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仲李健:又是一年槐花開

潼關仲李健:又是一年槐花開

題目:又是一年槐花開

陽春三月,大地回暖。塬上塬下枯黃褐黑的黃土地,換上了鵝黃嫩綠的亮色新裝。行道樹旁的各色花樹早已按捺不住久藏一冬的激情,淺紫淡黃、紅粉明豔,以最飽滿狀態向行人展現著妖嬈之美。

春天來了,一切的枯黃再也遮蓋不了這蠢蠢欲動的春色,大地像解凍的冰河,一夜之間花樹滿園。

在青帝一聲嘹亮的集結號的召喚下,遍生平原大川的洋槐樹似蟄伏休整的百萬大軍,亮錚錚、齊刷刷的抽出長劍——槐花,俏稜稜、白亮亮的一串一串掛滿枝頭,用它淡雅沁人心脾的香味,薰染著過往的春風,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潼關仲李健:又是一年槐花開

溝坡地頭,農家院落,只要有槐樹的地方,統一的白,濃烈的香。無需靠近,只那隨風而至的槐花香已足以醉倒每一個看花的人,每一個過路的客。

提籠拿勾,呼朋引伴,腳步跟著鼻子走,哪裡有花香哪裡就有勾槐花的人。低處牽枝拽葉,高處架鉤上樹,不管你長在哪裡,枝粗枝細,只要能負的起一人之載,便不可逃脫被捋的命運。這也是槐花濃妝豔抹登場的最佳歸宿。它們將在人們的手中再次華麗轉身,完成自己蟄伏一冬的美好夙願——槐花麥飯。用自己營養豐富,香甜誘人的花骨朵成就餐桌上人人喜歡,老饕開顏的槐花宴!

不過這樣的時間太短,僅僅三五天功夫,槐花已過了最饞人的黃金期。開全開敗的槐花是不會得到婦人的青睞,即使你長在大人小孩隨手可及的地方,也少人問津。只能邀得勤勞的蜜蜂左右縈繞,要想重獲舌尖上的讚譽,只有再經一世,等待來年開春。

來不及出門捋槐花的上班族,要麼在農貿市場上用錢換取別人的勞動成果,要麼就臨溝嗟怨,望花興嘆!

潼關仲李健:又是一年槐花開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古城的槐花也是這樣,像古城的風一樣:要麼性格剛烈,直來直去,要麼含蓄內斂,九曲迴腸。

河灘平原的槐花已經變成人們餐桌上的美味了,山腳下的槐樹才始萌芽。等到塬上塬下的槐花大開甚或開敗的時候,佛頭山下才見小小的花骨朵。這也給了沒來得及吃上槐花麥飯的人們一次“舌尖救贖”的機會。

不過,我總覺得山下的槐花開的太快,太開放,不含蓄,比不得山裡的槐花開的有層次有涵養。早上才發現,下午已全開。很張揚的挺立枝頭,扭動著腰肢,播散著香氣,招搖著,輕狂輕浮。連著幾天的炫耀,直到花飛花落。它們急著推銷自己,生怕別人不認識似的。

好比做人一般,平原的槐花好比那“見面熟”,初次見面就好像是多年未見的熟人,熱烈奔放。山裡的槐花更像山裡人,沒見過世面,羞澀木訥,略顯沉穩,小心的長個花苞,偷偷摸摸的不敢大開。恰似懷春少女在意中人面前含羞帶怯,只用眉眼一角快速的一撇,低下了頭在心中仔細咂摸。

潼關仲李健:又是一年槐花開

這種將開未開,花苞豐滿的槐花最是誘人,厚實堅挺的花苞裡飽含著特有的山花氣息,純潔的花蕊裡藏著甜甜的槐花蜜。它沒有塬下槐花那麼“放浪”,三兩下就讓春風解開紐扣,沒有一絲“好事多磨”的期待美。它會小心謹慎的積蓄溫暖,避開山裡早晚的涼風,只在午間無人的時候稍作“放肆”。三兩天一花苞,五六天一小開,一週左右,它還是那樣傲立枝頭,還可以滿足“錯失者”舌尖的快感。這樣的蜜更甜,花更香,味更久!

泰戈爾說,錯過了月亮,不要流淚,那樣你會錯過星星。那些忙碌的人呀,這山裡遲開的槐花就是你的“星星”,趁著“山花爛漫”的時節,看一遍重播,走出鋼筋水泥的叢林,走向大自然,到山裡,這裡的“花姑娘”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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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李健,筆名,蕭山。陝西潼關人,一個喜歡“舞文弄墨”中學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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