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江山

前世,她與虎謀皮步步為營,只為將摯愛的夫君扶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結果換來的卻是全家被連累誅殺的悲慘下場。攜恨重生,她發誓此生為復仇而活,定叫渣男渣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她無望之際,他的出現無疑是曙光。她斷人財物他善後,她殺人他遞刀,此生得夫如此,復有何求?她願為他再愛一次,與他攜手,共築這錦繡山河!


寂靜的夜色,冷宮暗昏的燭光下,顯得詭異而清冷。

風采雪一身破爛的衣著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曾經養尊處優的身子,只能堪稱活著而已。沒有了四肢,就連眼眶都是凹進去的,更別說蠟黃的面色,還有稀拉的頭髮,市井之中的乞丐都比她要好些。

這樣的“人”,誰能相信她曾是堂堂的皇后呢?

寒意刺骨的風吹進殘缺的殿內,她乾癟的身子一動不動,好似一具乾屍。

多少日子了?

她已經記不清這樣的夜晚,但每當這種潮雨季節來臨時,全身那股撕心裂肺的痛,都提醒著她,還活著。

苟延殘喘的活著,只有撐到那賤人死了,才可以嚥了這口氣。

冷宮的門,突兀被人踹開。

先走進的男子,穿著一身明黃的龍袍,襯著丰神俊貌的五官,一雙墨色如黑夜般的剪瞳,如帝王般的凌厲無情,薄薄的唇抿著無情的弧度,彷彿進入這殿,不過是髒了他的腳,汙了他的眼。

跟著他後進來的女子,長著一張讓人心生喜愛憐惜的臉蛋兒,潔白的肌膚如剛剝殼的雞蛋般細嫩,烏黑的秀髮棺成髮髻高聳著,戴著精緻耀眼的鳳冠,穿著一襲正紅色,繡著百鳥朝鳳的錦服,與這破爛灰沓的冷宮格格不入。

但她未曾察覺一般,伸出纖纖玉手,放在鼻間遮住難聞的氣息。

看似柔情似水的眼眸往這殿裡掃視一圈,落在某個地方,嬌媚的聲音響起,“今晚是妹妹跟皇上大喜之日,特意過來看望姐姐一番,終歸,你是華兒的姐姐,一場姐妹……”

“華兒,你就是太善良了。這毒婦有甚好看?到了現在,你還惦記著你們的姐妹情份,她毒害你的時候,何曾想過?若不是因為你,這樣的毒婦,朕早就讓人亂棍仗死!”

這話,就像一根又細又鋒利的針,刺進她的心裡,早應該習慣,但往事歷歷在目。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她,風采雪嘔心瀝血扶助他登上這皇位。

而他!

不但要另娶她人為後,還恨不得她死。

“皇上,今天好歹也是我們大喜之日,賞杯喜酒給姐姐喝吧?想必姐姐會為我們高興!”

女子故意嬌作的聲音響起,風采雪聽在耳裡,只能憑著方向,用著黑不隆冬的窟窿“盯”著風采華。

明明挖去了雙眼,可被盯著,風采華還是嚇的嬌叫了一聲,跌進旁邊男子的懷裡。

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蒼白了幾分,更是惹人憐惜。

“華兒!”楚辰天連忙扶住風采華,陰戾的目光盯著風采雪,“你個惡婦,華兒好心來看你,你居然還嚇她!”

“皇上……”風采華故作心軟的叫了一聲,但斂下的鳳眸藏著陣陣得意,早已經洩露她愉悅的心情。

“華兒,這一次,朕絕對不能放過她!”楚辰天一記眼神,旁邊的細白太監心領神會,端上一杯毒酒上前。

風采雪看不到,舌頭早也被楚辰天跟風采華這一對賤人割掉,只能感覺到那冰冷的液體被強行灌進喉嚨裡。

不過幾秒的時間,來自五臟六腑的巨痛讓她全身顫抖起來,滔天的恨意讓她忍不住叫喊起來,“啊!”

風采華聽著這種喉嚨裡扯出來的聲音,小臉刷白,“皇上,華兒怕。”

“呯”!

楚辰天直接一腳將風采雪踢了一腳,那皮包骨的身子,咯的他腳都疼,“賤人,連死都不讓人安生!”

“皇上,您龍體尊貴,讓旁邊的人來就是。”風采雪嬌滴滴的聲音說著,誰能相信這張天仙般的臉蛋,會吐出這樣冷冰的話。

就連細白太監眼眸都縮了下,態度更是恭敬起來。

“華兒說的對,這種事情,何必朕親自來。”楚辰天拍了拍手掌,從殿外走進幾個面無表情的侍衛。

風采雪聽著這對姦夫淫婦的對話,滿腔恨意,只能啊啊的叫著,其餘的什麼都做不到,乾癟殘缺的身子在地上,如蚯蚓在扭動般掙扎著。

“姐姐好像想起來呢。”風采華似是好心的說了一句,眼神透著無限的得意與嘲弄,可偏偏模樣總是顯得柔軟而善良。

楚辰天最愛的就是風采華這般善良,聞言,薄唇一勾,“既然她想站起來,那就讓她站起來好了。”

誰都知道風采雪被廢了腿,手,眼,舌,如同人彘,如何“站”起來?

幾個侍衛搬進一個木桶,裡面裝滿著水。

將砍去雙腿跟雙手的風采雪抬起這木桶中,原本腐爛不堪的身軀,剛被踢了一腳,又裝進這滿是鹽水的桶裡,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聲響起。

而所謂的“站起來,”不過是用一個蓋子卡住腦袋,如此“站”了起來。

侍衛們只聽命於皇上的指令,充耳不聞風采雪那如老木吱叫的悽慘聲,將木蓋扣好,任由風采雪“站”在鹽水中泡著。

“皇上,看姐姐這般痛苦,華兒的心……”風采華掩著嬌臉,一副看不下去的善良模樣。

“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品德盡失,不守婦道,嫉妒成狂,在後宮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死有餘辜!”楚辰天列數著風采雪的惡狀,疼惜的目光,握起風采華柔軟無骨的小手,憐愛般的語氣,“哪裡比得過華兒您善良可人,處處替她人著想,如果不是朕發現的早,華兒差點就被這賤人給害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楚辰天只覺得這等折磨還不解心頭之恨。

風采雪聽著這等誅心之言,死死地咬著牙關。

不知廉恥?

如果不是楚辰天愛極了風采華,為了廢掉她,怎會暗中設計讓患了花柳病的男人侮辱了她,並且以此為由,砍掉她四肢,挖去她雙眼,割去舌頭!

唯留雙耳,不過是想讓她親耳聽到他與風采華有多恩愛,還有這秀麗江山跟她再無半點關係罷了!

她恨,恨楚辰天的忘恩負義,更恨風采華的狠毒。

最恨的莫過於自己。

如果不是她錯信於人,又怎會落於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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