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泉阳 文 张仲文
在白水有很多谈的来的朋友,唯泉阳不一样,与泉阳在一起,我们很自然,彼此知道各自过往,泉阳话不多,我俩不说话,能在一起坐一小时。每次见他总是问吃不,喝不,在泉阳面前我从不作假。泉阳人实在,去年一次去东风餐厅吃饭,他问吃啥,我说芥菜片片,芥菜是渭北一种特有小菜,出了蒲城北就没了,爱吃它,可能包含着念乡之情吧!那天店里没卖的,泉阳去后面挖,一下挖了一盘子,一个人吃,再想要啥也不好意思了,我就就着它喝了碗包谷糝,逗得服务员直笑。
泉阳家在西府礼泉,我家在东府白水,本来八杆子不沾边,人生也交集不上,唯一能联系到一起的是两地都产优质苹果。1996年我们都到西安桃李烹饪学院上大专班,我们成为同学,我上学是为逃离农村,本想上个政法学院,或旅游学校,父亲说咱家没人,将来出路是个问题。这个学校路子挺广,给家里寄来张招生函,就这样与泉阳相遇了。泉阳之前做过几年厨师,是奔着厨师界的黄埔第二期深造来的,我们那期是陕西设立烹饪大专班以来第二年招生。
那会学校面积小,宿舍只有几间,都留给短训班的学生,刚开学几天,我们晚上睡在课桌上。后来商量在外边租房子,我们当时对西安不熟,租房用的床板是泉阳帮我们买的,带着我们从西门穿过含光门一直到陵园路南头一家旧货市场,价也是他与人搞的,一张旧床板9块,我们又跟着他与三轮车走了回来,一路他很少说话。
毕业时还好,我们班有二十多名同学通过自考拿到了大专证,泉阳与我都没拉下。毕业后我与同学晓红哥在和平门外的胜利饭店,他在文艺路北口的唐人食街,我们离的不远,大家常互相溜达。后来胜利饭店装修我去了南方,当时觉得,一个人年轻时终归要出去的,要体验人生的路途。泉阳与晓红哥他们厨艺好,有自己的想法,沒一年去了白水,在秦风楼做大厨,2000年他们创建了东风餐厅。
这一待,泉阳在白水待了20年,娶了当地媳妇,孩子也在白水上学,比我这白水人更白水。有次我说我想骑摩托去史官,他再三千叮咛我下那个弯,注意那个弯,就差没把地图画下来,当然我相信他会画,只是没时间,后来也没去。回去常听他讲白水故事,只知道他们生意好,生意有多好,依泉阳的性格不大会描述,几年前遇到圣颉源厨师长庞文青,后来我们成为朋友。他说他当时有在东风餐厅一个月炒菜的经历,说在那一个月里,一上班就炒菜一直炒到下班,连边上炒菜的师傅都没时间仔细看,也没有打过招呼,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看他的锅都炒扁了,炒椒盐蘑菇直接在热油罐里过油,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泉阳,只有他能掌握到位这个火侯。
也可能是对泉阳和白水菜品的了解,在我看来,泉阳做每一道佳肴皆透出了他对渭北地域精髓的理解,以自己的敬业与执着,诠释着地域菜“工匠”大师们烹饪技艺的精髓。在喧嚣的今天,他能在同一店坚守20年,秉承了自己的做人原则,执着的传帮带,把人品融入菜品,给其活力;让东风餐厅大盘菜,经典菜在渭北乃止整个陕西发扬光大。
泉阳在西北五省赛区比赛获大奖
泉阳在厨艺道路也蕴藏着很多常人无法比拟的艰辛,背井离乡。但是,他能够面对困难不退缩、不低头、一直学习与提高,扎根渭北黄土地,勇往直前。这如同人可以从山的灵性和奇峰独立之中,悟出生命的真谛,在人生旅途之中,想有所作为,要执着而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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