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好的夢。
我被驚醒了。這是僥倖的，我想，幸而是個夢。然而究竟是愕然了一場。
透過窗簾，我能感覺天應該還尚早。外面有風，吹的樹枝瑟瑟地作響。在這個春夜，多少枝條正是被這風吹綠了，多少柔波被吹皺了，多少花蕾在風中生出了暗香。
我閉上眼，想再睡上一會，可腦海裡全是夢的場景，那畫面逼真的跟剛剛發生過似的。有點嚇人。
一個夢而已，何以當真。我安慰著自己，可心裡還是在忐忑。
我想打個電話，給她說些什麼，可這個點確實也不太適宜。過去聽老人講，天亮之前，不管是什麼樣的夢，是不能說出來的，吉利的夢一說就會不靈，不吉利的一說夢會成真。
這話當然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
如果是真的呢？當我給自己設問時，我知道，這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這個世界是不能去如果的。如果可以如果，還就真亂了套。
我想從紛擾中尋出一點閒靜來，然而實在是太難了，心裡是這麼蕪雜和忐忑。無論我怎麼努力，夢中的場景揮之不去。
離天亮也不會有很長時間。以前，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此刻卻如此的漫長。人的思緒很複雜，充滿奇妙。
我索性打開燈，捧起書。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下心總可以歸宿了吧。剛讀了幾頁碼，字裡行間還是夢中的場景。
我索性放下書，望著頭頂上的燈。柔和的光和夜的靜，我突然看到了燈影裡的自己，聞到了東風送來的花的清香，想到了有無數美的人和無數美的事。
我欠身伸手取來筆和紙，我要把這點滴的思緒記下來。
我已不在夢裡了。
這麼一個好的春夜，幹嘛把自己弄得像個驚弓之鳥，把氣場搞得風聲鶴唳，把心情離散的失魂落魄。
本來嘛，一個夢而已。
閱讀更多 如水人生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