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突然容貌變醜,可是卻沒有遭到相公和孩子的嫌棄,她很感恩了

驀地,周圍聲音都消失了。幾個人瞪大眼睛看著秦二,秦二眼睛裡,一滴一滴淚珠子往下掉,把一個不怕苦不怕累的漢子逼到這個份上,秦老太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秦二猛地起身,嚇了幾人一跳,秦大更是躲到秦老太身後。“爹,娘,”他把身上最後一點錢逃出來,放到秦老太手心,“許珍是我媳婦,小牛是我兒子,我不能眼看著他們受苦,以後我就跟他們去那邊過...”

他話還沒說完,秦老太又是一巴掌,這次是真的氣的面紅耳赤,“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為了那養漢的和野種,你就要走?”

秦大這個時候有點急了,“老二,你說的是人話嗎?爹孃把你養這麼大,你就不管他們了?”“咱們早該分家了。”秦二毫不退縮,“這些年,我賺的錢加起來也有十兩銀子,房子、地,是不是也該有我一份?”

這下,秦大更慌了,秦大媳婦在一旁憤恨的擰了他一下,隨即扯出個笑臉,“老二,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呢?這些年我們沒少你吃沒少你穿的...”“要麼分家,要麼我什麼都不要直接走。”秦二不會撂狠話,他又一次帶著哀求,“娘,你難道要逼死我們一家三口嗎?”“好,好,好。”秦老太氣的連叫了三聲好,“你走啊!走了我就沒你這個兒子,你以後就算討飯,也別想我給你一口吃的。”

秦二跪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即頭也不回離開了老秦家。秦大還想阻攔,被媳婦瞪了一眼撇撇嘴也就不說話了。茅草屋裡娘倆已經睡著了,秦二坐在門口,靠著門,就這樣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許小茹一打開門,被門口那一大坨險些嚇死。“你...你怎麼過來了?”不會是老秦家真的同意把她接回去了吧?她才不會回去找罪受!“媳婦。”秦二咧嘴笑起來,日頭升起的時候,他只覺得心頭鬆快的像是要飛起來,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輕鬆過。

許小茹愣了下神,隨即拍拍自己的臉,真是沒想到,這麼個粗野的漢子,笑起來竟然有幾分迷人。如果不是那一把大鬍子,許小茹仔細打量著秦二,秦二皮膚倒是挺白淨的,眼睛跟小糰子的很像,看人的時候水汪汪,亮晶晶...

揉著眼睛的小糰子忽然尖叫一聲,撲到秦二身上,“爹!你終於回來了!”他拉著秦二到一旁告狀,“爹,大丫又打我,奶奶還打娘,我跟娘好幾天沒飯吃...”秦二很是心疼,“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這,在沒有別人,好不好?”“好!”小糰子歡呼,“爹,娘可厲害了,她昨天抓了只兔子...”

偷聽的許小茹臉頰微紅,連忙把昨天採的藥材收拾了一下,又把剩下的一點肉湯熱上端給小糰子吃,囑咐他好好呆在家裡。出門走出沒多遠,許小茹盯著身後那個亦步亦趨跟著她的秦二,“我要去鎮上,你跟著我幹什麼?”“我跟你一起去。”“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認識路嗎?”好吧,許小茹不認識路。

原主從嫁過來也從沒出過村子,她從來都是早早起來,幹上一整日的活,不管冬夏。兩人一起往村外走,碰到的人都面色怪異的打量他們。眼神裡滿是,‘秦二竟然沒休了這婆娘!’‘發生了什麼?’‘秦二,我敬你是條漢子!’不過兩人都不是會管別人臉色的,自顧自出了村子。

許小茹心裡怨念,古代的道路根本算不上路,只是一條小徑,現在雜草叢生,她裙子上沾了許多草葉。秦二見此,找了跟木棍,走到許小茹的前頭,替她撥開擋路的草,順便挑開一些爬蟲。兩人沉默的走了一陣,秦二面色羞赧,他還是第一次跟媳婦這麼單獨相處。

以前兩人睡的房間在秦老頭兩口子的後屋,房間陰暗,剛成親的時候,一有點動靜,秦老太就大聲咳嗽。第二天還會故意拿話敲打許珍,這麼幾次之後,兩口子也不怎麼親近了。“媳婦,你累不累?要不我揹你?”

許小茹心理上是覺得有點累的,不過這個身體常年幹活,這麼點路,真算不上什麼,昨天她在山上跑了一天,也沒怎麼累。“我不累。”秦二於是找不到話頭了。走到晌午,才到鎮上,許小茹不得不開口,“你知道哪家醫館藥鋪收草藥嗎?”秦二點點頭,帶著許小茹左轉又轉,拐到一個衚衕裡的小醫館門口。

這家鋪子很小,又顯得破舊,一個衣服有些髒亂的老頭蹲在地上擺弄筐裡的草藥。許小茹走上前去,老頭抬頭看她一眼,“治不好!除非神醫嚴桓在世。”不知道這嚴桓是誰,不過她可不是來看臉的,這樣的燙傷,現代也只能植皮,何況這種鄉下地方呢?“大爺,我不是問診的,我這有些草藥,您看...”說著,許小茹把破布口袋打開,露出裡面的草藥。

老頭的眼睛一下亮了,輕手輕腳的翻檢草藥,最後捻著鬍子道,“品相都不錯,一兩銀子,賣不賣?”許小茹轉頭看向秦二,秦二點點頭,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也只有這老頭好心給個實惠價,換做大藥鋪,價格能壓下一半。“賣。”老頭找了一點銀子稱好重量,又取了兩百多個大子,加一起湊足一兩,遞過去。

許小茹收了銀子卻沒走,不好意思的指了指破布口袋,“這個口袋...”她是從鄰居那借的,回去要還的。老頭轉身另找了個籮筐,把藥材收好,破布口袋還給她,忍不住道,“以後要是還有,再來我這賣啊。”

這種品相的藥可不好收,許多藥材販子都直接去鎮上的大藥鋪。而他年紀大了,自己也沒辦法去山上採藥。秦二在鎮上幹了幾年活,對鎮子很熟悉,許小茹也就讓他帶著買東西。糧食、鍋碗瓢盆、油鹽這些過日子的東西是最主要的。買好了秦二直接提起來抗在身上。

自己突然容貌變醜,可是卻沒有遭到相公和孩子的嫌棄,她很感恩了

​看見有賣籮筐的,許小茹想買幾個,被秦二攔住了,“媳婦,回去我弄些柳枝編幾個給你,這就不用買了。”村裡人大部分都會編籮筐,不管編的好不好看,用都是能用的。“媳婦,給你買塊布,做件衣裳吧?”許小茹搖頭,“不用買。”

她根本不會做衣裳!買了就要露餡了。秦二隻當她捨不得花錢,心下越加酸楚。買好東西,夫妻兩個回到村裡,正是晚飯的時候,許小茹拿一點米跟鄰居換了一把青菜、兩顆雞蛋。晚飯有著落了。煮了一大鍋的米飯,配著一大碗青菜燒肉,小糰子吃的滿臉的油,連著兩天的肉,是他以前從來不敢想的。

還有又嫩又香的蒸雞蛋,以前他只能看著大丫吃。那麼軟,含到嘴裡像是要化了一樣。飯後一家人在院子裡消食,秦二折了些柳條回來在一旁編筐,他手藝倒是不錯,編的密實規整。許小茹以為,以後的生活也會就這麼平靜下去,然而她還是太天真了。

秦大媳婦不知聽誰說的,秦二去鎮上買了一堆東西回來,還買了肉!馬上跑回去告訴秦老太。“娘!老二肯定是自己偷偷藏了錢,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哪家吃的起肉?”想到秦二沒有如自己預想一般落魄,反而吃上了肉,秦大氣嚷著,“他倒好,帶著錢跑出去吃好的,根本不管爹孃,真是個白眼狼,白養他這麼多年!”

若說秦二自己藏錢,秦老太是不信的。這麼多年,秦二兜裡的錢就沒留過夜的,哪次不是一回來就交給她?更何況他的衣裳脫下來,她都要先檢測一遍再扔給許氏洗,他能藏在哪?“是真的嗎?會不會看錯了?”“娘,我孃家妹子親眼看見的!還扛著不少糧食,零零碎碎加起來,少不得八百文!”

八百文!那可是快一兩銀子了!秦老太在屋子裡轉悠幾圈,最後拿起自己的柺杖,不顧天都暗下來,急衝衝往破茅草屋跑去。不管是不是真的,可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到外人手裡。

她帶著秦大和秦大媳婦氣沖沖來了,許小茹一見事情不好,連忙把院門插上。隔著院門,秦老太破口大罵。“養漢的,沒看見你娘來了嗎?還不快把門打開?”許小茹翻了個白眼,轉而看向一旁的秦二,她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怎麼做,是繼續夾在兩家中間,還是選擇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

一手把瑟瑟發抖的小糰子拉到懷裡。秦二心裡十分難受,怯怯的看許小茹一眼,便不說話了,也根本沒有去開門的意思。秦老太罵了半天,見裡面的人沒有反應,不由得有些氣急。往常這兩口子早就戰戰兢兢跪到她面前討饒,今天這是怎麼了?“老二,你先把門打開,把娘擋在外面是什麼意思?”秦大跟著攪和。

這個時候,大姑娘小媳婦都在趁著最後一點光亮做針線,見這邊有熱鬧看,紛紛放下針線湊過來。“這是怎麼啦?”“誰知道呢,好像秦二非要接媳婦回去,秦家不肯,直接把秦二也趕出來了。”“不是,我聽我嬸子說是秦二被許氏不知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了她,家都不要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秦老太臉色難看,她這輩子頭一次被人這麼指指點點,心下發狠,今天定要狠狠收拾這兩口子一頓。“許氏,你趕緊開門,把偷家裡的錢還回來,再給我磕一百個頭,我就饒了你,不然拿你去見官!”思來想去,秦老太覺得,秦二應該是把錢偷偷給許氏藏起來了。

這話也就騙騙這些聽見官差名字就嚇得瑟瑟發抖的村裡人,許小茹嗤笑一聲,“好啊,你去報官,你說我偷你的錢,我還說你偷了我的錢呢!”秦老太被噎的難受,更是想不到許珍竟然敢這麼對她說話。“許珍,你怎麼跟娘說話的?”秦大媳婦怒斥,“你也不怕把娘氣病了。”“呵,我現在可不是秦家媳婦了,我都被趕出來了,她算是誰的娘?”

這話一出,周圍人也覺得怪異,當初許氏被趕出門時,被打的那麼慘,他們可不覺得許氏能在那種情況下能帶走錢。而且,老秦家當時可是信誓旦旦說許氏再也不是秦家人。秦老太也想到了這點,然而她眼珠一轉,馬上有了注意,往地上一坐,開始嚎,“秦二你個不孝子,非要跟著這麼個破爛貨過日子,也不管家裡人死活...”

旁邊秦大自然接下去,語帶哽咽,“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你卻拿著錢跑出來,還買肉吃,娘都多久沒吃過肉了,你想過沒有?”偏秦二不知該怎麼反駁。他一向不善言辭,此刻被家人汙衊,心裡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許小茹看不下去了,好歹這男人之前幫了自己不少,怎麼也不能眼看著他背上罵名,被村裡人指點。“呦,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秦二是個多不孝的人呢!”許小茹此刻影后附體。“他在城裡幹多少年的活,掙了多少錢,這麼多錢他可是一文沒留都交給你們了,知道他為人的都該心裡有數。”

周圍許多漢子忍不住點頭,他們也是男人,自問做不到秦二這樣,鎮子上的苦力可不是那麼好做的。村裡能做那活的統共也沒幾個,秦二是乾的最多,時間最長的一個。“那他也不該不管家裡人,拿著錢跑過來跟你過日子。”隔著院門,秦大總覺得少了幾分氣勢。

翻來覆去說這麼多,句句不離錢。這秦家人八成是聽說他們去鎮上買糧的事,打秋風來了。實在無法想象,秦二、秦小牛好歹也是他們家的骨血,怎麼能這麼不顧他們的死活?“誰說他拿錢了?他今天吃的飯都是我...”不等她說完,秦二拉了她一把,上前去打開門,聲音低沉,“娘,大哥,既然你們都在,咱們現在就去里正那裡把家分了吧。”

自己突然容貌變醜,可是卻沒有遭到相公和孩子的嫌棄,她很感恩了

​秦二想明白了,不分家,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停止,現在他在家,還好說,等他不在家的時候,他們找上門來,許珍該怎麼辦?秦老太和秦大都有些僵硬,顯然沒想到秦二提了這麼一出。“你什麼意思?”“許氏我的妻子,小牛是我兒子,我不可能拋棄他們,您今天看她買了糧食就來說她偷錢,明天看她吃飯又要過來要一碗...”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二的心其實早就死了,如今只想在里正那裡把家分了,以後過自己的日子。“娘,我不想餓死,也不想讓他們餓死,我只能分家了。”“誰說要餓死你們了?”秦老太撒潑,“倒是你,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就不該養你這...”急匆匆趕來的秦老頭連忙呵斥一句,“你胡說什麼?”

他擦擦頭上的汗,看了身後秦三太爺一眼,本來打算把里正叫來正式把許氏和小牛從秦家除名的。沒想到弄巧成拙,秦二要分家。秦二走到兩人面前,“三太爺,您來得正好,還請您把我們一家三口從秦家除名了吧。”這意思就是不分秦家一點東西,淨身出戶了。

周圍難免有些議論,不能理解秦二寧可什麼都不要,也要分家的心思。倒是有個婦人忍不住多了句嘴,“呵,我看他要是繼續留在秦家,這輩子也別想說上媳婦了。”這話說到點上了,眾人紛紛點頭。秦家根本沒打算給秦二說親事,他自己看中了許氏。

至於許家,本來想拿許氏換點彩禮給兒子說媳婦,秦家又死活不肯出錢,他們好好的女兒怎麼可能白送給秦家?誰知,許氏生了一場大病,眼看活不成了,許家覺得晦氣,秦二卻一點也不嫌棄,把人娶了回去。秦家也不知什麼心思,就這麼辦了場婚事。

沒了許氏,秦二去哪再撿個媳婦?秦三太爺看向秦老頭,“你同意嗎?”“這...”見他猶豫,秦三太爺敲了敲柺杖,“秦二這麼大歲數了,分家也是應該的,你們家一共三畝地,至少也得分他...”“不用說了,就把他從秦家除名吧!”

秦三太爺點點頭,“好,既如此,從此以後秦...”他忽然想到,秦二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秦二,就不是秦家人了,以後生死都跟秦家無關。”“明天我把字契拿來,現在這麼晚了,都散了,回去睡吧。”秦家拉著臉走了,沒想到東西沒要到,反而讓秦二直接離了秦家。

其他村民看了一出熱鬧,邊走邊聊的也散了。一家三口進了屋,坐到床上。小糰子早就困累了,拽著許小茹的衣角睡著了。夜裡很靜,許小茹一時有些睡不著,破床貌似有些承受不住兩個大人的力量,稍一動,就吱嘎吱嘎響。“你沒有名字嗎?”

她很好奇,要說古代女孩地位低,沒名字還說的過去,秦二一個大男人,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有?“我...”秦二撓撓頭,“從小爹孃就這麼叫我,村裡人也這麼叫我。”真讓人無語!“你真是親生的嗎?該不是你爹孃撿來的孩子吧?”

見秦二沉默許久,許小茹心下一驚,她只是開玩笑的,難道自己說中了?“我也不記得了,十來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秦二聲音悶悶的。“好了,別想那麼多,以後他們可找不到理由來鬧事了,你就當沒那些家人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許小茹在心裡想,既然這個男人之前堅定的站在了她這一邊,那她也可以先試著把他當家人,當哥哥相處。等她睡著很久之後,黑暗中傳來一聲堅定的,“嗯。”隔天,里正讓人把字契送來了,秦二小心翼翼的收好。早上喝的稀粥,這個時候,許小茹才注意到,這個男人吃飯的樣子,未免太斯文了點。

而且他明明只是個普通的村民,卻跟別人不一樣,他的背脊始終是直的。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哪怕是坐在那小凳子上,不得不蜷起腿。老秦家人用筷子都喜歡把食指壓在大拇指上,只有他不一樣。越看越不像親生的!

秦二在用菜刀削一根木棍,一頭被他削的尖尖的,又把棍子一點點打磨光滑。感受到媳婦的視線,他臉紅了。小牛跟趙家的孩子跑出去玩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媳婦...”許小茹嚇了一跳,“幹...幹什麼?”這幅春意盎然的樣子看著她,難道想對她圖謀不軌?不對,夫妻之間,不是天經地義嗎?

可她不是原主啊!“要不,你給我取個名字吧。”“哎?”許小茹暗罵了自己一句,思想太不純潔了!“取名字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先把鬍子剃了。”這回換秦二驚訝了,“媳婦...你不喜歡嗎?”

見許小茹點頭,秦二不禁後悔,早知道媳婦不喜歡大鬍子,他留鬍子幹什麼?村裡人也只有上了歲數的才留起鬍子,普通村民平常沒時間打理,少有留這麼一大把鬍子的。秦二一點沒有反抗的由著媳婦給他剃鬍子,當然,刀也是跟別家借的。

甚至,他心裡有點說不明的雀躍,他記得小時候總有人誇他長得好,像是地主家的小公子。剃掉鬍子之後,許小茹盯著他的臉沉默了許久。這人...長得太好看了!之前只覺得他眼睛很亮,現在襯著這白玉一般的臉,眼睛顯得格外深邃,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微上翹。

嗯,大概許久沒洗澡了,有點髒。再想到自己,許小茹頓時覺得身上癢癢的,她抓了把後背,竟然扣下來一點黑泥。大概是瞧出許小茹的想法,秦二摸了把臉,“媳婦,你想洗澡嗎?我去弄點柴回來燒水。”許小茹不想在家等著橘子樹,於是跟他一起去山上撿柴。

這個時候乾柴不多,說是撿柴,其實是在一些老樹上折些樹枝,這種柴燒的時候會冒煙。村裡會過日子的,年年冬天都把乾柴晾好,春天多雨,就把乾柴堆在房子裡,乾柴燒起來又快,又省心力。

自己突然容貌變醜,可是卻沒有遭到相公和孩子的嫌棄,她很感恩了

​想到此處,秦二心裡又是一酸,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讓媳婦過上好日子。出村子的路上,看到秦二的人無不驚訝。以前的秦二憨厚壯實,卻帶著幾分老氣。哪知現在就剃了個鬍子,竟然看起來完全變了個樣。那張俊俏的臉,加上挺拔的腰腿,竟讓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紅了臉。

尤其是村裡的張寡婦,看秦二跟一塊肥的流油的肉一樣,眼神裡帶著鉤子,恨不得馬上把秦二勾回家去。再瞥到一旁的許小茹,馬上變成了不屑。雖然她當年也偷過人,可沒被人發現不是?等到丈夫去世之後,她更是想跟哪個跟哪個,哪家媳婦敢說她,她就敢當晚把那家男人勾出去。

因此,有些婦人見張寡婦走到秦二面前,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這男人,就像是貓,哪有不偷腥的呢?自家的婆娘,哪比得上外面的野花有意思?然而秦二像是沒看見張寡婦一樣往前走,讓眾人眼裡都有些微妙。張寡婦不信自己勾不住這麼一個看起來就如狼似虎的年輕人,於是故意擋到秦二身前,‘一不小心’歪了身子,就要倒進秦二懷裡。

秦二側身一躲,張寡婦直接摔在地上,臉上難看揉著膝蓋,見兩人理都不理就要走,她一把抓住秦二的褲腿...手還故意在對方腿上摩擦了一下,“你這小子,撞到人也不問候一聲,真是惹人厭。”說著,媚眼就飛過去。許小茹一眼就看穿了她。

以她多年看各種狗血電視劇的經驗,這張寡婦肯定是在勾引秦二。看她這麼熟門熟路的,以前可能沒少幹這種事。這個時候秦二隻要道個歉,張寡婦就能順勢說自己腿磕壞了,請他送自己回去...嘿嘿,人都到家裡,難道她能放跑了?

可秦二再一次出乎她的意料,秦二略帶點委屈,“我沒撞到你,是你自己摔倒的。”旁邊傳來一陣大笑,有個婦人看不下去張寡婦左派,嘲諷道,“哎呦,誰不知道你張寡婦的腿啊...軟著呢...”其他對張寡婦不滿的紛紛附和,“可不是嘛!尤其是看了男人,那腿軟的跟麵條似的。”“秦二你快帶著你媳婦去忙吧,一會兒要是被纏上了,還不把你吸乾?”

又是一陣鬨笑。怎麼也是有家有媳婦的人,這些話秦二多少還是聽得懂的,又因為被眾人看著,臉一下紅的跟火燒了一樣。秦二憨厚又老實的樣子,讓許多婦人心生羨慕,不由得對比起自家的男人,若是遇到這種情況,說不定就被張寡婦勾走了。

有幾個婦人已經打定主意回家拿秦二的事好好敲打敲打自家的爺們。秦二拉著許小茹飛快的往山腳走,可不敢跟張寡婦說話了。到了山上,許小茹跟著轉悠一圈,見自己幫不上忙,乾脆去挖野菜。她發現這野菜不像看上去那麼粗糙難吃,不管是煮粥還是燉肉,加上一把,挺鮮的,還帶著點甜味。

等到下山的時候,秦二揹著大大一捆柴,都快有許小茹高了。那麼大一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扔到在肩上,彷彿扛的是棉花一樣。許小茹瞪大了眼睛,“你...這力氣也太大了。”秦二羞赧的摸摸臉,沒了鬍子遮掩,他總覺得光禿禿涼颼颼的。媳婦崇拜的眼神讓他心裡熱乎乎的。

回到家,小糰子跳到秦二懷裡,被秦二舉起來抗在肩膀上。許小茹燒好熱水,不客氣的先洗了,買的木桶不太大,好在她個子小,到能坐得下。就是不知道秦二那麼大一隻,怎麼把自己塞進這小木桶了!想到此處,許小茹笑了起來。“爹!你沒打到兔子嗎?”“咳,爹是上山去砍柴了。”對著自己兒子,秦二好像有無窮無盡的耐心,“下次爹再給你抓兔子吃好不好?”

小糰子也只是那麼一說,最近家裡都是吃的白米飯,他每天吃的飽飽的,睡覺的時候也不會餓。“爹,我發現了娘一個秘密。”小糰子湊到秦二耳邊。秦二心頭一跳,雖然他一直相信媳婦,可是...“什麼秘密?”“娘吐了血也不會死!”小糰子壓低聲音,“你沒回來之前,我親眼看見娘吐血了。”

心裡忽然抽疼了一下,秦二咬牙,“你娘...爹不在家的時候,你娘都在做什麼?”秦老太最常跟他說的話就是,許珍是個懶婆娘,家裡什麼活都不幹,整日不是跟小牛一起玩就是閒逛。小糰子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掰著手指,“要割草餵豬,去地裡幹活,洗衣服,做飯,撿柴...”他說了好半天,“唔...想不起來了,有的時候還要挑水。”

聽到這些,秦二一滴淚珠子掉到地上,他連忙抹掉,又接著問,“你們一天吃幾頓飯?”“有時候一頓,有時候沒有。啊,對了,娘去地裡的時候,早上可以多喝一碗粥呢。”每次許珍都會分一半給小糰子,看著兒子把碗添的乾乾淨淨。

門外,秦二把小糰子放下,守在門口,拿出木棍繼續削。一下一下像是要刺進血肉,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連妻兒都護不住,還配活在這世上嗎?他想的很多,想到以前,想到以後。眼前最重要的是讓妻兒吃飽穿暖,不用那麼辛苦勞作,雖說媳婦可以採藥,他卻不願意讓媳婦常去山上。

那山上野獸不少,就算有他跟著,萬一傷到媳婦怎麼辦?現在天氣還好,等到了夏天,山裡又悶又熱,他可捨不得媳婦受這個苦。於是,秦二決定獵些大點的動物,山上有野豬,可以自家留一部分吃,賣一部分。若是運氣好,獵到鹿,那全身都是寶貝,可值錢了呢。

許小茹洗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秦二面露紅光,嘴角含笑,摩擦著木棍不知道在想什麼。這兄弟...難道是在暗示什麼?磨槍?她連忙甩甩頭,“你幫小牛也洗個澡,我去做飯。”秦二點頭帶著兒子在房間裡洗澡,時不時傳來小糰子的笑聲和水聲。

(此文轉載自微信公眾號:安雅魚兒,編碼:163。圖片源於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繫本人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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