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唐門的傳說

小說:唐門的傳說

我和鬼在世又回到了中州大酒樓,昨夜的經歷猶如一場夢,我有一種飄渺的感覺。

“昨夜睡得可好。”鬼在世喝了一口酒,然後說。

“好,”我覺得臉微微一紅,面部的表情極不自然。

“哈哈哈哈,來,喝酒。”

我端起酒,機械的喝。這酒不辣,入口甘甜,就像山泉一樣清爽。

“這酒怎樣?”鬼在世的綠豆小眼緊緊地盯著我,說,“這酒是用嵩山上的山泉釀製,在本地的酒中算得上珍品,要五兩銀子一罈呢。昔日我師父鬼王他老人家曾遊行至此,品嚐到了此酒,便深深的喜愛上了它。所以以後每年他老人家壽誕之前,總會差人來此選購白壇,以作宴會酬賓之用。”

“那麼這酒可稱的上世上最美的佳釀了?”

“佳釀絕對稱的上,但是最美卻數不上它。我有一個朋友自釀了一種酒,其味甘甜可口,如飲玉液。只可惜後勁甚大,一般人喝上三碗,便會沉睡一月;如果一個人喝上一罈,那麼他將會終生不醒。”

鬼在世頓了一下,喝了一口酒,動了一箸筷,然後又接上剛才的話說:

“這酒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作‘不醉就歸’,名字固然……”

“我知道這酒!”我打斷鬼在世的話說,“這酒是我的一個朋友釀製的。”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叫是什麼名字?”

“僧之了。”

“僧之了?”

鬼在世突然笑了。

“我的這個朋友可不叫這個名字,——也許是你的這個叫僧之了的朋友自釀出一種酒,恰巧和我的朋友釀出的酒名字相同罷了。”

“有可能。”

可是我突然想到僧之了曾對我說過的話,於是我又對鬼在世說:“我的朋友也曾告訴我,他的酒如果喝醉的話就永遠也不會醒來。”

“這倒奇怪了?”鬼在世頓了一下,又說,“我那個朋友只釀了三壇,其中有一罈他送給了我,而我又送給了我的師傅。第二壇他送給了他的一個密友。他自己只留下了一罈,自個品嚐。等這件事完了之後,我就帶你去見他,讓你親自品嚐一下那酒的滋味。”

“那最好不過了,只是小弟酒量欠佳……”

“好了,不要說那些客套話了,唔,郝英雄來了。”

只見大廳的正門處,郝英雄在顫巍巍的走進來。他穿件黃衣,腰繫絲絛,背背一柄長劍,臉上莫無表情。但他見到鬼在世後,他的臉突然像朵盛開的花,他開始手舞足蹈,甚至都抽出背後的劍但劍抽到一半忙又推了進去。待到我們近前,他的臉笑的更加燦爛,五官擠在一處,彷彿一個特大號的包子褶。

“讓二位久等了。”他說。

“坐下,喝酒。”鬼在世說。

郝英雄連喝了五碗,他的臉開始微微泛紅。鬼在世又要了一罈。

“事情已經辦妥,還算順利,但是中間還是出現了一點差錯,不過也無關緊要。”

鬼在世“嗯”了一聲,郝英雄接著往下說。

“雪怡她們已經走了。”

“走了好,走了……”鬼在世欲言又止。

“唐天這幾天就要過來了。”

“他還是終於來了。”

“是不是四川唐門的獨臂手唐天?”我忍不住插言道。

郝英雄瞪了我一眼,鬼在世回答說“是”。

“聽說唐天是雪歆的表哥,也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這件事,趕來淌這渾水。”

“也不必怕他,”鬼在世哼了一聲,“唐門是沒什麼可怕的,就連唐門的掌門人唐聞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唐天了。”

“可是我聽說唐天是唐門近百年來惟一的一個集大成者,他年少英俊,武功高強,尤其唐門的獨門武功——暗器鐵蒺藜和用毒,均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化境。傳說唐聞的武功尚不及唐天的十之一二。本來江湖中按照武功強弱的排序,唐門的掌門應有唐天來當,但唐聞輩分高,年歲大,所以唐天只能在唐門中默默無聞,與眾多的唐門弟子無絲毫差異。並且唐門弟子對唐天並沒有特別的尊重與懼怕,反而他們則常和他開玩笑,有時那些話語出格的讓人無法接受,但是唐天總會一笑了之,其城府之深並不是他這個年齡所應有的。

“唐門本來就是一個古怪的門派。”

“關於唐門的傳言江湖上確實有許多,唐門也確實興盛了好多年。他們有許多前輩可以名垂武林,比如唐飛,用毒的手段都已變成神話。當時的另一位用毒大家毒王孫西佛去向唐飛挑戰,他還沒有走到四川唐家堡,便已在路上莫名死去,死因至今未明。但他臨死前卻留下幾句話,大意是告誡弟子徒孫勿於唐門結怨,不要為他報仇。毒王的子弟雖然聽從了師傅的告誡,但他們卻暗地於唐門結下私仇。江湖風波總無寧時,唐飛死後,唐門大亂,經過數次火併唐門的高手幾欲死盡,留下的一些看破紅塵,全都選擇歸隱山林,於是唐門便落入了一群庸人之手。加之那幾次火併時武功秘籍的流逝,斯時的唐門成為有史以來最為低落的時期。但是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唐門的名字被人們提起仍有不寒而慄之感。而此時毒王的後人已頗具威力,唐門當時有許多門人無故失蹤,人們大多猜想為毒王門人所為。但卻誰都不敢確定。這就好比當年孫西佛的死大家猜測為唐飛所為一樣毫無根據。而今的唐天大有唐飛的遺風,只可惜時運不濟。也可以這樣說,唐天是唐聞手中的一張王牌,一張殺傷力極大的劍。前面說過唐天在唐門中是人儘可嘲的,但是唯獨唐聞對唐天恭恭敬敬,幾次提出將掌門之位禪讓,都被唐天拒絕。唐天沒有成名時的唐門是常常受人欺侮的,但自從唐天出世,人們又變得對唐門避而遠之,唐門開始又具有昔日的威名。”

鬼在世冷冷的笑了一聲,兀自端起酒碗。

“那麼唐飛此次出蜀意欲何為呢?”我不自覺的問道。

“這你就不要問了。”鬼在世冷冷的說。

我吃了一嗆,感覺很是無趣,獨自喝了一口悶酒。

“大致情況就是如此了,”郝英雄說,“此次喝酒當痛飲豪喝,下次見時不知何期,人在江湖,明日就難知生死——喝酒!”頓了一下又道,“但願此次一別,鬼兄保重!”

郝英雄點手小兒,又要來三壇酒。

“我已準備好兩匹快馬,二位就盡情暢行吧。”郝英雄說。

傍晚我們二人策馬於中州野外,四野的花香不時鑽進鼻腔,聞後愜意,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二馬的腳力著實不錯,雖然中途也曾下馬進食,但要比上次的馬匹快了許多。

我暗歎此馬腳力之猛。

鬼在世對我嘿嘿一笑,得意非凡。

月上柳梢的時候我們已到達那座美麗的宅子前。但是宅子於前已大不相同,花卉已被踐踏的四零八散,空氣中充滿木頭燃燒的氣味,怎麼才一天不見這麼美麗的豪宅便化為灰燼?實在令人不可思議。我此時隱約得知雪怡為什麼出走了。

“那麼雪歆呢?”我問。

“死了。”鬼在世說。

“什麼……”

“是的,死了。現在遊戲基本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告訴你事情的緣由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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