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柱攤上的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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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網上到處瘋傳史玉柱涉嫌團貸網被杭州警方帶走了。

對此,史玉柱發了幾次微博闢謠,他解釋說:

“為了破壞巨人網絡重大資產重組項目審批,近期一直有人去證監會抹黑我,今天又公開造謠說我被杭州警方帶走。為了私利做人沒底線,那就不是人是畜生。”

我們來複原下這件事。

在團貸網上線的當年12月份,唐軍曾經以213萬的價格拍下了史玉柱午餐。這實際上是效仿西方的巴菲特午餐。

從此之後唐軍就打入了史玉柱的朋友圈。嚐到甜頭的唐軍在2016年以4100萬拍下了支付寶的開屏廣告,繼續擴大影響力。

而且團貸網曾經獲得過史玉柱的投資,這一系列的關聯,就給史玉柱帶來了麻煩。

實際上,真正起鬨的是那22萬拿不回本金的投資人。他們在幻想這145億的坑,能夠讓史玉柱扛起來。

但事實上,史玉柱只是有限責任公司股東,他沒有連帶債務責任。

我今天聊的話題並不是史玉柱,而是那虧損的22萬投資人。

我們的投資人真的沒有風險意識,雖然官媒成天強調這一點。

如果我沒記錯,官方高級別的領導前幾年開始,就大規模,高密度的反覆強調投資沒有保本一說。

按說這是個常識,在發達國家裡,基本不會有像我們這麼大規模的散戶。

因為他們都認為投資有風險,本金拿不回來是常有的事兒。

但很遺憾,我們擁有全球最大規模的沒有風險意識的散戶群體,俗稱韭菜田。

這跟過去四十年的高速經濟發展是脫不開關係的。好日子過慣了,實在沒經歷過風雨。

你看隔壁的日本,根本不會有這麼二的一個龐大的散戶群體。

他們實在是被割怕了,割了整整一代人。

自從日本泡沫經濟結束之後,房價跌到什麼程度呢?

你看後來日本的島國愛情動作片的發達程度就知道了。

說白了,實在是負債太大,實在是掙不到錢,結果都幹那事兒去了。

以至於島國愛情動作片居然成了支柱性產業,取代了之前的房地產。

經過這樣的風險教育,今天的日本普通民眾沒有人會相信投資無風險這種事了。

因為他們小時候,司空見慣自己的父親爬上天台去排隊,自己的母親去拍那玩意......

西方世界的風險教育就更早,荷蘭鬱金香泡沫,美國29年大蕭條,所以散戶這個群體是很少的。

我一直說,人就像鳥,你成天捕殺鳥,殺多了,它就驚恐,這種驚恐會延續幾代,它基因裡對人有恐懼。

但如果長期幾十年不捕殺,它就會遺忘風險,就會再次相信人類。

很多讀者覺得我不怎麼善良,起碼我從來沒有表示過對散戶的同情,對投資失敗者的憐憫。

比如我寫過:

原創:擊潰中年人的不只有危機,還有躺賺

直接告訴你,在我眼裡,沉迷投資的人和妓女,癮君子其實是一個品種。

有讀者就問我,那你也是投資人呀,你也算得上沉迷了。那豈不是你也和妓女,癮君子是一個品種?

對的呀,本來就是如此。

這種問題老讀者是不會問的,你要是看過我300篇以上的文章,你就知道,我始終是站在人類的立場之外去看一件事的。

站在人類以外的立場就是我不會有很強烈的“我執”。

我不會因為我做了一件事,就說它好,也不會因為我沒做一件事,就說它壞。

就像我從來也沒說過我好,我也沒說過那些不像我的人就壞。

當然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有強烈的“我執"。所以新讀者不理解,是很正常的。

我把沉迷投資比作癮君子是非常形象的。

因為我見過太多沉迷於投資的。

我們說國內雖然有大量的,廣泛的投資群體,但沉迷的也不至於太大。更多的是拿出1/3以內的資金去冒險的廣大散戶,這裡面不乏中國大媽。

所謂沉迷,就是100%,甚至借貸去投資的這些散戶,這樣的人,我認識非常多。

他們中間9成9都是輸錢的,輸光的非常多。

那你說為啥我沒啥同情心呢?因為司空見慣了唄。

在我看來,這些一直輸錢一直沉迷投資的人,骨子裡就是企圖不勞而獲,或者說企圖少付出,多獲得。

他們很像另一種人,就是嗑藥嗑光了家產,實在沒錢又忍不住要繼續嗑的癮君子。

我問你,你會同情後者麼?

如果你同情,往往是因為影視劇看多了,你看到的更多的是編劇們的道德譴責。

但實際上,如果你真的近距離認識那種沒錢買藥的癮君子,你就一絲同情心也提不起來了。

嚴格意義上,他們神智已經徹底被破壞掉了。

這類似什麼呢?類似盜墓筆記裡中毒的“喪屍”。

你難道會同情殭屍麼?

所以回到投資這個話題,我的看法始終是願賭服輸。

你願賭你就要服輸,你要是始終不服輸,又始終非要賭,那最後變成喪屍,跑出來博什麼同情呢?

這和贏了錢就偷著樂,賠了錢就砸售樓處有啥區別呢?

當然,那22萬人絲毫不值得同情,但史玉柱也洗不白。

他雖然對此事法律上無責,但一個賣保健品賣遊戲的商人,難道還想立牌坊不成?

我們說沉迷於投資的人像什麼?

一種是賺錢的,他像什麼?就像一個癮君子,但買得起藥;

一種是賠錢的,他像什麼?就像一個癮君子,但買不起藥。

買得起藥的,你看著人五人六的,很體面;

買不起藥的,那就鼻涕哈喇子流一地,很掉價。

但骨子裡是一回事,不都是癮君子麼。

你要注意我的措辭,沉迷。

不沉迷其實危害沒那麼大,就像你拿500塊錢打了圈麻將,你負擔得起,輸了笑一笑,繼續做自己的事業去了。

但沉迷可就不一樣了。

沉迷的人是輸不起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唐伯虎點秋香》裡的祝枝山有那麼牛的兄弟罩他。隔三差五的輸個幾十萬兩,跑去唐伯虎那裡喊救命。

大部分人輸光了,都會變喪屍,變成喪心病狂,失去神智。

這就是為啥官媒開始重視風險教育,因為這就跟打擊毒品的公益教育一樣有價值。

事實上老讀者都知道我對割韭菜的看法是比較特殊的。

我並不反感割韭菜,恰恰相反,我一直認為割的不夠狠,也不夠深。

如果你總是給韭菜留一點茬,給他留一點幻想,他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長出來了。

你得經歷過徹底的,持續幾十年的,割透了,割乾淨了,割到足夠深,足夠痛,痛到幾代人都記憶深刻,從基因裡對風險像鳥對人一樣生出警惕心。

才能讓廣大散戶徹底喪失幻想,才能深刻的領會到,其它路都堵死了。

華山從此一條路,只有勤奮能致富。

這實際上是一個社會走向成熟的必然過程。

也只有經過這樣深沉的痛,才會有一代人開始理解,踏踏實實做事的必要性。才會真的從社會意識形態上,把工匠精神作為普世化的目標。

曾經有新讀者問我,既然這麼看不起投資,我為啥不老老實實做一個優秀的架構師,為啥去創業,為啥投資。

其實上面這段話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我生的不是時候。

我們的大環境是浮躁的,企業它畢竟是受制於資本市場的。管理團隊是沒有能力與董事會對抗的。

假如資本追求的是快速短期回報,那企業就不可能從事長期的研發,你必須要配合市場以達到短期的資本市場的目標。

否則董事會就會替換管理團隊。

這一點你從企業壽命就能看出來,我們的中小企業平均壽命是2.9年,隔壁日本百年企業有2萬家。

你無法相信一個壽命不到3年的企業能提出什麼30年的研發計劃。

所以,在國內做技術,很容易就做到頭,再往後,也不給你精研的機會。

這就是我這一代人的命運,不是我能決定的。

當命運既定的情況下,我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用三年的時間,走到技術崗位的最高級別,再用剩下的三十年在這個位置上,重複。

要麼去經歷點別的。

很顯然,我不是一個閒的住的人,你不給我研發經費,不允許我開闢長期的項目,要求我作為技術人員去輔助銷售完成資本市場的短期目標。

那與其如此,不如我來做銷售好了,你會玩,我也會嘛。

所以,我後來就從一個技術主管,變成了市場主管。

再後來,我覺得,與其作為市場人員配合老闆炒錢,不如我自己炒錢,你會玩,我也會嘛,於是我就變成投資人。

其實就這麼簡單的道理,時代決定命運。

如果我晚生個一,兩代人,也許有可能成為優秀的工匠,這本就是我最初的理想。

當整個社會經歷過沉痛的風險教育,資本就沒那麼浮躁,就會靜下來追求長期穩定的低收益,那麼企業的經營者就有條件變得踏實。

從而工程師們才有機會,才有條件去做遠期項目。到那個時代,你就可以在工匠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一直說,我們不一定能夠生對時候,不一定就有條件做對的事情。

但從頭到尾,我們的良知總不能發生變化吧。

哪怕是一個妓女,她也會教自己的女兒,要學好,要從良。這東西,就叫做良知。

我一直教我的孩子要做一個科學家,就像當年我高考的時候,我父親讓我報清華核物理一樣,他自己就曾在核試驗基地服役過。

當然,大家都覺得好笑,無論是我的老師,我媽,還是我,因為即使在二十年前,這也太理想主義了。

但我覺得我父親那句話本身沒有說錯,他只是說了一句他認為正確的話。

至於我接受不接受,能不能落實,這取決於太多現實的制約。

我同樣告訴我的孩子,你長大後要做一個踏實的,真正搞科研的科學家。

但他將來能不能做成,這裡面也有太多到時候的現實因素制約他。

他不見得就能執行,甚至有可能不得以南轅北轍。但起碼,我們每一代人的良知都沒出過錯。

雖然我們不見得都有機會做正確的事,但我們始終知道,什麼是方向。

800多年前,辛棄疾寫了一首詞,“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他知道家在哪裡,這就叫良知;但回不去,金兵佔著,這就叫現實。

他把兒子叫過來,說:記住,家,在那裡,這就叫致良知。

當然,很遺憾,他的子孫一直到跳下崖山都沒能再回去,這就叫命運。

但不是所有的命運都是悲劇,這就叫“理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你看過《新舊約全書》就知道:

有一個民族,幾千年前被趕出了家鄉,他們四處漂泊。可所有的民族都歧視他們,不給他們地種,不得已,經商。

可是,他們一代又一代的告訴子孫,家到底在哪裡。

幾千年後,終於復了國。

這個國家叫做以色列,這個民族,叫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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