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武則天當了尼姑,仍不忘巫山之會

小說:武則天當了尼姑,仍不忘巫山之會

時年25歲的武曌,正值花容月貌的年歲,卻被髮配到感業寺出家,她的心裡十分痛苦,尤其是先帝的那一道永世不得再入宮的聖旨更將她打入了萬丈深淵,難道這一輩子都要長伴青燈古佛?當幾名侍衛和女官押解武曌前往感業寺的路上,武曌的心裡陷入了恐慌,眼看著感業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尤其是聽到感業寺裡傳出的聲聲鐘聲,還有木魚聲,以及尼姑誦經的聲音,她就感到這一切都是噩夢。

感業寺到了,看到黃牆紅瓦,頭頂上是“感業寺”三個大字,寺廟門口站滿了迎接武曌的尼姑,其中有一個領頭的。武曌看到她們的樣子,就感覺是“凶神惡煞”的惡鬼。

武曌看到她們,便想要逃走,邊跑邊喊道:“本宮不要進去!她們是惡鬼!”

兩名侍衛趕上去便將她抓了回來,押到了一個老尼姑的面前,老尼姑笑道:“施主,貧尼乃是感業寺的主持了塵師太,請施主跟貧尼進來!”

武曌不服,憤力震開了押解她的侍衛,便又是三拳兩腳將兩名侍衛打倒在地。緊接著幾名侍衛一擁而上,圍住了武曌,武曌剛要出手,其中領頭的侍衛道:“請娘娘自重,先帝聖旨之下誰敢違抗?就算娘娘逃出感業寺,又如何逃得出長安,逃得出大唐?四海之內皆為大唐附屬國!娘娘 還是在寺裡安心禮佛,以求解釋才是正道啊!”

窩了一肚子火的武曌這才收了拳頭,道:“本宮既已是甕中之鱉,只好認命,走吧!我們進去吧!”

武曌這才跟著了塵師太和一幫尼姑進了感業寺,侍衛見關了大門,這才離去。

唐太宗李世民駕崩,舉國震驚,國喪期間,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白燈籠,長安城裡的百姓出門都身著素服,自發的追悼太宗皇帝。大明宮內,滿眼是白花花一片,大明宮裡的城牆上、宮門口那些站崗的士兵們臂膀上都纏著白布條。含元殿裡,大臣們早已等候在那裡,他們各自的膀臂上纏著白布條,手持笏板。含元殿內寂靜的可怕,大臣們的表情十分的嚴肅,沒有誰敢說話。

年輕的太監侍奉著年輕的唐高宗李治從含元殿的後面走出來,唐高宗李治身著華服,頭頂帝冠緩緩走向含元殿的寶座之上,待高宗入座。太監上前幾步,道:“皇上駕到。”

群臣持笏板齊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躊躇滿志的李治,道:“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群臣站了起來,面對高宗。

李治道:“禮部尚書于志寧何在?”

“臣在。”于志寧持笏板站出來。

高宗道:“大行皇帝的葬禮、廟號、諡號一切交由禮部商定落實再報與朕!”

于志寧信心滿滿道:“老臣遵旨。”

唐高宗道:“我大唐開國至今,有太祖和先帝的勵精圖治,我大唐才有今日之興!朕當繼承貞觀遺風,延續大唐之繁榮,朕當謹遵先帝遺旨,封李勣、長孫無忌、褚遂良三人為輔政大臣,改元永徽,望眾卿同心同德共保大唐!”

長孫無忌、褚遂良、李勣站了出來,異口同聲道:“臣必當盡心盡力輔佐陛下。”

其他大臣也隨之響應,異口同聲道:“臣等誓死追隨陛下!”

唐高宗欣慰道:“如此甚好!王氏寬厚仁孝,朕封王氏為皇后,眾卿可有異議?”

群臣左顧右盼。長孫無忌奏道:“陛下,陛下當太子時王氏就貴為太子妃,如今陛下登基,太子妃理當貴為皇后母儀天下,老臣等附議!”

褚遂良道:“臣附議。”

眾臣隨之響應“附議”。

唐高宗道:“好!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才人武媚娘是否已發配至感業寺出家為尼?!”

李勣出班道:“陛下,武才人已送至感業寺,正在剃度受戒!”

唐高宗深感遺憾,道:“朕知道了!退朝!”

“退朝。”太監上前幾步喊道。

唐高宗在太監的侍奉下離開了含元殿,眾臣跪送道:“臣等恭送陛下。”

感業寺裡傳出隆隆鐘聲,在大雄寶殿裡,主持了塵師太親自帶著寺廟裡各院的掌院尼姑在大雄寶殿為武曌正式剃度,武曌的華服已經脫去,她換上了一件尼姑的素服,正坐在佛墊上,她很安靜。尼姑盤腿圍坐在大雄寶殿,為武曌誦經,了塵師太親自操刀為武曌剃度,整個過程武曌都沒有說話。剃度結束後,便正式受戒,一名尼姑將正在燃燒的香交到了塵師太的手裡。了塵師太在武曌的頭皮上燒戒疤,不想幾次都熄滅。旁邊的尼姑吃驚道:“師父,香又滅了!”

了塵師太放下香,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看來武施主塵緣未了!終非我佛門中人!但此乃天子詔命,貧尼不敢不從!阿彌陀佛!”

了塵命尼姑點上香,繼續為武曌受戒,香火燒的武曌錐心的痛,武曌始終不吭一聲,只是眼淚不住的往外流。

武曌的受戒儀式結束後,了塵再次合掌,道:“阿彌陀佛。以後武施主的法名就叫明空,在文殊院修行。本空扶明空起來。”

“是,師父。”本空尼姑扶武曌站起來。

武曌六神無主,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面對了塵師太雙手合掌拜了拜便出了大雄寶殿。

夜深了,寺廟裡的尼姑們都睡下了,獨文殊院裡武曌所在的禪房裡,燈火還亮著。禪房裡並不安靜,傳出的並非武曌誦經、敲木魚的聲音,而是摔打東西發出的巨大響聲。

“為什麼?!我也是開國功臣之後,我十四歲進了宮,將十年的光陰都獻給了先帝,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我武曌花容月貌、飽讀詩書,縱使男兒也不如,我怎麼甘心就這樣一輩子長伴青燈古佛,我才二十多歲,我難道要在這裡待一輩子嗎?我不甘心!不甘心!”武曌的精神已經崩潰,她一個勁兒的拽扯自己的袍子,把自己搞成了一個瘋婆子。精神失常的她再次將菩薩旁邊的貢品掀落一地。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文殊院裡的尼姑,甚至驚動了主持了塵師父。

了塵師父帶著弟子來到了武曌的禪房外面,敲了敲門,見武曌不開,了塵只要強行撞開門,見武曌狼狽地坐在地上。

了塵深感同情的合掌道:“阿彌陀佛!明空,既來之則安之,佛門乃清修之地,你可要靜心修行啊!上天自有上天的道理,倘若你果真與佛無緣,到了時辰你自會離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安心修行。”

聽罷,武曌興奮地站起來,激動地握住了塵師太的手,問道:“師父,你說的是真的?我果真能離開這裡?!”

了塵無奈地點點頭,道:“師父相信這只是你的劫數,劫數過後,你會有新的開始!”

武曌笑道:“師父,弟子知道了,你們先回去睡吧,弟子不會再摔東西折磨自己了,弟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了塵欣慰地合掌道:“阿彌陀佛。”便帶著手下弟子離開了武曌所在的禪房。

武曌也將地下散落的物件一一撿了起來,回到硬床上躺了下來,她望著禪房裡的菩薩,她在心裡開始了謀劃。

次日一早,武曌就像脫胎換骨一樣,開始在文殊院裡擺弄貢品,為菩薩點起向蠟,並在文殊院裡打掃院子,袖子免的高高的,路過的尼姑見了都感動很吃驚。武曌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突然一個長相俊美、氣質脫俗的女尼出現在她的面前,武曌的掃帚剛掃的那女尼的腳下,武曌順著腳往上看,看到了女尼的樣子。女尼雙手合掌,微笑著面對武曌道:“阿彌陀佛,施主早。”

武曌雖然剛進寺廟,但很快也進入了狀態,她也雙手合掌,回敬道:“阿彌陀佛,你是?”

那女尼笑道:“貧尼俗名陳碩真,來自江南,在感業寺掛單。”

武曌忙道:“碩真師父。”

陳碩真道:“貧尼是該叫你明空師父呢,還是娘娘?!”

武曌一臉詫異,問道:“你怎麼知道?”

陳碩真淡淡一笑,道:“先帝的才人娘娘到感業寺出家,鬧的滿城風雨,不僅傳遍了長安,估計現在關外的人都知道了,這不再是什麼秘密!”

武曌笑道:“讓碩真師父見笑了,況且我已不再是宮裡的娘娘,我現在是尼姑明空!碩真師父就叫我明空吧!”

陳碩真道:“娘娘也好,明空也罷,如同佛家所說萬境皆空,貧尼只是沒有想到娘娘這麼快就想通了,貧尼以為娘娘還要在這裡難過一段時間,沒想到是貧尼眼拙了!娘娘心胸寬廣,貧尼相信這感業寺實在不是娘娘久困之地!”

武曌冷笑道:“碩真師父言重了!先帝遺詔媚娘終生不得離開感業寺一步!”

陳碩真不以為然,搖搖頭,笑道:“娘娘大才,貧尼早有耳聞,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這對於娘娘想必不是難事!脫困是遲早的事情!娘娘若是不信你自己,咱們走著瞧!”

說罷,陳碩真便離開了。

而陳碩真的話在武曌的耳邊餘音不絕。

武曌心裡感慨道:“這陳碩真到底是什麼人呀!”

想著想著,武曌再次拿起掃帚開始清掃院子。

到了晚上,武曌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了陳碩真的禪房,見陳碩真的禪房裡燭火還亮著,武曌敲響了陳碩真的房門。陳碩真打開了門請武曌進來一敘。

武曌笑著面對陳碩真道:“碩真師父,你今天白天說的話玄妙的很啊,媚娘實在是聽不明白,所以,媚娘特意前來請教!”

陳碩真和武曌在佛堂前坐下來,陳碩真冷冷一笑,道:“娘娘,先帝太宗皇帝生性多疑,為了實現其當皇帝的野心,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娘娘在宮裡處處忍讓、如履薄冰,沒想到還是逃脫不了被圈禁感業寺的命運!還不都是女皇登基的謠言!”

武曌吃驚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陳碩真笑道:“娘娘,女皇登基的謠言早已在民間廣為流傳,這不是什麼秘密!娘娘,你該慶幸太宗皇帝臨死前沒有殺你!但是保不準以後又有人在新皇面前進讒言,那娘娘可就大禍臨頭了!為何只有男人能當皇帝,咱們女人為何不能?!”

武曌深感震驚,道:“這話可是大逆不道啊!你不是什麼尼姑吧?你到底是誰?”

陳碩真站了起來,道:“娘娘,實不相瞞,我是個假尼姑,我本是睦州人士,當地官員與黑惡勢力勾結殘害百姓,我一氣之下殺了地方官!現在正在被朝廷通緝,我只有隱姓埋名,躲進了這感業寺中!”

武曌不解,道:“你既然招惹了官府,應該躲到偏遠地帶或者深山老林中,怎麼還敢到京城?”

陳碩真道:“這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多人都以為我逃遠了,沒想到我躲在天子腳下!想必朝廷已經在邊疆和城裡到處搜捕我!”

武曌道:“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出賣你?!”

陳碩真冷笑道:“不怕,因為娘娘現在和我同是天涯淪落人!再說,我敢說出這些,也是對娘娘有所瞭解的,娘娘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有立場的,娘娘生平最見不慣的就是貪官欺壓良民!”

武曌笑了笑,道:“你似乎很瞭解我?”

“瞭解娘娘談不上,只是略知一二罷了!”陳碩真成竹在胸道。

武曌道:“你休息吧,我回房去了!”武曌準備開門。

陳碩真道:“娘娘請留步,我有一言相告,看得出來娘娘是有大志向的人,絕不甘心久困於此,娘娘這些年在太宗皇帝身邊,為太宗建言獻策,為百姓做了很多實實在在的好事情,娘娘足以堪當才人封號!我希望娘娘能回宮繼續為百姓多做好事!娘娘,女人稱帝未嘗不可!”

武曌臉色很難看,她沒有說話,頭也沒有回,開了門,就離開了。

武曌趁著月色邊走邊想:“這個女人不簡單,好像我在她眼裡就沒有秘密,她好像什麼都看透了!這個女人留不得!”

回到房間裡,武曌躺在床上,她熄了燈,想了很多。此時的武曌正在心裡醞釀一個天大的陰謀,她的野心也開始膨脹,她深深地體會到人要想獲得真正的自由,就要掌握絕對的權力。尤其是陳碩真那句“女人稱帝未嘗不可”的話還回蕩她的耳邊。武曌想高宗皇帝在百忙之中,又生活在富貴風流鄉了,有可能一年、兩年、三年之後,他就會忘了自己,而自己也會一天天老去,想到這裡武曌的心裡十分的恐懼。在武曌的心裡十分清楚能夠改變她命運的只能是當今天子。

次日,酉時。到了下朝的時間,武曌偷偷地從感業寺跑出去,來到了褚遂良的府邸門口,躲在褚府石獅子的後面耐心地等待著褚遂良下朝的官轎。終於一頂八抬大轎停在了褚府門口,後面還跟著一些兵丁。褚遂良從轎子上下來,褚府的門衛連忙下跪道:“恭迎大人回府。”

武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出去,拽著褚遂良的胳膊,喊道:“褚大人!”

衛兵一急,喊道:“什麼人?!”衛兵便持兵器一擁而上。

褚遂良深感吃驚,道:“娘娘,你怎麼跑出來了?”

褚遂良向著衛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武曌連忙跪在了褚遂良的面前,祈求道:“褚大人,我要見皇上,請大人帶我進宮面聖!”

褚遂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娘娘,你這是折煞老臣了!你先起來再說。”

武曌扯著褚遂良的褲腳道:“褚大人,我現在是戴罪之身,無品無職,進不了皇宮,這滿朝文武,我只信得過你褚大人!”

褚遂良深感為難道:“娘娘,你先起來,你這樣跪著,老臣深感壓力啊,你先起來再說,好嗎?”

武曌這才站了起來。

褚遂良道:“娘娘,先帝有旨,將你終生圈禁感業寺,甭說進宮了,恐怕娘娘想要重獲自由都難!當今陛下也不能違抗先帝聖旨啊!否則,陛下將會被天下人視為不孝!”

武曌無可奈何,道:“也罷,那請褚大人幫媚娘一個忙,將我這封信交給陛下!”

褚遂良猶豫片刻,道:“那好吧。”

武曌從袖筒裡拿出書信交到了褚遂良的手裡。

武曌叮囑道:“請大人務必親自交到陛下的手裡,切勿借人之手代交啊!”

“請娘娘放心,老臣一定親自交給陛下。”褚遂良承諾道。

武曌道:“謝褚大人,我先回寺裡了!拜託了!”

說罷,武曌便用紗巾捂面迅速離開。

褚遂良遠遠地望著武曌離去,隨之嘆了一口氣,深感同情的樣子。

待武曌走遠後,褚遂良回次回到了官轎上,轎子朝大明宮的方向抬去。

唐高宗李治正在宣政殿旁邊的中書省批閱奏章,中書省的大臣們此時都下朝回家,中書省裡冷冷清清的,只有皇帝那一盞燭火還在燃燒。他扶著身子,埋頭專心致志的用硃筆在奏章上做符號,太監匆匆趕來,奏道:“陛下,褚遂良褚大人求見!”

唐高宗道:“哦,不是剛下朝嗎?褚大人怎麼又回來了,想必是有什麼急事,宣!”

太監匆匆走到中書省的門口,喊道:“宣褚遂良褚大人覲見!”

褚遂良匆匆走進來,來到高宗的御前,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跪拜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宗放下筆,道:“褚大人,你怎麼急著見朕有事嗎?”

褚遂良從袖筒裡拿出書信,遞到了御案前,道:“陛下,這是先帝的武才人寫給陛下的信,讓老臣轉交!皇上政務繁忙,所以,老臣趕在下朝的時候轉交陛下!”

唐高宗深感詫異,道:“武才人,你見到她了?她還好嗎?”

褚遂良道:“陛下,武才人說她思念陛下,讓老臣務必親自交給陛下!”

唐高宗道:“愛卿,你先回去吧。”

“老臣告退。”褚遂良匆匆離去。

唐高宗待褚遂良走後,四周無人的情況下,急忙拆開信封,掏出了武才人的信,信上是一首詩,詩名《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不信比來常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唐高宗握著這封信,沉吟片刻,掉下了眼淚,道:“媚娘,你受苦了!”

親愛的讀者,我是代言,本名周林,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武則天是中國歷史上唯一正統的女皇帝,我不是為了宣揚她,我是在書寫一個真實的女皇帝形象,有正面的,也有貶義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