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四腳來客

前記:總有一種願望,寫一些過往,關於父母那輩人,關於自己,關於這奔流的時代。怎奈文化有限,筆工欠佳,只是不吐不快的感覺呼之欲出,那就寫寫咯,管他呢!

夜半的四腳來客

山裡的太陽落的早,約莫四點多鐘,大山巨大的陰影就籠蓋了小村,之前還熱乎乎的山腳庭院,轉眼就一片清冷,天要黑了。老查太太一個人在家,她老伴兒和她兩個沒結婚的兒子都上山半個月了,一直還沒回來。“你們早點歇了吧,茅房在屋兒後邊,沒事兒就別出來轉悠,屯子裡沒啥人兒”,老查太太的聲音從正屋飄了過來,接著哐的一聲關了房門。爸媽折騰了一天,再加上連日的舟車勞頓,早就人困馬乏了。電視、手機、小廣播、無線網?嘎嘎,那是一樣都沒有地,連電都沒有,不僅沒電,還沒有蠟也沒有油燈,一片漆黑,只有灶膛裡的火焰把微紅的光映到牆上,一跳一跳的。我爸使勁掩了掩房門,哪門是幾塊松木板拼起來的,隔著縫隙能清晰的看到院子,還不放心,就拿扁擔一頭靠地一頭頂門支了起來。太累了,一家人倒頭睡去。

夜半的四腳來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媽被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音吵醒,有什麼東西在撓門。屋子漆黑一片,灶膛的火早就滅了,僅有的一小扇窗戶玻璃也被厚厚的塵土矇住了,外面啥也看不見。我媽起身想去看看,又不敢,就捅了捅我爸,我爸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等說話,我媽就比劃著說,“你聽聽,有東西在撓門”。我爸仔細聽了聽,嚇得一哆嗦“媽呀,不是狼吧”,說著一骨碌爬了起來,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下定決心,“一起去看看”。其實,那時他們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雖然出身農村,但那畢竟是離省城僅僅幾十公里的鄉下,有生產大隊有供銷社有電,遠不是這深處原始森林的荒山野嶺可比。外面的東西還在撓門,門下的地面已經被挖出來碗口粗的溝,一隻灰突突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從溝裡探進來,和狗爪子一樣。

夜半的四腳來客

我爸看了看四周,屋子角落裡從老家帶來的那兩隻雞鴨蜷縮著,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狼聞到了味道,這才挖坑想進來。這可咋整,雖然看上去門還結實,一時半會還能擋住,可這一直讓它挖也不行啊。我爸回手從柳條筐里拉出一把斧頭,雖然早就鈍了,可也是趁手的武器了,躡手躡腳的靠了過去。果然是狼,那狼停了挖土,泛著綠光的眸子隔著門縫瞪著我爸,嘴裡發出低低的吼聲,它看得見我爸媽。我爸沒動,就秉著呼吸一動不動的看這它,那狼等了一會,似乎覺得沒有威脅,就又把爪子伸進來挖。我爸看準了一斧頭下去,“咔嚓,噗”,想象中的斧落爪斷沒有發生,狼畢竟是狼,動作敏捷機警,斧頭深深砍進了泥地,只留下一小截斷落的爪子尖,狼跑了!院子裡一陣窸窸窣窣,歸於平靜,我爸我媽卻再也睡不著了,靠坐著一直捱到天亮。

夜半的四腳來客

清早,老查太太聽說了這事兒,竟然哈哈大笑,“我呀,怕你們害怕不敢睡,就沒敢說有狼,還真就來了,要不你看我這院裡一個牲口都沒養,以前也養了,都被狼叼了”,“那咋不養狗啊,有狗狼就不敢來了”我爸接口道,“養狗?這狼都是成群的,少的也三四隻,多了十幾只,狗啊,還是被叼了”老查太太回道,我爸“。。。。。。”!“你瞅瞅,這就是狼糞”,老查太太用腳丫子撥拉著地上的幾截糞便說著,那是像狗屎一樣的糞便,比較粗,很乾很硬像石灰一樣的白色。燒狼煙的就是這樣的狼糞?我爸還走神的想了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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