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被問及如何看待這個世界

当你被问及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不論何時,關於認識世界的探討一直都在糾纏著我們——把它想簡單了,會忽略不少至關重要的環節;想複雜了,又難免會有一種庸人自擾的感覺。一個人成長的環境、受教育的程度以及個人的性格等等諸多方面都會影響到我們看到世界的方式。

即使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人物,他如何看待這個世界也是深受其背景設定環境下的影響的。例如:在《建築師》的男主角阿斯泰里奧斯眼中,世界就是二元的。

那麼,關鍵的問題來了,何為二元性?

這個概念很難用一兩句話概括。數學、哲學、邏輯學等等學科對其都有自己的定義,同時還各種細分的條目。我們姑且可以將其理解為它可以被理解為一切同時存在又二元對立的東西,如“左右”“正負”“男女”“陰陽”等等。

在《建築師》這本書中,二元性是書中最重要的概念,這個概念從人物、故事、敘事結構到書本的裝幀設計滲透到了這本書的每一方面,同時更是走進作者思維宮殿的“鑰匙”。

阿斯泰里奧斯

二元性思想的擁護者

二元性的在書中最直接的出現莫過於男主人公阿斯泰里奧斯•波呂普與朋友有這樣一段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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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爭論中,阿斯泰里奧斯提出了“二元性”的概念,他認為自然界萬物表現出二元性。這個觀點並沒獲得朋友的贊同。隨後阿斯泰里奧斯以幾乎是詭辯的方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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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見,二元性根植於阿斯泰里奧斯的思維中,這種二元性的傾向體現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中。

比如

他挖苦學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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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評價妻子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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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於音樂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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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最直白的莫過於他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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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樣自己為人處世的思維方式,他是這樣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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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元性也反映到他的美學思想中。作為一個建築理論家,他理解建築的方式是“線性/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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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線性/塑性”開始,阿斯泰里奧斯也進一步闡述了他的藝術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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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阿斯泰里奧斯相當擁護二元性這樣一種形而上的思想了

伊尼亞齊奧

二元性思想的本源

二元性思維對阿斯泰里奧斯影響是如此深遠,那麼它的根源是什麼?

第二章一開始,引入了一個第一人稱敘述者,這個敘述者對阿斯泰里奧斯的一切瞭如指掌。他就是在阿斯泰里奧斯出生時便夭折的弟弟伊尼亞齊奧——一個不存在的敘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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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泰里奧斯的名字Asterios來源是希臘語裡的ἀστήρ,是“星星”的意思,伊尼亞齊奧的名字Ignazio來源是拉丁語的ignotus,為“未知”的意思。

而後阿斯泰里奧斯也向妻子說起了自己這個不存在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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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段獨白中,我們可以確定以及肯定的是男主角的二元性思維來源於那個不存在的兄弟。

他一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孤獨感,直到知道自己本該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因此他常常會思考自己與弟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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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夭折的雙胞胎弟弟與他本身,構成根源般的二元性,活著的他和死去的“他”。

當然,除了這個不存在的視角,《建築師》一書中也少不了現實中於阿斯泰里奧斯對立的存在。說到這一點的話,我們不得不說回前文,再次探討一下男主角本人的藝術思想。

如果用一句話總結他的藝術思想的話,尼采在《悲劇的誕生》中所闡述的“酒神精神與日神精神”與之再貼切不過,而這兩種精神的對立我們也可以將其視為“理性與感性”的對立。

顯而易見的是,阿斯泰里奧斯作為一位建築師自然是理性的代表。他如阿波羅一樣,擅長於創作出具有因吸引力且頗具個性的事物(他的作品們),同時在遇到二元性的問題上,他也可以聯想到相關的概念。

除了理性的思維,男主角也想阿波羅一樣遭受情感這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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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他與前妻離婚,2000年決定改變自己頹廢的現狀,但是最終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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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本書中滿是二元性,那麼一定會有一位富於“酒神精神”的人與男主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個人就是主角的“情敵”,威利•厄廉。

“準狂歡形式的音樂和舞蹈”都是典型的酒神精神的表現,而威利的職業,編舞與之不謀而合。

在這種內在與外在不斷地割裂和拉扯下,《建築師》的故事也隨著阿斯泰里奧斯的旅程走向結局。

《建築師》

二元性在內容與形式上高度統一

作者大衛·瑪祖凱里不僅將二元性融入到角色的性格中,更是將其作為本書的敘事基礎,讓作品的敘事結構同樣擁有顯著的二元性特徵。

“現在”與“過去”兩種時態在作品中交替出現,蒙太奇式的電影畫面感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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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和藍色交替出現,展現出了男主角當時所處的環境以及對於過去的回憶。

故事從阿斯泰里奧斯的公寓被一道閃電擊中,引起大火,大火燒燬了他整個公寓開始,但他的人生其實在天災前已經被自己的傲慢給毀掉。於是他決定拋棄過去,用僅剩的錢買了能到達的最遠地方的車票,開啟新人生。當時間線處於他新人生的環節時,故事以男主角的視角向下推進;當時間線處在“過去時”,則以他的弟弟伊尼亞齊奧的視角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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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的視角就是以男主角已故的弟弟伊尼亞齊奧展開的。

“過去”與“現在”兩個概念是全書中最重要的二元性概念,由過去現在交替出現的敘事牽引出漫畫的主題,雖然形式複雜,但核心的主題其實很簡單,就是愛和救贖。阿斯泰里奧斯因為傲慢毀掉過去,他現在要彌補這個錯誤。

除了敘事結構外,在繪畫、分鏡方面也多處體現二元性。

理性與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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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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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人物、敘事外,二元性更是體現在裝幀設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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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採用外封內封的設計,內外封的封面封底都分別是“過去”的阿斯泰里奧斯(穿西裝、手上總是帶著一根菸)和“現在”的阿斯泰里奧斯(穿襯衫,擼起袖子)。

“過去”和“現在”的阿斯泰里奧斯還在扉頁出現。

扉頁的第一頁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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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頁背面便是“現在”

書本的前後環襯也是二元性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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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環襯其實是同樣的圖案,所使用的色彩也一樣(藍和紅),但疊加方式相反。前環襯是圖案為紅色,然後用整面的藍色來疊加。後環襯圖案是藍色,用紅色疊加。

此外在裝幀上還有一處可能比較難發現,也體現著二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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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的上下堵頭布,上方是藍色,下方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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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二元性作為自己的人生指導是否正確我們無法下一個定論,但是在建築師這本書中,他對於男主角影響相當深遠,以至於產生了後面的種種。至於你,應該也會有自己獨特的看待世界的角度。不論你這樣看待這個世界,都沒有完全的孰對孰錯之分,我想這是當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命中註定給我們的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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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人生的更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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