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似水流年

三年前,19歲的安若雨與紀寒相愛了,只是就是在19歲那年,安若雨看著弟弟掉進了家鄉那個深不可測的湖中卻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弟弟救上來後早已沒了呼吸,父母絕望的暈倒在地,推開安若雨,並與安若雨斷絕關係。\n紀寒認為安若雨殘殺手足,離安若雨而去。安若雨孤獨一人來到Z市,認識了袁媛以及胡甲甲。他們三人一起在Z市打拼。三年後,在酒吧遇到了蕭映弦,並且時間的推移,蕭映弦愛上了安若雨。紀寒重新遇到了安若雨,命運再一次展開……


昨夜安若雨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也許是因為最近越來越嗜睡的原因,那個夢是她第一次夢到那麼真實,全家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吃年夜飯,然後弟弟拉著安若雨的手,吵著鬧著要去放鞭炮。

夢中,弟弟還對著安若雨招手,手中拿著花炮在那裡愉快的玩。弟弟天真的臉,純潔的眼神直直的笑著。那彎彎的眼睛,即明亮,又圓大。長的是極像了安若雨小的時候,不愧是親姐弟。

“姐姐,快來,我們來放鞭炮。”弟弟朝著安若雨的方向揮了揮手。安若雨猛然一驚,淚水不斷的從眼眶中流了下來,她點了點頭,順著弟弟的方向走去。

“你們兩個小孩不要在玩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媽媽在大院的門口朝著安若雨和弟弟吶喊。弟弟躲在安若雨的懷中撒嬌不肯,安若雨笑著摸了摸弟弟的頭。

爸爸則在客廳中看著電視,看著春節聯歡晚會。

“若雨現在是大孩子了,要多多讓著弟弟聽到沒有。”媽媽嘮叨嘮叨著,眼裡滿是笑意,夾著菜不斷的往安若雨的碗裡送去。安若雨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這一舉動,逗得弟弟咯咯直笑,安若雨扭頭看著弟弟,那天真稚嫩的面孔,她真的是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了。

如果是現在,弟弟已經有10歲了吧,可是,可是,已經沒有什麼可是了。弟弟應該不在了吧,可是出現在安若雨面前的環境,卻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逼真。

突然,弟弟的面孔越來越模糊,爸爸媽媽的身體離安若雨越來越遠,他們三個人紛紛的牽著手,轉身向黑暗走去。

“你們去哪,不要走。”安若雨竭嘶底裡。可是弟弟的面孔模糊的看不清,慘白的臉頰沒有一絲的血色。

“姐姐,為什麼你不救我?”弟弟指著安若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安若雨一驚,眼淚不經意的從眼眶中爆發出來。

“若雨,你為什麼不救你弟弟?為什麼要害死你弟弟,那是你弟弟啊”媽媽的聲音不斷的在安若雨的耳邊迴盪著,安若雨搖著頭,什麼也不說,只覺得腦袋像是要爆炸了那一般疼痛。

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弟弟不是她害死的,不是。她不知所措的不在去追著父母,而是一個人靜靜的蹲在黑暗的角落,任由她不斷的哭泣。

夢裡的安若雨哭了,那是她第一次感到這麼溫暖,第一次感到她的親人還健在。她寧願一直待在夢中不願醒來。只是,美好的夢只能是在一瞬間,很快,就變成了噩夢。

她懷念的,不過就是家庭的那麼一點點的溫暖。哪怕是爸爸媽媽的一句問候也是可以的。只是著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毀了,徹底的毀了。

其實安若雨有時候希望,如果這些噩夢是上帝的懲罰的話,她心甘情願的接受,只不過,她希望她的爸爸媽媽,能不在對她斷絕關係。

這些,無非是好的。安若雨突然覺得,希望她能沉浸在夢中,完完全全的不要在醒過來。

可當安若雨被一個手機鈴聲吵醒時,安若雨真想把手機砸了。

“喂,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一大清早的吵毛線吵。”安若雨不耐煩的拿起手機便開口大罵起來。

“大姐,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太陽都曬在你屁股上了,今天可是除夕夜啊!你就這麼耗時間的嗎?不出來與我們大夥宅在家裡算什麼啊?”手機對面的袁媛一聽安若雨罵她自己便喋喋不休的罵回去。

安若雨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手機,時間差不多十點,不早也不晚,又道:“我最最最愛的小媛媛,你知不知道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你卻來打擾我?你們家歐陽宇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我靠,瞎了眼吧!”

“成成成,我說不過你,我家歐陽宇是你能說的嗎,還不快起床,我跟甲甲在星期八等你。”還未等到安若雨開口,袁媛便不給面子的直接掛了。

安若雨下意識撇了撇嘴,不爽的將手機甩到床的另一邊,隨意的拿起一個枕頭,將自己的頭埋在枕頭上,過了好一會兒,安若雨才抬起頭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揉了揉眼睛,發覺眼睛有點刺痛,臉也是有點黏巴巴的,她立馬放下手中的枕頭去梳妝檯的鏡子看了看,眼睛有點微腫,臉上的淚痕十分的明顯。

“我不可能哭的,那都是假的,都過去了,我不會哭的。”安若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顯然有些陌生,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嘴唇有些發白乾燥,還附帶著一點死皮。嘴裡還不停的囔囔自語。

安若雨抬起手摸著鏡子中的自己,開口道:“放心吧,弟弟不會怪你的,不會的。都是他們害的,不關你的事,你是孤兒,沒有親人。”

說完,安若雨有氣無力的將手放了下來,轉身去收拾了一下床鋪,昨晚做的那一個漫長的夢,是她這十幾年來最不想在去觸碰的事,就連她最要好的朋友袁媛和甲甲都不知道。

她內心裡有個不可以說的秘密,有一個她永遠都不想去回想的噩夢。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安若雨才停下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她覺得自己十分的累,分不清是心累還是身累。

記得當初年少的她什麼都不懂,那時候的袁媛和她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年紀輕輕都紛紛約好輟學到城市裡打拼。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當初16歲的那個黃毛丫頭已經長到19歲了,並且有了自己的穩定工作。當初離家出走不是她所願意的,是他們逼她的,是他逼她的。

如果,如果說,當初紀寒不欺騙他,如果說,當初紀寒能留下她,如果說,紀寒能挽留她。那麼,她現在還可能這樣子嗎?可是,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安若雨隨意的給自己從衣櫃裡找了一套衣服,袁媛曾經說過安若雨的資質不差,165的身高在總舵人海中,一眼望過去也是顯而易見的。更何況,安若雨熱衷於高跟鞋以及美妝,那身高蹭蹭的直升,妝後的容顏更是傾國傾城。高挑的身材,勻稱的形體更顯得成熟美麗了,與生俱來的氣質,這樣子,其他女的又算的了什麼。

“你不去當模特真是太可惜了!”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時所說的原話,旁邊的袁媛也跟著打量著安若雨的身材,小雞啄米似的連忙點頭。

安若雨那會什麼也沒回答。只是搖搖頭,從黑色的包包裡拿出一包黑冰以及一隻打火機。她從裡抽出了一根菸放在嘴裡。“咔擦”,煙馬上點燃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濃濃的煙霧。讓安若雨的視線一下變得模糊起來。

袁媛看著她這一動作,立馬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隨後便以各種藉口躲得遠遠的。而只有甲甲饒有興趣的也從她手中奪過黑冰並抿在嘴中。

安若雨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吸菸的,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她其實沒袁媛想的那麼愛吸菸。只是迷戀它身上的味道。深深的吸一口,一股苦澀的味道瀰漫了她的味蕾。如同當初那種疼痛般的苦澀,而那種苦澀,卻又是那般的難受。

不管她當初遇到了什麼,她本身就是個謎。袁媛和甲甲都不介意,自己又何必苦苦扎進過去不願醒來呢?為什麼就不讓自己有喘一口氣的機會呢?安若雨自己也不明白。

袁媛勸過安若雨不要在頹廢了,勸過她該放下的就放下,勸過她世上其實沒有什麼事實惠過不去的。並且勸了也不是一兩次了。

她其實是聽進去了,但是卻做不到。有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很矯情,都快20歲了還一整天傷感這,傷感那的。

過會,她隨意的拿起橡皮筋給自己炸了一個頭發,有幾束頭髮散落在臉頰旁。精緻的臉上帶著一股憂愁。她平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此時的她已經畫上了濃豔的妝容。為了到時不讓袁媛察覺,她將黑眼圈遮的死死的,慘白的嘴唇上覆蓋著大紅色的口紅。現在的她散發著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妖嬈氣息。與剛剛的女子相比,一個是清新素雅,一個是妖嬈嫵媚。判若兩人。

很多路人甲乙丙丁都會覺得安若雨是哪家的千金,又或許是哪家夜總會的小姐。

可惜,她都不是,她只是安若雨,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她走出自家的小區,匆匆的攔下了一輛的士。說了地址,她便帶上耳機靜靜地聽著陳奕迅的好久不久。那歌聲帶著一點點的沙啞,似乎真的好久不見。是的,好久不見。

紀寒,如今的你過得好嗎?

星期八離安若雨的家並不遠。不到十分鐘便到達了目的地。她付了錢之後,打了個電話給袁媛。

“喂,大小姐,你到沒啊。等你等的花兒都寫了,甲甲已經發酒癲了!”袁媛在電話裡頭開口就大罵,而且那聲音不是蓋的,非常的響亮。導致安若雨不得不將手機拿的遠遠的,以防震壞了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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