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簡!大數據告訴你:遵守這個創作法則,你就成功了一半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國作家編劇阿城,因創作了十幾部小說散文集,編劇十幾部電影,其中《芙蓉鎮》還在第7屆金雞獎中獲最佳編劇獎,他知名度很高。

香港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梁文道,這樣評價阿城的作品:隨便拿起阿城寫的任何一本書,使勁抖,絕掉不出一個多餘的字。

再說我國的“著名”古詩《詠和尚》,共28個字:一個孤僧獨自歸,關門閉戶掩柴扉;夜半三更子時分,杜鵑謝豹子規啼。

有人修改了這首詩,只留12字:僧自歸,掩柴扉;子時分,子規啼。

修改前後,意思絲毫未改。

一個、孤和獨自是一個意思;關門、閉戶和掩柴扉也是同一意思;夜半、三更、子時是同一時間;杜鵑、謝豹和子規是同一種鳥。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一書的第一章,作者本.拉布特就告訴人們一個寫作的黃金法則——簡潔。

阿城堪稱簡潔寫作的典範,《詠和尚》因違背該法則而成了敗筆。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一書,用大數據分析文字作品,不僅告訴人們很多寫作的黃金法則,還讓人們發現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創作“偏好”和用詞規律。由於數據比起文字,更讓人口服心服,對喜歡閱讀和寫作的人來說,該書具有一定引導作用和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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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的作者本.布拉特,曾任美國政治評論性雜誌《石板》和《哈佛諷刺家》等的撰稿作家,文章散見於《華爾街日報》《波士頓環球報》等媒體。除文字作品,他還將大數據分析論證的方法,廣泛應用於其它藝術題材,包括音樂、影視劇、綜藝節目,以及文學創作等,成績卓著。

在這裡,我們就在《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這本書的引導下,看看簡潔對一篇作品有多重要。

1、簡潔,就是不囉嗦。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中說:海明威堅信,作品應儘可能精簡,只留下最核心的部分,多餘的文辭只會損害作品。

比如《詠和尚》這首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12個字就是作品最核心的內容,作者生生弄出28個字,完全是為了追求七律詩字數的文風。多出的16個字果然損害了作品,結果貽笑大方。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中布拉特說:一個作家剛起步時,他們將要出版發售的作品長度是受限的。但如果處女作獲獎,這些成功作家之後的作品就會越寫越長。

比如J.K.羅琳的《哈利.波特》第一部309頁約8.4萬字,10年後的最後一部(第七部)759頁約19.7萬字。

再比如斯蒂芬.金的處女作《魔女嘉莉》大獲成功後,他又出版了50多部小說,只有3部比《魔女嘉莉》短。

布拉特說:像J.K羅琳和斯蒂芬.金,所有作品都受歡迎的作家屬於少數。大多數作家處女獎之後的作品,永遠無法保持第一部作品那樣的完美。

布拉特在書中提醒人們:獲獎之後的作品越寫越長的同時,千萬不要忘記:因為,最終是簡潔才讓作家寫出好作品。

故事可以越寫越長,如果喪失了簡潔原則,就一定不是優秀作品。

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說:簡潔是藝術性的第一個條件。

想想自己在初學寫作時,素材缺乏時,車軲轆話來回說,整篇作品內容空洞,觀點蒼白無力。這樣的文章,字數再多又有什麼用?違背了簡潔的寫作法則,怎麼可能寫得出一篇合格的作品來?

想讓你的作品成為藝術作品,簡潔,這是藝術創作的第一法則。

2、簡潔,就是少用副詞

睏倦地(sleepily)、暴躁地(irritably)、悲傷地(sadly)、柔聲地(softly),這些詞,對於初學文字創作的人來說,常常誤以為多使用它們,就能彰顯個人的文采,其實不然。

這些用來修飾動詞的詞,在語法上叫副詞。

美國國家圖書獎的終身成就獎的獲得者、《肖申克的救贖》作者斯蒂芬.金說:通往地獄之路鋪滿了副詞。

看來,副詞是不被著名作家歡迎的。

有數據為證,《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中,布拉特統計了15位各式各樣的著名作家的作品,素有簡潔大師之稱的海明威,副詞使用佔比排名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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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統計了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後,布拉特說:那些最優秀作者的最好作品,副詞的使用率都更低。難怪斯蒂芬.金說:副詞不是你的朋友。

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副詞呢?

1993年的諾貝爾獎得主黑人女作家託妮.莫里森說:我從來不寫‘她柔聲地說’(she says softly)這樣的句子,如果在此前的文字中沒有體現出溫柔,我絕對會花費時間和篇幅圍繞溫柔進行描寫,直至讀者感覺到溫柔。

原來,文字駕馭能力強的人,從來不會青睞副詞。

布拉特說:一個不借助副詞,卻能讓故事的場景和人物栩栩如生的‘精準的’作家,往往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刪除那些不必要的詞,努力讓文本儘可能完善。

刪除了副詞或少用副詞,文章就簡潔了很多。

布拉特說:副詞的使用方式,呈現了作者對文字的專注度。

使用副詞頻率高的人,要麼是不願意花時間寫更多文字而偷懶的人,要麼是缺乏讓場景或人物栩栩如生的寫作能力,這根本算不上是一個精準的作家。

表面上,用副詞減少了作品的字數,似乎簡潔;現實卻是,有了那些精準描寫之後,副詞就顯得那麼多餘。

讀過海明威作品的人,都會有一個共同感覺:在句式上,海明威常用簡短的陳述句表述,他認為只要將事物描述清楚就行,其他的則由讀者來決定。

無論多麼波瀾壯闊的場景,多麼離奇曲折的情節,海明威多用名詞、動詞來揭示事物的本來面目,極少形容詞或副詞的修飾雕琢來譁眾取寵。

俄國作家契訶夫說:簡潔是天才的姊妹。

無疑,簡潔大師海明威就是寫作天才。

3、簡潔,開頭結尾兩句話

近年來,一直是諾貝爾文學獎熱門人選之一的瑪格麗特.阿特伍德,曾在推特上被問:你喜愛哪部文學作品的開頭?

她回答:“‘叫我以實瑪麗(Call me Ishmael)’三個詞,有力量。”

布拉特也說:阿特伍德的理由“三個詞,充滿力量”說出了很多人的共同感覺。

斯蒂芬.金在《大西洋月刋》2013年的一次採訪中,引用了他最喜歡的三個開頭,平均只有六個字。為此,布拉特這樣讚歎:的確,簡短可以造就驚人的開篇。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中,通過對經典作品的開頭統計,有60%的作品開頭都很簡短。這再次說明:簡短的開頭確實令人難忘。

比如狄更斯《聖誕頌歌》的第一句,只有六個字:馬利死,故事始。

當然,凡事不能絕對,也有少數好的作品是長開頭,再比如狄更斯的《雙城記》開頭:這是最好的時代,這也是最壞的時代…共有119個字。

以上狄更斯兩個作品的開頭都是經典。

有很多作家,一部作品的第一句話,可以苦思冥想很多天。因為通常讀者拿到一部作品,看完目錄序言,接著就看開頭和結尾。整部作品寫得再好,沒有好的開頭,作者沒有打開的慾望,豈不是白瞎了你的筆墨?

關於作品結尾的長短,還是用大數據說話。

布拉特統計了幾十部著名作品的結果是:用一句話的結尾居多,對流行驚悚小說來說:用一句話的懸疑結尾相對更多。

一句話的結尾,給讀者突然的感覺,能讓讀者保持閱讀的興趣。

一句話的懸疑結尾,給讀者造成懸念,吸引讀者繼續關注該作品的續集。

一部作品,能不能讓讀者看完後“浮想聯翩,夜不能寐”?能不能讓讀者看完後心中產生“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感覺?如果不能,那就算不上是好結尾。

有時,對一部作品而言,開頭和結尾的重要程度,比內容大。

4、簡潔,就是簡單而直白

你知道蘇斯博士最暢銷的書是哪兩本嗎?

《綠雞蛋和火腿》和《戴帽子的貓》。它們暢銷的原因只有兩個字:簡單。是簡單給蘇斯博士帶來了成功。

《綠雞蛋和火腿》全書只用了50個詞,除了anywhere,全書都是單音節詞;《戴帽子的貓》一書,最終也只用了220個不同的單詞。

蘇斯博士創作最大的特點就是簡單,通過這兩本書,蘇斯博士把簡單推向了極致。

之所以誕生《綠雞蛋和火腿》和《戴帽子的貓》,緣於蘇斯博士的合作者斯波爾丁對他的希望:寫一個能讓小學一年級的學生讀得停不下來的故事吧!

斯波爾丁給了蘇斯博士300個詞,告訴他只用這些詞寫一本書。起初蘇斯博士這是不可能的,一口回絕了。當他再看一眼那些單詞時,頭兩個單詞cat(貓)和hat(帽)讓蘇斯博士的眼睛一亮:有了標題《戴帽子的貓》。

不到一年,蘇斯博士完成了《戴帽子的貓》,這本書用了不到300個單詞(240個),接著他又完成了50個單詞的《綠雞蛋和火腿》,完成了更大的挑戰。

據布拉特的數據統計,上世紀60年代開始到現在,讀者閱讀書的難度呈逐年下降趨勢,這就不難解釋蘇斯博士的兩本書如此暢銷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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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小說,讀者閱讀更容易獲得快感,布拉特把這樣的小說叫罪疚快感型小說。近年來,罪疚快感型小說越來越多。

在這種小說中,用到的複雜單詞也越來越少,呈顯著下降趨勢。除蘇斯博士那兩本兒童圖書外,一般圖書的複雜詞比例都只在7%至22%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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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特說:簡單挺好的,因為可以讓更多的人閱讀,蘊含力量或富有文學意味的作品不一定非得複雜。

《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中,讀者的閱讀水平有個衡量標準,較為合理的是7分左右,很多暢銷書的閱讀水平值很低。

比如《殺死一隻知更鳥》5.9,《太陽照常升起》4.2,《憤怒的葡萄》4.1,雖然它們閱讀水平低得驚人,但卻備受文學界推崇。因為容易讀,常常當中學教材使用。

最受歡迎的作品《在路上》作者凱魯亞克,說了一句點中我所闡述的觀點要害的話,讓我的觀點又多了一個有力的支撐:

有一天,我將找到恰當的話語,而且這些話語將是簡單的。

偉大的劇作家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有句臺詞說得極好:簡潔是智慧的靈魂,冗長是膚淺的藻飾。

能體現創作者的智慧文字,當是簡潔的。

在《納博科夫最喜歡的詞》中,作者本.布拉特用一個又一個的大數據,告訴人們很多文字創作法則,他第一個奉上的是——“簡潔”地用詞

這堪稱是創作的第一要則。

大道至簡,九九歸一。

在文字創作中遵守簡潔的原則,才是寫作者智慧的體現,天才的體現,藝術性的體現。

無獨有偶,記得某位大師也說過一句話:寫作,並不高深莫測。只需用最簡單直白的文字,把一件事說清楚,就可以了。

大師的話概括起來就是六個字:說人話,讓人懂。

簡潔,就是不故弄玄虛,妖言惑眾;就是不堆砌詞藻,譁眾取寵。

遵守了這個創作法則,你的作品就成功了一半。

無成功,不簡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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