙古給禍害得得差不多了。

  左副元帥移剌都,統領著金國好不容易湊出的十萬軍隊來攻留哥,雙方大戰一場,金軍很不爭氣,又是一場大敗。新生的東遼政權終於度過了虛弱期,站穩了腳跟。

  各位不妨看看歷次金國出兵徵遼的規模,會覺得挺有意思的。先是胡沙的六十萬,號稱百萬,第二次就少了三分之一,變成了四十萬,而這次,只是第一次的六分之一,十萬而已,由此看出,金國早已不復當年風光。

  這也難怪,在蒙古鐵騎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下,金國精銳屢次被殲,國土每天都在喪失,國勢早已不復當年。特別是1213年秋,成吉思汗兵分三路攻金,皇子朮赤經略山西、皇弟合撒兒往河北,他與幼子拖雷往山東發展。此時金國手中掌握的,只有中都、真定、大名等區區十一城未失。隔年金宣宗求和,被迫向成吉思汗進獻黃金與岐國公主,方才得以與蒙古簽得城下之盟,得以苟延殘喘。

  金國棄遼 萬奴稱王

耶律留哥傳(二)  蒲鮮萬奴自立為王 耶律留哥拒登帝位

蒙古民風彪悍

  留哥屢敗金軍,國勢漸穩,正欲奮起餘勇,擴充勢力範圍,做個名副其實的遼王,卻被一個消息驚呆了——蒲鮮萬奴也稱王自立了。

  公元1215年春,蒲鮮萬奴發動兵變,當年十月,萬奴自立為王,以東京為都城,國號大夏(也有做大真的),年號天泰,史稱東夏。

  萬奴之所以割據稱王,原因很多。

  其一,金國棄守遼地的錯誤戰略。

  前文提到的1213年成吉思汗兵的三路大軍,早已令金宣宗如坐針氈,次年5月,宣宗不顧眾臣反對,遷都南京(即北宋故都開封汴梁)以避蒙古兵鋒,讓太子完顏守忠留守中都。當年7月,蒙古軍再次南下,宣宗把太子也召到南京,從此棄守中都。

  金中都就是當年後晉石敬瑭,割讓給契丹的幽雲十六州之一的幽州,即今天的北京。金國皇帝、太子全部南遷到南京,政治中心南移。當時北方為蒙古所佔,而如今又放棄了東北,使得金國陷入了當年北宋因十六州被割走而無險可守的尷尬境地,這也更加快了它的滅亡。

  另外,金國勢力的退出,而蒙古的大軍還沒有到達,使得上京道大片土地處於無政府狀態,於是一時之間,地方割據蜂起,而蒲鮮萬奴所在的東京,則成了遠離金國中央政府勢力範圍的飛地。

  第二,金與蒙古,金與東遼的戰爭,蒲鮮萬奴都親身經歷過,他對於蒙古、東遼的強悍,十分了解,而對金的無能,更是心知肚明,因此早已敏銳地意識到,金國的滅亡已成定局,指日可待。他自己又有兩次兵敗之罪,而當時“金主御下嚴刻”,萬奴畏罪不自安,說白了,就是怕金宣宗秋後算賬。

  第三,耶律留哥的示範作用不可輕忽。蒲鮮萬奴與耶律留哥一直是戰場上的死敵,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留哥卻也無疑是萬奴的榜樣:留哥區區一個契丹的亡國餘孽,官不過小小的北邊千戶,都可自立為王,他蒲鮮萬奴可是堂堂的遼東宣撫使,金國在遼地的最高軍事長官,為什麼不能學留哥自立呢?

  說幹就幹,老子反了!

  守信拒登帝位 覲見成吉思汗

耶律留哥傳(二)  蒲鮮萬奴自立為王 耶律留哥拒登帝位

蒲鮮萬奴妻李仙娥

  萬奴一反,就兵分兩路,一路鉗制東遼,真正的目的,卻是去攻取上京會寧府,即今黑龍江省哈爾濱市阿城,只留下副元帥移剌都鎮守東京。

  萬奴的戰略意圖,是收取金國棄守的上京路的廣大地區,作為基礎,或是再圖進取,爭雄天下,或為立身之本,以圖富貴。

  耶律留哥得知東京空虛,豈肯錯過良機,急忙出兵攻打。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留哥很容易就拿下了東京,還活捉了萬奴留在城裡的老婆李仙娥。

  史籍上雖然沒有具體記載,但估計李仙娥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子吧,於是被副元帥可特哥看中了,強娶為妻。這個可特哥是蒙古將領,就是留哥為對抗胡沙六十萬大軍而請援蒙古,勝後蒙軍退走時,留下來幫助留哥的那位蒙古將軍,當然,更多的意義是在於監視。

  關於強娶李仙娥一事,也有史料記載是留哥乾的。誰幹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女人,耶律留哥與可特哥產生了矛盾,二人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內部矛盾漸漸出現且越來越突出,再加上萬奴已回師,留哥無心經營東京,於是大掠而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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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大汗的金帳

  沒過多久,留哥的弟弟耶廝不勸等人勸留哥稱帝,留哥不從。他對弟弟和眾大臣道:“當年我與按陳那衍於金山盟誓,願舉國歸附大蒙古國,助其削平宇內。如果今日我食言而自立為東帝,則是違背天意,必遭大禍。”


  耶律留哥之所以拒絕稱帝,是很有道理也很明智的。要知道,他稱王,還在蒙古的可接受範圍之內,頂多算個異性王,只要效忠於蒙古,就不會有大事。但稱帝則不同,本身就意味著要脫離蒙古,與蒙、金分庭抗禮。對金倒無所謂,金人對留哥早已恨之入骨,開出史上最貴懸賞,而對於蒙古,則意味著背叛。

  此時契丹已亡國百年,亡國奴的日子不好過。如今契丹百姓見留哥率領下的遼軍屢敗金軍,東遼的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大有揚眉吐氣之感,盲目樂觀,錯估形勢,忘記或故意忽略了一個事實:如果沒有蒙古對金持續而強有力的打擊和削弱,金想滅掉新建的東遼,是分分鐘的事情。

  如果惹了蒙古這個東遼的倚仗和靠山,那就是壽星佬上吊,嫌命長了。

  眾臣不肯罷休,屢次勸進,留哥無計可施,只好稱病不出。他暗中命令兒子薛闍準備了金幣九十車,金銀牌五百面,要去按坦孛都罕的臚朐行宮去覲見成吉思汗,以表忠悃。

  公元1215年十一月,耶律留哥帶著兒子薛闍和重禮,迎著嚴寒啟程北上,目的地就是千里之外的臚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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