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有一方院落 靜待花開

影:施掌櫃 普中華 張金明 羅雲

南詔國的發祥地

巍山位於大理州的南部,是歷史上南詔國的發祥地。小小的巍山古城,生活著漢、彝、回、白、苗、傈僳6個世居民族。

由於歷史的原因,巍山彝族大多居住在山區和半山區,火塘是彝族家庭生活的中心,可以取暖,可以照明,家裡若來了客人,圍爐煮茶、把酒言歡,一派融合歡樂。巍山回族同胞大多熱情好客,縣上有22座清真寺以各具特色的不同風格隱藏在高高低低的回族民居之中,簇擁著望月樓的高聳入雲,成為巍山回族聚居的典型景觀。朝真大殿是整個清真寺建築群中最宏偉的部分,大殿為磚木結構,融合了中亞、西亞、阿拉伯、突厥等多種建築元素,一次可以容納上千人做禮拜。巍山不僅有歷史,更有美景和美食,選定一個短暫的假期,我的巍山之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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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昆明出發,一路暢通,為了避免堵車,我在祥雲出口下了高速。離開高速後,道路變得忽寬忽窄,但是路面平整,時而風時而雨的天氣使得沿途風光無限嬌媚,行駛在盤山路上,導航裡志玲姐姐的聲音不時提示:“有落石,請不要停留。”可是路邊花草搖曳,一叢叢毛茸茸的狗尾巴草長得正燦爛,遠方的雲任意變幻形狀,搖下車窗,空氣中瀰漫著小雨過後太陽出來清新又自然的味道。

一直行駛到南澗,才看到了巍山的路牌。山路變窄,彎道增多,雙向單車道上行駛的車輛大都順序排隊開車,不急不慌,也不使勁按喇叭,巍山人的慢性子或許就是從這一刻起,開始一點點地出現在了我們接下來的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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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地客棧

來巍山之前選定了巍山古城客棧,因為客棧只能留出一天的房間,所以臨時又加選了另外一家——福地客棧。

福地客棧位於巍山古城西正街,是一座建於明洪武年間的古院落,在清康熙年間增建,光緒初重建,新中國成立前是巍山一中的校區。古宅為四進三院,庭院內簡潔古樸,主人家在露天的位置種滿了花草樹木,建築物則保留了大量歷史雕刻的構件。歲月緩緩前行,而時光彷彿在這裡靜止,步入院中,就像走進了從前的舊畫卷,伸手就能觸摸到過往的車馬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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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是粵南沿海人,之前長期居住在深圳,喜歡巍山的安靜和閒適,和家人定居在了巍山。他的兒子小小福,實在是福地的小萌寶,每個入住的女生大都抵擋不住小小福的魅力,忍不住要笑盈盈抱他合照。

有意思的主人家在院中的空地置了一張搖椅,穿著紅色的中國服坐在那裡曬太陽;或是鋪上墊子,帶著小小福在院壩裡做伏地挺身,不忘和偶爾從身邊走過的客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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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的屋頂特別的高,入夜時分,窗外一片寂靜,躺在床上,看著上空的木樑,不覺揣了一份金戈鐵馬入夢來的忐忑心情。可是清夜無夢相擾,睜開眼,窗臺上已漸漸透進了幾縷晨曦的光。

掌櫃最近在前院做了一個靜吧,並一口氣買了幾十種精釀啤酒,若是去到巍山,不妨去這個沒有喧囂和浮躁的安靜之所坐一坐,和懂生活的掌櫃一起聊聊天,喝兩杯。

巍山古城客棧

中秋節當天,我們在古城閒逛,不過下午三四點的光景,大部分鋪面已經關門打烊了,大家都忙著要去做客,互相寒暄著說:“今天誰誰家請客,要早點關門去做客呢!”今日賞月,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去赴一個關於團圓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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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古城客棧,美麗的客棧主人早早在天井小院裡擺放好了水果、糕點、飲料,邀約住店的南北客人一起圍坐茶話,大家吃著美食,聊著來自五湖四海的故事,抬頭就可以看見一輪皎潔圓滿的月亮掛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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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座老院子,位於南詔東路59號,在巍山古城拱辰樓旁的街邊,主人家是個秀氣溫婉的女生,披著長長的黑髮,臉上帶著暖暖的淺笑,用溫柔的方言招呼每個進店住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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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狹長的門廳進入院子,會發現這個歷經歲月沉澱的小小四合院裡有許多長勢喜人的植物縱情生長、鮮花怒放。客棧保留了原本的房屋架構,又細緻地在內牆嵌入花瓣,整幢小院的裝飾細節處處都體現了頗具民族特色的南詔文化的痕跡。手指觸到帶著彝族刻畫的木雕,它們的生命還在延續,而舊時光裡的故事正一點一點破蛹而出。

愜意的慢生活

住在巍山的日子,每天都會去古城閒逛,吃小吃、看手工藝作坊。在老街舊巷裡兜兜轉轉,尋到一家做銀飾的店鋪。老闆夫婦來自鶴慶,聽聞早在明朝,鶴慶的白族就開始加工民族首飾等工藝品,出了許多的能工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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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裡看中一隻鐲子,圈口有點大,老闆豪爽地拿過去給我改小,兩邊都剪去一道邊,結果不小心把刻在鐲子上的字剪去了一點。老闆娘安慰我說,“沒關係,重新選一個。”然後抬起裝有銀飾邊角料的盆說,“你看,這些都留著的,不浪費,等多起來就可以熔了重新打一個新的首飾。”我問,“那這個怎麼辦?”兩口子一起說,“沒事,可以熔了重新做。”見我依舊滿臉愧疚,老闆娘又說道:“先放著,也許遇到一個有緣人喜歡,就拿去了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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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兩口子太實在,我們瘋狂地愛上了這家店,一天之內逛進去了三次。作為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射手座,我和老闆娘攀談起來。夫妻兩人原來在麗江做過八年的銀飾,有一次來巍山做客,就留在了巍山,到現在也有七年了。我問老闆娘現在鋪面的房租,老闆娘說了一個讓我都心動的價格。她說:“原來在麗江,一天也不敢休息,休息一天房租就白交了,來到巍山以後,每個月都可以休息幾天去附近走走,還是這樣的日子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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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山古城的步行街上有許多反映當地人生活的銅像雕塑得栩栩如生,有一組下棋的銅像,矮桌上是三五顆棋子,一位老人正在催促對手,而對手位置放著個空的小凳子,偶有路人會坐上去拍一張彷彿在和老者對弈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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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午路過銅像時,突然發現後面的鋪面開門了,熱鬧非常,原來是家茶館,裡面三五成群的人們都在下棋或看下棋,因為茶館裡坐滿了人,還有兩個人把棋局挪到了銅像旁邊,形成一幅相映成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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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有一個彝族扎染廠,還有一個在建的扎染文化館。 跑去扎染廠的時候,大門鎖著,打電話才知道國慶七天廠裡放假,在外面吃飯的老闆娘趕回來給我們開門,院子裡停著幾輛雲A牌照的車,老闆娘說,這幾天總有昆明人來。我心想,假期不正是銷售好時機麼?怎麼還放假了。聊天后才知道,原來廠裡以前一直是做外銷的,最近這一年才開始做內銷。該放假就要放假,掙錢不是第一位,懂得享受和平衡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美食不可方物

巍山的小吃是出了名的,並不僅僅是肉餌絲,大部分小吃都風味獨特、做工精細。比如上了吉尼斯紀錄的一根面,講究的巍山人不僅要求麵條要筋道、肉湯熬的夠入味、湯麵的青菜和調料也要剛剛好,才是真正好吃的一根面。

而街頭的冰粉涼蝦,白白糯糯的涼蝦、滑滑溜溜的冰粉、香甜四溢的玫瑰糖,在炎熱的午後喝一碗,確實是香甜去暑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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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步行街裡製作小米糕的銅像極具生活氣息,一個盛滿滾水的大鍋冒著蒸汽,鍋蓋上有三個圓孔,孔上的容器裡盛放著小米糕,小米糕是靠蒸汽蒸熟的,這是古城人最家常的早點,香甜糯軟,特別好吃。

走過那麼多古城小鎮,常會夢想有一方小院,靜看閒花垂地。恰好遇見巍山,一朵悄然心動的花,就這樣毫無意外地開在此刻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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