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別揭開那些華麗的面紗,它被人叫做生活。雖然它只是被隨便塗抹的顏色,但那是人們願意信以為真的東西。 —雪萊

最近劉強東性侵案依舊被炒得沸沸揚揚,他和奶茶曾經的甜蜜似乎成了玩笑;許志安出軌嫩模,和鄭秀文28年恩愛假象破碎;威廉王子被爆出軌凱特王妃閨蜜,曾經的神仙眷侶貌合神離……

無論是商界、政界還是娛樂圈,亦或是我們的身邊人,各路人設崩塌的例子屢見不鮮。有人說,沒有人設,才是最好人設,可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幾個人能不帶著面紗生活呢?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在但丁的《神曲·煉獄篇》中,有這樣一句話“錫耶納養育了我,而馬雷馬卻把我毀掉。”而多年以後,人們把這這句話賦予了一個殘忍的故事:

皮婭是錫耶納的一名貴婦,她的丈夫懷疑她紅杏出牆。把他關到了馬雷馬的一個城堡,那裡充斥著有毒的蒸氣,可皮婭依然安然無恙,最後她丈夫實在忍無可忍,將她扔出了窗外。

1984年一個年輕的學生偶然聽到這個故事時,他倍感觸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一直想基於這個故事來創作一部作品。1919年這個年輕人來到了中國,他被一個湄譚府的地方深深吸引,年輕人將這個中世紀的悲情故事植根於眼前的背景當中,也就有了今天我們要講的小說《面紗》。

這個年輕人,有著多重身份。他是小說家,作曲家,散文家醫生,他最廣為人知的成就還是寫小說。他的名字叫毛姆,被譽為是“最會講故事的作家。”

在毛姆的筆下,這又是怎樣的一個故事呢?

凱蒂自幼生得絕美,奈何出生在一個虛偽又低俗的家庭裡。母親把全家躋身上流社會的期望寄託在凱蒂身上,希望能找到一個有錢有勢的女婿。從18歲開始,母親便帶著她參加各種舞會。對凱蒂本人來說,嫁一個多金溫柔的丈夫,比什麼都划得來。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母親和她挑來挑去也沒有遇到合適的,直到25歲,凱蒂還是沒能嫁出去,這讓母親怒不可遏。凱迪眼看著自己的醜妹妹都要結婚了,她可不想在婚禮上成為所有人的笑話。入上流社會的夢想破滅以後,對那時的凱蒂來說,只要能逃離家裡,嫁給誰都行。

瓦爾特是一個內斂睿智而又木訥的理工男,在看到活潑美麗的凱蒂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儘管凱蒂連瓦爾特細菌學家的身份都弄不明白,但她還是火速嫁給了瓦爾特,跟隨丈夫來到了香港。

生活總是這樣,有的時候人們為了逃避現實而匆忙選擇了一條路,殊不知只是從一個坑跳入了另一個坑。

就這樣,凱蒂離開了沉默的父親,離開了對他失望至極的母親,離開了長得醜卻結婚早的妹妹,離開了她苦心經營多年,卻沒有任何收穫的交際圈。瓦爾特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是當下唯一的選擇。

可結婚不久,凱蒂便開始感到無趣至極。對凱蒂來說,瓦爾特只是她當時的別無選擇。她喜歡出席各種舞會,喜歡交友。而瓦爾特跟她完全不同,他每天只喜歡待在實驗室,話也不多。在凱蒂的眼裡,丈夫毫無吸引力。

很快,寂寞的凱蒂選擇了出軌。在一次舞會上他遇見了風流倜儻的唐生,這個人幾乎滿足了凱蒂曾經對丈夫的所有幻想。長得帥、有錢有權、討女孩子歡心。凱蒂覺得唐生才是他的一生摯愛。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凱蒂的婚外情很快被瓦爾特發現,但瓦爾特依舊沉默不語,他沒有爆發,也沒有指責。但他在看書的時候,久久停留在同一頁。

凱蒂希望瓦爾特能放她自由和唐生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是,瓦爾特同意離婚,但前提是凱蒂能保證離婚後唐生馬上娶她,否則她就要跟瓦特去中國的霍亂區。那裡正流行霍亂,作為一個細菌學家,他被指派到了那裡工作。

當凱特懷著激動的心情等待唐生給他的回覆時,現實給她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唐生從頭至尾就沒有想過要娶她,凱蒂只是他寂寞時的一時宣洩罷了。

到這裡,凱蒂生活裡的面紗被一次次地掀起,瓦爾特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丈夫,而出軌對象唐僧也只是玩玩她而已。抱著必死的心態,凱蒂跟著丈夫來到了中國霍亂期區——湄潭府。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小說中故事發生的地點——湄潭府對毛姆來說是頗有淵源:1919年當毛姆來到中國這個地方的時候,他頓時覺得這個地方就是他小說中的理想樣子。

在這個叫梅譚府的小城,山水環繞,風光旖旎。如果讓它充滿瘟疫毒氣,就像極了一個外表看似華麗,內心卻已經被蛀蟲毀壞的面紗,而這也正是凱蒂和瓦爾特婚姻生活的樣子。

在這霍亂橫行的時代,瓦爾特每天都忙於細菌研究,而在寧靜的小村裡,凱蒂幾乎沒有任何娛樂生活。

在這個寂靜的小鎮,凱蒂親眼遇見了死亡的樣子,她每天出門都會看到很多感染霍亂,橫死路邊的人。對死亡的恐懼,早已掩蓋了她的個人情愛糾結。

果然,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樣不是小事。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閒暇時凱蒂會到當地的修道院給修女幫忙,在這裡她聽到了很多故事。在他心中無比高大無比帥氣的情人唐生,原來是個整天戴著假面具,依靠妻子勢力在仕途上取得發展的花花公子。相反,在他眼裡木訥無趣的瓦爾特,在修女們眼裡是一個勤懇負責,極富愛心的好男人。

凱蒂驚訝地發現,原來她對瓦爾特的好一無所知。也正是在修道院親眼目睹死亡的這些日子,凱蒂發現原來死亡也不過如此了。

正當凱蒂在修道院熱心的幫忙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所有人都在祝福她,只有她的內心是忐忑的,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如果是以前的她,她一定會告訴瓦爾特這孩子就是他的。但此時她不想騙他,因為不管結果如何,凱蒂都能面對自己的內心了。

至始至終,瓦爾特都沒有多說什麼,像極了一個早已經死掉的人。也許在凱特選擇出軌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死掉了。

不久後,瓦爾特感染了霍亂,命不久矣。正當凱蒂問他有沒有什麼遺言時,神志不清的瓦爾特不停地重複一句話:

“死的人卻是狗。”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這句話出自於《輓歌》當中一個著名的典故:好心人收留了一條狗,後來人畜反目,夠瘋狂地將人咬傷,大家以為好心人會死掉,但最終死掉是狗。

原來瓦特帶凱蒂來這個地方的目的,是想讓凱蒂感染霍亂死去。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報復。

瓦爾特雖然不善言辭,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曾跟凱蒂說過:“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利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

聰明如瓦爾特,他怎能看不出來凱蒂的勢利和虛榮呢?但是愛情就是這樣,愛上了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凱蒂他努力融入她的社交圈,變著法討她的歡心,他把她放在心尖裡寵著,可她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

他可以忍受凱蒂不愛他,但他卻不允許凱蒂背叛他。當他發現凱蒂的出軌時,他沒有爆發,高傲的瓦爾特是不屑使用武力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故事開頭的的故事中丈夫對待皮婭那樣,把凱蒂帶到一個霍亂區讓她死去。

可惜的是凱蒂沒有染上霍亂,倒是瓦爾特染上病毒去世了。直到死的那一天,他覺得自己很屈辱。

他恨自己,明明這個女人這麼可惡,但他還是愛他。曾經愛她能讓他感覺到快樂,而現在愛她會讓他感到恥辱,直至走向毀滅。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瓦特斯讓凱蒂瞬間明白了什麼,我們無法知道凱蒂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瓦爾特。但死亡對瓦特來說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凱蒂作為英雄的遺孀回到香港,受到熱烈的歡迎。此時的她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曾經費盡心力想要追求的東西,在上流社會她受到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但人真的很奇怪,有時候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反而沒那麼開心了。見證過死亡與貧窮,熱鬧的社交圈對凱蒂來說已毫無吸引力。

凱蒂住在唐生夫人家裡,懷著孩子的她並沒有能抵擋的住唐生的誘惑,他們又發生了關係。清醒過來的凱蒂立刻逃離了出來。

此時的她已經無處可去,家也不是她避風的港灣。她透過母親給她寫的看似情深意切的信,依然能看到背後的冷酷與無情。母親雖然對她寄予厚望,那也只不過是想憑藉女兒的美貌攀上躋身上流社會。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她收到母親病故的消息。母親的離世讓她重新審視了和父親的關係。父親在母親死後獲得了心靈的解脫,事業也有了新的發展,而凱蒂決定從此陪伴父親好好培養孩子。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經歷了出軌、背叛、愛人離去、親人離世等一系列事情,見證了貧窮和死亡以及人性的虛偽。凱蒂生活的面紗已全部褪去,呈現出生活本來的樣子。

凱蒂唯一的願望就是想要生一個女兒,培養她自立自強要告訴他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為了依附某個男人,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這是一個低俗的絕色美人自我救贖的故事。凱蒂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她從來沒想過要自己奮鬥,而是要依附男人,所以在很多場合她不得不帶上面紗過著生活。

大多數時候,她是沒有選擇的:25歲還沒有嫁出去,因為怕給妹妹當伴娘,所以匆匆選擇了瓦爾特;在她被唐生拒絕時,她也沒有離婚的底氣,因為離開了丈夫活不下去;在她被瓦爾特帶到霍亂區時,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她的前半生很大程度上都依附於男人生存。

《面紗》:我知道你虛偽、勢利、輕浮又庸俗,但我仍然愛你

在經歷了瓦爾特的離去,母親的病故,見證了死亡與貧窮。凱蒂內心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她會養一個女兒,告訴她女人當自強。

而這也是作者毛姆想要傳達給我們的思想,這個虛偽又低俗的女人在經歷了一系列事情之後,依然可以獲得重生。

當生活的面紗一層層的解開,最後呈現在我面前的,將是一條通往安寧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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