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以前那些事是我不懂事,你放心,既然我嫁到了薛家,就會好好做薛家的媳婦。”她這麼說,算是跟過去劃清了界限。
“好好好,這樣說開了就好。”薛老頭點頭笑道,臉上多了幾道喜色的皺紋。
張蔓兒很麻利的將碗筷都洗乾淨,連灶臺邊的桌子都擦的一層不染。
薛老頭看了一陣子,這才放心離開。
收拾好灶房,張蔓兒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家,桌子缺角,瓷碗破裂,凳子搖搖晃晃,堂屋裡除了幾個堆雜貨的籮筐,和一張吃飯用的大木桌,就無其他擺設。
這個家窮的響叮噹。
這樣貧困落後的環境,她是拒絕的。
不過,淹死在游泳池裡還能撿回一條小命,該知足了。
家裡窮不要緊,她能憑藉現代人的智慧,讓這個家和和美美奔小康。
薛家有五間茅草屋,除了嫁出去的大姐,餘下的每人一間,雖這草屋破爛,好在不算擁擠。
張蔓兒的臥室在東邊,她回到屋裡,簡單的收拾了一番。
把兩個大紅箱子疊起來,好不佔據位置,櫃子裡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將自個平日裡的衣服也放入這個衣櫃。
破舊的大衣櫃,男女的服飾,各佔據半邊江山。
看著那一堆黑色,灰色的補丁衣服,張蔓兒看的有些晃神。
臥室裡的種種,在提示著她穿越成剛出嫁的小媳婦。
炕上的被子換成喜被,原先的那條髒被子,她利索的拆下被面,拿去河邊洗洗。
河邊就在村口的橋下,蜿蜒綿長,水質清澈。
昨個還暴漲的河水,這會水位褪下去了不少。
張蔓兒端著裝在木盆裡的被套,來到河邊,河邊洗衣的婦人不少,一眼望去有五六個。
洗衣石也挺多,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塊。
她端著木盆找了後面的位置,今天穿的粉色衣裙,因成親做了幾套新衣服,這套衣裙從來穿過,不僅沒有打補丁,看起來也光鮮亮麗。
一頭黑髮簡單綰起,髮髻上斜插了一根木簪,清秀的氣質,精緻的瓜子臉,皮膚不像一般勞作的姑娘那麼黑,反而白如雪。
秀氣的眉,清澈靈動的眼睛,小巧的瓊鼻,和粉紅的嘴巴,這姑娘真標緻。
這個姑娘面生,仔細一看,不是薛家老三剛娶的媳婦嗎?
昨個新媳婦跳河的那一出,很多人都看到了,她一來到河邊,引人注目。
被各種目光照射,張蔓兒面色淡定。
她端著手裡的木盆,找了一塊洗衣石坐下。
蹲在水邊時,看到河面倒影的美麗姑娘,她也不由的驚呆。
這是她嗎?
太美了,唇紅齒白,膚如凝脂,雙眼水汪汪的如一汪秋水。
可惜,這樣的美人也逃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那個秀才能拋棄多年訂親的女子,勾搭上縣衙之女,想必是個趨炎附勢之人。
這個渣男,害的原主跳河,若是他日碰到,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張蔓兒心裡憤怒的想,邊為原主打抱不平,邊將木盆裡盛了一些水,到了些皂角粉,使勁揉搓被單。
棒槌在被單上敲打,水花濺出,就一條被單,三兩下就洗好了。
“呦,這不是薛家媳婦嗎?成親第一天就洗被單?”有好事的婆子跑過來張望。
好好的被單在洗,上面也沒看到什麼鮮紅的痕跡,很多人村婦不由的互相咬耳朵了。
“是啊,經過昨個這麼一鬧,薛家可出名了。”又一個不陰不陽的婆子接話道。
任憑她們議論,張蔓兒沒有搭腔,起身端了木盆就走,就迎面碰見個婦人。
這婦人眉目慈善,挎著一木盆的衣物,掃了一圈河邊,漿洗的洗衣石都被佔據了,見張蔓兒洗好了就過去。
“老三媳婦。”婦人笑道。
“你是?”見對方和善,張蔓兒多了幾分好感。
“我是薛川姐姐,叫薛雨。”婦人說著,擱下木盆,掃了她幾眼,嘆道:“薛川真有福氣,娶了個天仙媳婦,瞧瞧這小臉蛋,真俊。”
“大姑姐過獎了。”張蔓兒見她和善,沒有敵意,笑了笑。
“真勤快,過門第一天就洗東西。”薛雨邊說,邊將木盆裡的衣服到出,灌了點水,擱了皂夾粉,細細揉搓起來。
“那大姑姐,你慢慢洗,我回去了。”
“好嘞。”
兩人相視一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都還不錯。
張蔓兒端著木盆回去時,有不少趕著回家做飯的村婦看到了。
一個個看到這麼標緻的小媳婦,心裡難免嫉妒,說話更是難聽幾分。
“喲,這不是昨個跳河,不肯嫁薛家的媳婦嗎?怎麼,今天不鬧了?”
“是啊,長的漂亮是沒錯,但嫁人了,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就是不要臉。”
“她去河邊洗衣服了,難不成是真心想跟薛家老三過日子的。”
“是不是就等著看吧,說不定過幾天被夫家休了也不一定。”
村婦們議論紛紛,村裡來了這個異類,難免成為她們茶餘飯後的閒話。
試問誰家的閨女那麼大膽,成親那天跳河?
試問誰家閨女那麼不簡單,還沒成親,就和秀才來往。
不過兩天時間,張蔓兒出名了。
只不過這種惡名,最遭人討厭。
張蔓兒秉著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原則,淡定的回了家。
她一回到家,就見婆婆拉著一張臉,在門口嗑瓜子,飯也不做,看著張蔓兒曬被單,幾個人的眼神都怪異的很。
小姑子薛雪和二嫂李春香,嗑著瓜子霹靂巴拉響。
見張蔓兒曬被單,李春香聲音不冷不熱:“呦,大中午的,飯不做,原來是去洗被單了,真是勤快。”
張蔓兒將曬好的被單,四角拉了拉,撫平上面的皺褶後,這才道:“我這就去做飯。”
“老婆子得了,別沒事找事,我看這媳婦勤快呢,從早上忙道現在,都沒有停歇。”
坐在門口石墩上的薛老頭,瞅了一眼張蔓兒去灶房的身影,抽著旱菸道。
田氏磕了一下瓜子,翻了個眼皮不屑:“算她識相,還知道做飯,若不然,我非要老三休了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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