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離世的悄無聲息與黃鐘大呂

昨天和朋友聊天,我和他吐槽,生活真的很喪,創業中,天天忙碌到凌晨,本該更喪的他樂呵呵的給我打來一句話,“人間不值得”,成功逗的我哭笑不得之後,緊接著又發給我林清玄的這句雞湯。沒有想到,今天烹調雞湯的廚師就離世了。

林清玄誒,我時常和朋友調侃說他頭髮雖然少,但一定比星爺年輕,居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去了,這個老男人可是我高中時期的文字信仰之一,現在小說的唯一信仰金庸老爺子走了,散文的信仰之一,林清玄也走了。

林清玄離世的悄無聲息與黃鐘大呂

《木魚餛飩》大約是我第一次看他寫關於吃的散文,很神奇的,第一次看有人寫吃東西居然讀出飽腹之感。

木魚聲恰好從遠處的巷口傳來,格外使人覺得昊天無極,我披衣坐起,撐著一把傘,決心去找木魚聲音的來處。

······

我問老人為什麼選擇了木魚的敲奏,他的回答竟是十分簡單,他說:“喜歡吃我的餛飩的老顧客,一聽到我的木魚聲,他們就會跑出來買餛飩了。”我不禁啞然。原來木魚在他,就像鄉下賣豆花的人搖動的鈴鐺,或者是賣冰水的小販手中吸引小孩的喇叭,只是一種再也簡單不過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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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慢慢成為老人忠實的顧客,每天工作到凌晨的段落,遠遠聽到他的木魚,就在巷口裡候他,吃完一碗餛飩,才開始繼續我一天未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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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是我們社會角落裡一個平凡的人,他在臨沂街一帶賣了三十年餛飩,已經成為那一帶夜生活里人盡皆知的人,他固然對自己親手烹調後小心翼翼裝在鐵盒的餛飩很有信心,他用木魚聲傳遞的餛飩也成為那一帶的金字招牌,木魚在他,在吃餛飩的人來說,都是生活裡的一部分。

仔細想來,他和汪曾祺先生,唐魯孫先生,還真不一樣,王世襄先生更不用提,汪先生寫的是吃的美好,唐先生,王世襄先生寫的是生活的細節與精緻,林老寫的是浮世的飽暖和紅塵的洗禮。那會兒還是在月考的考場,做著閱讀理解,摸著飽飽的肚子,想著終於能剩下一頓飯錢,只是不知道去小店裡買些什麼好。

高中魔鬼般的歲月裡,為數不多的歡樂,就是拿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找兩篇閱讀理解,只看書,不做題。讀到先生的文字,更是樂趣。

先生說,“喝烈酒則大歌東坡詞,其他如辛棄疾,應飲高梁小口,讀放翁,應大口喝大麴。”我平素不飲酒,路過西塘古鎮時,想起這話,特意沽酒閒坐,品詩賞月小酌,的確別有意蘊。

大約先生也只是覺得自己不過是塵世裡的一介老翁,不喜張揚,只是勤勉寫字,說些人生感悟,作為讀者的我,也不過端起餛飩時,低頭淺笑,知道溫暖了曾經歲月的美好。

先生好走。千古。

林清玄離世的悄無聲息與黃鐘大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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