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買了一隻狌狌？
“咳...那個，小兄弟，我想跟你單獨談談，你看方便麼？”
少年挑了挑眉，眼睛看向了茶館最角落處的一張桌子。
正合我意，雲川心想。
等坐下後，雲川就先開口了，不怪他著急，實在是因為這個少年的仙脈太好了！本來他這次下山就是要收徒兒的，好不容易遇到個這麼具有天賦的，又怎能不高興？怎能不著急？
“小兄弟，我看你的資質很適合修仙，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
雲川愕然：呃...他好像...還沒說完呢...
“你還沒聽我說完，怎麼就沒...”
“你不就是想收我為徒麼，我說的沒錯吧？”
雲川無語：好吧，你猜對了...
“...那...那你想當我的徒弟嗎？”雲川雙眼放光的看著他。
少年邪惡的勾唇一笑：“很抱歉，不、想！”
雲川： ...好吧，少年，你拒絕的實在是太乾脆了！
“不過嘛...”少年又緩緩開口，就在雲川等著他說下一句話時，少年卻又突然停住了。
雲川問： “不過什麼？”
“雖然我不會當你的徒弟，但有一個人，他很適合。”說完，少年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有一個人...很適合？
雲川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我能問一下，他是誰嗎？”
少年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不告訴你。”
雲川:“....”
“不過看在你剛才幫我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一個小禮物，就當是你剛才幫我的報酬了！”
“哈哈哈哈，那怎麼好意思呢，還是不用了！”
雲川剛想客套客套，就見少年微抬手臂，一道紫色的光便射入了他的眉心。
雲川：？怎麼回事？
少年一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表情；“不用客氣了，日後你會需要它的！”
呃...一般民間惡俗小說裡的男主角在救完人後都會得到什麼奇珍異寶，然後，就開啟了各種走狗屎運的傳奇人生。
莫不是這個少年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他這是...撞大運了？
雲川有些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而少年則是在一旁小聲嘀咕著：“唉，我就只能幫到這了...”
雲川有些沒聽清，“？什麼？”
少年皺了皺眉頭，唇邊的話呼之欲出，可隨即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麼：“你...算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少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了！！！
沒錯...雲川沒說錯，就是...溜了...
“....”
雲川：這人...不會是神棍吧？
出了茶館，雲川也沒有在意此事。論道行，他在仙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尋常人也奈何不了他。道行比他強的，也費不著拐彎抹角的來算計他，再說他身上也確實是沒啥好圖的。
他此行下山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尋徒兒。
作為仙界三大門派之一的玄靈派，弟子多的當然是數都數不過來。可唯獨他“雲川上仙”的門下卻並無一個弟子，瞅瞅人家掌門師兄和二師兄天天都有弟子對他們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無微不至的伺候，哪像他，凡事都得自己親力親為。
唉，罷了，罷了，活的向他這麼窩囊的上仙也是沒誰了，還得自己親自下山找徒弟...
這時，不遠處的集市上傳來一陣嘈雜聲，“快來看，快來看嘞！這是我剛捕的狌狌，他身上的皮可是我見過最順滑、最暖和的嘞。夫人們穿上之後一定會愛不釋手，冬天再也不怕冷嘞...”一個長相極其醜陋的男子在賣力的叫喊著。
“哎，我說，你這狌狌怎麼賣的呀？”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婦女問向男子。
一聽有人要買，男子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一個笑臉，“...嘿嘿，夫人，有眼光啊！我這狌狌抓的也不容易，這不，看你誠心想買，給你便宜點，就要一百錢得了！”
“什麼？一百錢？你這狌狌也太貴了吧！我原先給我女兒買的狌狌比你這大了一倍不止，也才五十錢啊！你這狌狌這麼小一隻，就要一百錢，你這不明擺著坑人嘛！”
男子連忙陪笑道：“夫人，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這隻狌狌可不尋常，它呀——可會說人話！”
男子這麼一說，頓時把集市上的人都吸引了過來，當然，這裡面也包括雲川。
狌狌其實是一種長著人臉的猩猩，除了身上全是白毛，外貌與人並無太大差異。因狌狌的皮十分柔軟、保暖，比貂毛還要舒適。所以，人們大肆虐殺狌狌，就是為了把它們的皮扒下來以求賣個好價錢。
“你這狌狌會說人話？真的假的啊？”
“莫不是為了賣個好價錢騙人吧！”
“就是！就是！還從來沒見過狌狌能說人話呢！”
“....”
圍觀的眾人都有些不相信。
見集市上大部分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男子的臉上樂開了花，本來醜陋的外表現在又全都皺在一起，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嘿嘿，我哪有這個膽子騙各位啊！昨天，我在抓它的時候，可分明聽它小聲說了一句：娘，救救我！這可不是我吹啊，千真萬確！”
“既然你說它能說人話，除非讓它現在就給我們說上幾句，我們才信！”
“對啊！對啊！說的跟真的似的，有本事就讓它現在就對著我們所有人面前說話！”
“....”
男子向眾人大聲喝道：“好，我現在就讓它說，你們可別不信！”說完，他就拿起一根足有兩米多長、沾滿血跡的鞭子向身後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籠子走去。
只見一個十分弱小的身體正蜷縮在籠子的一角，它渾身傷痕累累，本來那應比白雪還要純潔高貴上幾分的皮毛，此刻已沾滿了鮮血，看上去異常駭人。隨著男子的走近，它整個身體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似乎十分害怕。
“給我出來！”男人一把把他從籠子中拽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一下面對著這麼多人，“它”害怕的想跑，可剛跑出沒兩步，就又被男人一腳給踢了回去。這一腳，讓“它”疼的站不起來，只能無助的蜷縮在地上。
直到這時，雲川才真正看清楚“它”的長相，該怎麼形容呢，雖然“它”長著一張人臉，但皮膚就像個老年人一樣，皺皺巴巴的，臉上沒有一塊嫩肉，全都是一層一層疊加的皺紋，再加上“它”的臉上沾滿了汙血，乍一瞅，活脫脫的就像一隻厲鬼！
不過，在這麼醜陋的外表下，“它”的一雙眼睛卻美到了極致，比寒冬裡的太陽還要吸引人，星星點點，銀河璀璨。
雲川就這麼一直看著“它”，突然，“它”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那一雙眼睛就這麼與雲川對視了...
害怕、痛苦、仇恨以及...絕望在這雙眼睛裡展現的淋漓盡致，“它”就這麼一直看著雲川，彷彿是在向他訴說著什麼，又或者是在乞求他的幫助....
不知為什麼，此刻雲川的心異常難受，就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無形的攥著他的心...
揪心，這是雲川目前唯一可以用言語來形容他現在的感受的詞。
男人嗜血的笑了笑，手中緊握皮鞭：“大家可聽好了，看我到底有沒有說謊騙你們！”
說罷，他就甩起皮鞭猛地就抽了過去。
只見眼前的狌狌被打的皮開肉綻，可“它”除了發出痛苦的嗚咽聲，卻並沒有像男子說的一樣開口說人話。
“喲，還挺倔的呢！我看你說不說話！”男子冷哼一聲，便又加重了手上皮鞭的力度。
雲川長嘆一口氣，唉，罪過！罪過！
隨後，他手一揮，那條沾滿鮮血、剛要再次抽向狌狌的皮鞭就這麼...斷了！
皮鞭一斷，那男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媽的，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斷了！”男人罵罵咧咧的。
這時，雲川站了出來，雙手合十，輕聲對男子說道：“這位壯士，你看你這皮鞭無故就斷了，我猜啊，這定是上天給你的警示，讓你勿造殺孽。”
周圍人都一眾附議。
“是啊！是啊！這位公子說的有道理，我看你要是再打，遲早會把它給打死！”
“唉！造孽啊！真是太殘忍了！”
“....”
雲川接著說道：“我看它實在是可憐，不知需要多少錢，我把它買回去算了。”
本來男人還因為皮鞭斷了，臉色有些不太好。但一聽，有人要買，頓時，那股財迷勁又上來了，他衝雲川諂媚的笑了幾下：“...嘿嘿，這位公子，好說，好說，我這狌狌原價二百錢，看你長這麼好看，打個折，只收您一百五十錢！”
他這話一出，當即就有人不樂意了。
“不是、你剛才不還說一百錢麼，怎麼這麼快就又漲價了？”
“對呀！你這也太黑了吧！”
“...”
雲川此刻在心裡默默流淚，一百五十錢？這也太貴了吧！！！
男人擺了擺手，嬉皮笑臉道，“剛才能和現在一樣麼，我為了讓它給你們說話，可把我的皮鞭都給抽斷了，我這皮鞭難道不是花錢做的呀，我這可都已經是良心價了呀！”
“真是無恥，明明是你騙我們說這狌狌會說人話的，才用皮鞭抽它，自己把皮鞭抽斷了，還要賴上別人！”
“哎哎哎，我可沒騙你們啊，它確實說過人話！”
“哼，那它剛才怎麼沒說？”
“誰知道了，興許是你們把它嚇著了唄！”
“你...放屁！”
眼見這架是越吵越厲害，雲川連忙卻道：“這位小兄弟，多謝你仗義了。他既然要一百五十錢，那我給他就是了。”
“公子，您可不能給他啊！他這明擺了就是在坑您呀！”眼前，一位二十出頭的少年著急的對雲川說道。
他向來就看不慣這種坑人的場面，尤其是他面前站著的這位公子長的不食人間煙火，一看就是被坑的料，所以這才忍不住上前，與那男人吵吵了起來。
“我知道他在坑我，可是如果不該他錢，這個狌狌難免又會受折磨。”雲川頓了頓，“再說了，反正我也不差錢,給他就是了！”
少年：“.....”
眾人：“.....”
果然，有錢人就是任性啊！
雲川：唉，其實他真的是身無分文啦...
雲川從衣袖裡掏出了二百錢交給了那男人。果然，那男人在看到錢後，嘴都合不攏了。
對雲川一口一個公子，那叫的才親切呢，就是不知，等他發現雲川給他的是一堆...假錢後，又會作何感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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