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专门给艾滋病人设立的节日。
艾滋病日前夕,“贺建奎”这个名字,多次冲上微博热搜榜,他打造的可以抵御艾滋病的“基因编辑婴儿”,成为科学界引爆公众舆论的一颗炸弹。
是非功罪暂且不论,但贺建奎再次把“艾滋病”三个字带入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为什么通过人工干预的手法冒天下之大不韪研究“转基因婴儿”?婴儿是否会继续健康成长?新闻中的“预防艾滋病”是不是足够刺激人们的眼球?
一切只因为艾滋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攻克的疾病之一。
根据《纽约客》杂志的调查发现,从1981年第一例艾滋病患者死去到今天,全球范围内至少有2900万人因为艾滋病丢失生命。
在问题比较严重的非洲,每分钟就会有一个孩童因为艾滋病失去父母。
这个上世纪末出现的疾病是考验人类社会的重大医学难题。而伴随艾滋病死亡人数随之而来的是不间断的担忧。
艾滋病无法攻克?
艾滋病人就是丑恶妖魔?
艾滋病这三个字,天然带着恐怖,死亡,伤痛,让每个人谈之色变。
世界卫生组织于1988年,将每年的12月1日定为世界艾滋病日,遗憾的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天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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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艾色变”的观念,尚未从人类的意识中移除时,最近频繁爆出的新增艾滋病病例,无疑加重了人们对艾滋病的恐惧。
彻底攻克艾滋病在医学上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旦被检测出艾滋病,这群人仿佛被置身于18层地狱中,无论怎么挣扎,始终无法翻身。
在不少人的认知中,当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时,也就是对艾滋病人宣判了死刑。
这群人中,还有一个被忽视的群体:老年人。
今年62岁的车庆林就是其中一个,拿到确诊为艾滋病的诊断结果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和他一样罹患艾滋病的老年人,这些年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逐年上升。随手翻阅各类报道,类似案例比比皆是。
有人说,这么大年龄的人了,对性的需求不再旺盛,哪来的患艾滋病的机会?
然而,欲望不会随着年龄增加而减弱。
某个广场舞上认识的舞伴,某次收留的住宿客人,都成了他们身患艾滋病的源头。
再加上由于年纪较大,很多老年人都认为自己没有怀孕或令对方怀孕的能力,因此很少采取避孕措施,这才使艾滋病钻了空子。
浙江义乌曾报道的一例艾滋病感染者,是名91岁的老年女性,因为平时独自居住,她时不时收留流浪汉在家里居住,一不小心,这才得了病。
最没有可能得病的老年人,却频遭艾滋病的困扰,这势必引起公众的不解。
疾病不一定立刻传染,但情绪一定会传染。
2
由顾长卫执导的电视剧《最爱》,讲述的就是这一群体。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一个封闭小村庄,有人非法组织卖血赚钱,使这里不少人都染上了艾滋。
一朝染上艾滋病,生命也就立刻跌入深渊,甚至连正常的拥有爱情也成了人生的最大奢求。
因为卖血患病的人成为人们嫉恨的对象。
因为得了这个病,家里人见了他们比仇人还狠,村里人见了他们,就跟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的。
迫不得已下,之前组织卖血的头头,将染病的村民统一集中到废弃小学照顾,这些艾滋病人共同组成了一座孤岛,过着等死的日子。
上世纪90年代时,艾滋病大规模传播的主要途径为血液传播,从2007年开始,数据调查发现,性行为传播首次以42.3%的比例超过血液传播的29.2%,之后,性传播感染艾滋病的感染比重保持上升。
性传播,因此成为目前人类艾滋病最主要的传播方式。
而人一旦成为艾滋病感染者,别管是因为何种情况,往往被迅速隔离开来。
人是群体性动物,一旦得了病被人群孤立,自身也就失去了存在感。
加上现如今,各类影视剧为了剧情的需要,对艾滋病携带者妖魔化,一出现和艾滋病有关的场景,往往是骨瘦如柴的恐惧景象,也令不少人对艾滋病存在很深的误解。
于是,本就处于绝境中的艾滋病患者,在自身病痛与社会歧视的夹缝中艰难喘息,一部分看不到希望的他们,会造成心理上的异化,进而产生报复社会的念头,有的人干脆肆意传播艾滋病毒。
有心理扭曲的艾滋病患者,甚至在交友网站上大肆渲染自己传播艾滋病的行为,以此为乐事。
将自己故意传染艾滋病的行为,当成光荣事迹,行为令人愤慨的同时,又从不同程度上引发了更多人的担忧。
这类人固然会立刻遭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是那些隐藏在夜幕之下,伪装起来的卑劣分子呢?
同性之间、异性之间故意传播艾滋病报复社会的行为,加重了人们对艾滋病的一恐慌。
这样的案例越多,越是被讨论,恐艾的人也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人在一夜激情之后会产生极大地心理负担。
不少人产生了对艾滋病强烈恐惧,并伴有焦虑、抑郁、强迫等多种心理症状和行为异常的心理障碍。
根据心理咨询师张珂估计,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有80万~100万的“恐艾”患者,数据之大,令人咋舌。
3
解决恐惧的办法就是让更多人知道,艾滋病的防治知识,这种疾病可能是目前人类社会最难根治的疾病之一。
但是何大一等科学家为代表的医学人员的努力下,人类已经有办法控制艾滋病情的持续发作。
根据当今的科学成果,对艾滋病的治疗可以让患病人群维持到人均寿命72岁,如果积极配合治疗,并且在个人生活习惯上和心理状态上更加积极保持平和,艾滋病人和平常人一样,能够继续生活。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人们对艾滋病的恐惧似乎刻意掩盖了这些艾滋病治疗和防治的一些利好消息。
到目前为止,普及最广泛的,也只是艾滋病的三大传播途径:母婴传播、经血液传播和性行为传播。
人们只是生冷地贴上各种巨幅的宣传海报,但却很少有人真实地深入艾滋病人群体当中,真正了解艾滋病患者的心理状态。
著名奇葩说辩手姜思达,曾经针对艾滋病患者做了一次采访。
刘朋就是其中一位,正在上课的时候,医生打电话通知了他,那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性生活这么少的人,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
他略带调侃地说道:比我’乱’多了,人家都没事儿,我有事儿。接着,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他说自己上网搜了能治疗艾滋病的所有方法,目前在吃国家免费发放的药,采取主流的鸡尾酒疗法。
他说自己在等待,一旦有新的治疗艾滋病的途径,他一定第一个去尝试。
说完,他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说:“这样的日子太苦了。”
和他差不多的,是名叫露娜的姑娘,两年前,有位非常喜欢的男孩子追求她,那时候,她还没被检测出艾滋病。
检测结果是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月,送到她手中的,她很认真地拿给男朋友看。
然后,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露娜说,那一阵子,她的天都塌了。
露娜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没法告诉爸妈,他们知道后可能会气死,我可能也没脸活下去”。
于是,露娜只能小心翼翼地保守着秘密,即使最亲密的朋友和亲人,她也难以启齿。只有几个和她有一样经历的学生。
偶尔,他们会从天南海北聚在一起。
在之后,便是一个人的苦熬,每次回到家里,露娜都得把各种药物分开包装,藏得严严实实才敢带回家里。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还会不会谈恋爱,露娜压根儿就不再想这个问题。
这这两段真实故事是“姜思达”写下的采访实录,谨慎而又温暖的思达在采访结束后拥抱了每个人。
然后,大家各自消失在人海。
但是,像姜思达这类敢于去把触角触及到艾滋病人心里的人不少太多,而是太少。
但是,应当明确的是,大部分人,大部分艾滋病患者,不会刻意传播艾滋病,不是每个人都会做那个报复社会的渣子。
有了这个病,他们似乎一眼就能看到自己未来几十年的样子。
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温暖而克制,因为怕感染给别人,每次体检,他们都会嘱咐医生多戴几层手套,每逢需要亲密接触的场合,他们也都远远的回避开。
真实,又无奈。
可即便如此,面对如今的现状,顶着“艾滋病”这顶帽子的他们,仍感到生不如死。
毕竟,这个社会对他们的歧视太多了,因为歧视,因为恐艾,我们甚至都忘了。
可能,
他们要的很简单,
仅仅一次触摸,一个拥抱,就能化解他们多年的苦痛。
因为,他们不是魔鬼,也不是怪物,而是和我们一样,共同生活在这片天地中的,活生生的生命!
他们可能只是一时冲动,或者是被人陷害,或者是一时不慎,不是每个人都在可以放荡自己中遭遇艾滋病。
我们同样不知道的还有一件事,艾滋病可以预防,甚至在不小心进行无套性行为或共用针头针管,也有办法预防。
同样可惜的是,太多太多的人都知道的太晚了。
今天,不得不为大家普及一种药:“HIV 阻断药”。
它的作用很简单:一旦做了可能会感染 HIV 病毒的事情后,如果在72小时内,病毒还没有从重初始的感染细胞扩散到其他细胞里就开始吃阻断药,能大幅减少感染 HIV 病毒的几率。
有数据统计,72小时内正确服用阻断药后,艾滋病阻断的失败率大概为5/1000左右。
HIV感染路径
虽然时不时伴随恶心、腹泻、头痛等副作用,但相比得艾滋病后愧疚一生而言,这样的副作用微乎其微。
遗憾的是,由于普及率极低,大部分人在得知自己有可能感染上艾滋病时,都会茫然不知所措,从而错过最佳服用阻断药的时间。
实际上,立刻去医院挂急诊,相当于给自己买了一剂后悔药。
目前,常见的阻断类药物有:拉米夫定,齐多夫定,奈韦拉平定,克力芝。
馆长特意将这些药名列举出来,希望每个人在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去医院,及时拿到这些药物。
当然,我们希望,大家一生中永远没有用到它们的机会。
在大众对艾滋病认可度不够的今天,
我们每个人,可以给艾滋病患者多一写关爱,多一些理解。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次善意的开导,一个友好的拥抱,就能消解他们内心弥漫多年的恐惧与自责。
又一个艾滋病日即将到来,希望艾滋病能被尽早克服。
希望每位艾滋病患者,都能赢得起码的尊重。
他们只是不幸患病的人,不是怪物,也不是禽兽,他们是我们身边,更需要关爱的一群人。
愿每个人都艰辛而不艰难,辛苦而不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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