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不牢河中有著四條百年的黑魚,從不興風作浪,只愛玩耍

小說:不牢河中有著四條百年的黑魚,從不興風作浪,只愛玩耍

葭目上的蘆膜只用來看鬼看精,日常裡看不清道。二蛋右眼戴著葭目,留著左眼看路,走起路來總是往溝裡歪。我讓他先摘下來,到了地再戴,他就是不聽,直直走到了溝裡,摔的一身泥。

到了河邊,二蛋水性好,自個兒抱著桃木方刀下了水。到了河心,往下潛,無奈桃木方刀浮力太大,二蛋幾次潛下水中又浮出水面。

“小淨,這刀不行,浮力太大,抱著它下水太費力”,二蛋將桃木方刀扔了上來,我給他扔了把魚叉。

兩分鐘後,二蛋浮出水面,大口的喘著氣,“不行,這次洞裡黑魚沒有動靜”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疾馳,吹的河岸的蘆葦叢沙沙作響。我倆朝著風向望去,就見著一排黑影齊刷刷的左左右右搖晃著走了過來。

黑影模模糊糊,分辨不清。二蛋閉緊了左眼,右眼通過葭目觀瞧,驚的咋咋呼呼的,“日,我終於看到了,還是一排的黑鬼,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二蛋急急的上了岸,揮舞著桃木方刀,躍躍欲試,精神亢奮。

黑影漸行漸近,個個黑影前後搭著肩膀,雙腿直直的斜著往前邁著,步調一致,好似用黑紙剪成的一排紙人。

“二蛋,小心了,這些都是‘累死鬼’,定是有物請它們來做苦力”,我提醒著二蛋,“這些鬼魂生前都是做苦力活累死的。苦力勞作,人間叫做‘累死人’,陰間稱作‘累死鬼’。此類鬼魂力能催風,這疾馳的陰風就是隨它們而來,咱倆趕緊躲避”

“躲啥,看我一刀一個削”,二蛋揮舞著方刀。

“你忘了我媽交代的話麼?不要殺鬼”,我拉著二蛋躲在蘆葦叢邊,蘆葦叢中蟲蚊甚多,我倆被叮咬的難受。

‘累死鬼’行至水邊,未做停留,直撲撲的下了水。

“二蛋,走,咱們去水邊瞧瞧”

我倆趴在水邊,將頭埋入水中。

定睛觀瞧,就見著‘累死鬼’圍著魔犀鎮水獸,鬼手託底,奮力將魔犀鎮水石獸往上抬。魔犀鎮水石獸表面頓時迸射出層層的咒痕白刃,將‘累死鬼’的手臂、身子齊齊的斬斷。鬼身毀,魂無所依,散了魂。

“我的天啊”,二蛋在水裡一個驚呼,嗆了一口水,坐在岸邊捂著鼻子。

頓時間,河心處水波湧動,眼見著四隻魚頭人身怪疾馳上了岸,將我和二蛋圍在中間,齊聲道,“誰在叫喚咱們魔黑四聖?”

“魔黑四聖?”,這不就是黑魚成精麼?抬頭觀瞧,眼前這四位精怪,身高一米二左右,雖說有個人身,但卻佈滿了黑魚特有的黑斑,身上溼漉漉的冒著黏膠,肩膀著沒有脖子,直直的託著一顆碩大的黑魚腦袋,眼睛黑乎乎的泛著精光,說起話來,嘴邊的兩條魚須如同扭動的水蟲。

二蛋愣了陣,一會閉上左眼,一會又睜開左眼觀瞧,驚的‘哈哈’笑,“這葭目真是太神了,左眼看不到他們,右眼透過葭目卻看的真真的,哈哈。真乃神物”

“大哥,這二人看得到我們”,一個魔黑說著,“嗯,有些門術”

二蛋站起身來,四隻魔黑個矮,只到二蛋的腰間。二蛋‘切’的一聲不屑,雙手舞著桃木方刀,將四隻黑魚怪擋開來,“魔黑四聖?”

“不錯,方才是誰叫喚咱們?”,其中一隻稍微高點的魔黑開了口。

“沒人叫喚你們”,我說。

“不對,方才咱們四個正在水下玩耍,就聽著水面上有人喊‘我的天阿’,還不是叫喚的咱們?”

“我的天啊”,二蛋脫口而出。

“對,我記得剛才那聲,就是你叫喚的咱們”,大個魔黑指著二蛋說道。

“我的天啊”

“咦,你又叫”

“我的天啊,啥意思啊?你們叫‘我的天啊’?”,二蛋懵了,我也懵了。

“不錯,咱們四聖就是喚作‘我’,‘的’,‘天’,‘阿’”,大個魔黑繼續說,昂頭挺胸,“我叫魔我”

“我叫魔的,突突突”

“我叫魔天”

“我叫魔阿”

另三隻魔黑同樣的昂頭挺胸,驕傲無極。

“哈哈哈,還突突突”,我和二蛋笑趴在地,這是些什麼名字。

“小淨,你覺不覺著,‘魔的’這名字,聽起來很有速度的感覺,突突突,總覺著特別特別的快”,二蛋問道。

“魔的?似乎有些速度感”

“哈哈,突突突,算你倆小子有見識,我的特長就是速度,疾如風,定如鍾,我的理想就是做人之後,能夠在馬路上縱橫馳騁,日行百八里”,魔的飛速的移動著,眼前只留下它的身影,果真速如疾風。

(現在回想起來,摩的不就是路邊拉客的摩托車仔麼?‘突突突’不就是摩托車的聲音麼?不知魔的轉世投胎後,現在是否已在人間坐起了摩的載客的生意)

“突突突,敢問‘我的天啊’四聖,你們為何作怪害人?”,我認真的問道,右手早已深入口袋,加起一張五方寶於指間。

“你那人,不要學我的口頭禪,突突突”,魔的生氣的說。

“作怪害人?這可是冤枉我等,咱們自從出生之日起,至今未做過傷天害命之事”,魔我說道。

“你們多大歲數?”

“這不牢河連通運河之時,我們四個剛好四歲”

“四歲,那應該是幼兒園小孩子的智力”,二蛋嘖著牙花子。

“你你你,羞人太甚,我們至少四百歲!智力更是沒得說,這不牢河一水的精怪,誰有咱們四個聰明?”,魔我說的氣呼呼,其他三隻魔怪也是憤憤不平,“就是,就是,就是,突突突”

把我樂的‘咯咯’笑,二蛋這腦回路,也是無人可及。

“今天不牢村有四個孩子下水,你們可都記得?”,我問。

四隻魔怪你瞅我,我看你,蔫了聲,魔的看著我肩頭的大黃,支支吾吾的開了口,“突突突,這,這事不能回答,得罪了大尾巴黃,咱們四個將無處可藏”

“大尾巴黃?那是何物?”,我質疑。

魔的頓時感到自己說錯了話,遮住了口,“你看你的智力,咋這麼笨,嘴巴就你最突突,啥都往外突”,摩我責怪著三弟魔的。

“我看他肩頭也有一隻,以為他們是一夥”,魔的很是委屈。

我心頭一動,側頭看向大黃,大黃在我耳邊說道,大尾巴黃正是龜山望牙子尖下黃二爺的左偏將,平日裡都是行使黃二爺的指令。

黃二爺是多年的黃皮子精,賊精的甚,幾年前誘騙王為民的老孃斬殺望月烏鱔,取其血祭王為民的鬼魂,讓王為民變成兇殘的厲鬼,殘殺了灰五爺的鼠仔不計其數。現在又鬼迷了四個孩子,它到底想做什麼?糟了,那四個孩子莫非真的鬼附身?為何我下午沒有看到鬼魂特有的黑光?這四隻魔黑一定知道些秘密。

“將你們知道的說出來吧”,我摸出了五方寶,掐指唸咒,五方寶的邊緣頓時黃光四起。四隻魔黑眼中多了些懼怕,知道這東西沾身就麻煩,“原來是張家的小子”

“這不牢河一水,確實有著四隻厲害的水鬼”,魔我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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