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董伯生看懂抗日事 太姥姥做媒紅線牽

小說:董伯生看懂抗日事 太姥姥做媒紅線牽

日本人鬼子的狗腿子陳老歪,再一次的帶著他的蝦兵蟹將還有那三個小鬼子,耀武揚威地來到了大舅爺的屋裡,催促大舅爺快一些給皇軍收購皮子。

大舅爺躺在炕上養傷,閉著眼,一聲不吭地對抗著陳老歪。

陳老歪不指望大舅爺回答他什麼,就是來威脅大舅爺的。他拿著盒子炮的槍口頂著大舅爺的頭說,董老大,我告訴你,別給我耍熊,三天之內,我見不到一張皮子,就算我能饒了你,可是皇軍那塊饒不過你。你小子掂量著辦,要是沒有動靜,老子的槍可是沒長眼睛,要不再來一槍試試,給你的肩膀上重重茬,我看到底是你的肩膀硬還是我的子彈硬。說著,用槍嘴子對著大舅爺的傷口狠狠地杵了兩下。疼的大舅爺“媽呀”一聲慘叫。傷口處立刻滲出血來,殷紅一片。

陳老歪哈哈哈大笑說,這就是你抽我那一鞭子的回報,這叫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別以為老子好欺負,不叫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兄弟們,收隊!

大舅爺心裡罵著陳老歪,我日你大爺的——陳老歪,你就是有八隻眼,老子也是豬八戒摔耙子——不伺候你這個猴啦。自己受傷,母親慘遭毒打,小鬼子又沒收了槍支和馬匹,又步步緊逼他給鬼子收皮子,這一切讓大舅爺漸漸地看明白了,小日本鬼子這是想讓咱們中國人做亡國奴啊。可老百姓怎麼反抗啊,手無寸鐵的農民,哪有什麼辦法啊?這一次次的欺負,越來越烈害,真的沒法活啦呀。這會兒,大舅爺想到了鍋盔山裡的李嚴會來,他手裡有抗日的隊伍啊。想到了李嚴會,自然想到了母親為啥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為李嚴會弄糧食的事來。看來,只有抗日聯軍的隊伍才能夠跟小鬼子鬥。她為母親支持抗日聯軍的做法和眼光的長遠,感到了這個瘦小的老太太,居然這麼偉大!是那麼樣的堅貞不屈,剛強得讓他都不敢相信,這個老太太就是平時和他朝夕相處的母親。就是被打得遍體鱗傷,險些喪了性命,也沒有吐露出半個字的抗聯信息。看著那些槍支、馬匹生生的被日本鬼子搶走,他心疼、後悔,不如當初送給李嚴會的隊伍該有多好… …

陳老歪滾犢子之後,奶奶給大舅爺送過來三個煮熟了的雞蛋,以示探望,實質上是太姥姥派奶奶過來探聽一下陳老歪來的目的,是否有了新花樣。結果還是老一套,催促他給鬼子收皮子。

奶奶跟大舅奶說,嫂子,你把雞蛋皮扒了,一會讓他吃嘍。這是咱媽讓我給他送來的,讓他補身子,媽說他的槍傷嚴重,別看咱媽她渾身是血的,可那都是皮外傷,大哥這肩膀是讓子彈打透了,前後兩個眼兒,骨頭也受了傷害,一時半會好不了。人家郎中說了,這叫貫穿傷,不愛好。

奶奶掀開大舅爺蓋著傷口的衣服,看到了新鮮的出血後問道,這咋又出血了呢?

大舅奶說,還不是那個陳老歪給弄得,又用槍嘴子杵了兩下。

奶奶憤恨地說,這個該死的陳老歪,到處作孽,給鬼子當狗,一定不得好死,說不定哪天一出門,嘎吧一個響雷劈死他。養個傷也不讓消停。大哥大嫂,媽說了,咱們鎮上又沒有賣紅傷藥的,你這槍傷,消毒之後,只能靠靜養啦。你就安心的養傷吧,別管陳老歪他那收皮子的破事。命都差點沒了,還顧得那些。陳老歪再來,我替你當著他,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一個外姓人咋樣!

大舅爺咬著牙問道:咱媽咋樣了,好多了吧。都怪我無能!

哪能怪你呀,都是這個世道太亂。媽說她過幾天就能下炕走動了,就過來看看你。奶奶從炕沿邊上站起身說,慢慢養著吧,我回去了。

大舅爺咬著牙,緊閉著眼說,少昉啊,你跟咱媽說,往後他李嚴會要啥咱給啥,沒有他們,咱們是對付不了陳老歪和小鬼子的。

佐佐木跟何縣長走後,除了佈下了暗哨外,每天都有兩個黑狗子警察在大門口站崗,監視著進出董家的人。

奶奶從她大哥董伯生那兒回來,告訴她母親說,是陳老歪來啦,沒啥大事,還是催促我大哥給鬼子收皮子那點屁事兒。

太姥姥說,我估計也就那點破事。太姥姥放下了這個話頭,對著給她身上抹藥水的胡蝶說,小蝶啊,前兩天我跟你說過了,我看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說不準哪天我就沒了,沒了我,你總得找個依靠不是,依我看,那兩回來咱們家弄糧食的那個關明堂人不錯。說到這裡,太姥姥停下來話頭,看著胡蝶的反應。

自從太姥姥給胡蝶翡翠鐲子之後,太姥姥勸胡蝶找人的話,在她心了 逗留了很久。今天太姥姥把話挑明,還說出了具體的人來,胡蝶心了有了準備。只是她對關明堂這個人還不瞭解,也沒看見他長得啥模樣。不過,她最相信大娘的眼力和辦事的準頭。大娘選中的人一定不會錯。

太姥姥看胡蝶半天沒搭她的話茬,只是低著頭給她抹藥,有時候還停下手裡的活,知道她在為這件事盤算著。只不過是她對關明堂這個人的長相、為人的底細還不甚瞭解,所以無法表態。太姥姥就說,關明堂人長得不錯,就跟桃園三結義的關雲長差不多,為人豪氣,話少,對李嚴會那是忠肝義膽,為李大當家的兩位夫人當保鏢。你想,他為人要是不牢靠,那李嚴會也絕不會讓他給兩個女人當保鏢。李嚴會跟我嘮了很多他的話。說他簡直就是關雲長再世,手裡拿著跟關二爺一樣的一把青龍偃月刀,殺了禍害死他媳婦的那個惡霸之後,就投奔了鍋盔山裡的李嚴會。我只見過他兩回,就是沒說過話。據說他是寶清縣雙柳河子鎮人,離咱們不遠,我跟你爹去過那兒,小鎮不大,才百十戶人家。

胡蝶上完了藥水,淨了手,收拾好東西說,大娘,我一切都聽您老的。

奶奶聽過了她母親的話,我媽說的這個姓關的,要是沒有水分的話,我看不錯,最起碼他人仗義,沒邪心,忠肝義膽不是。三兄弟媳婦,你要是攤上這個人,那後半生可就享福啦。我就是有了姓萬的,不然我就嫁給他。

太姥姥嗔怒著女兒說,一邊拉去,誰跟你說話啦,不知羞臊的慌。

大姐說的沒錯,好男人誰不稀罕吶。你說是吧大姐。胡蝶調侃著奶奶說。

太姥姥慢慢地翻了個身說,你要是相中了的話,這個月老我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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