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曄暘停好了車，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到有新的好友請求“留學求幫助”。王曄暘剛畢業時便與大學同學去鄭州創辦了一家留學公司，公司穩定後便交給同學打理，自己回到深圳開拓市場，由於服務質量和口碑一直不錯，總有學生慕名前來諮詢。
“你好，學長，我叫孫小瑤，是你的校友，我是通過朋友介紹來找你諮詢的，聽說你做留學申請很專業！”微信那端發來了第一句話，還配上了一張粉色小熊打招呼的表情包。
對於王曄暘來說，這是個很常規的操作，每年也會有很多學弟學妹來找他幫忙申請境外留學。經過一番對話，王曄暘非常專業的回答很快取得孫小瑤的信任，當聊完服務流程及服務費後，孫小瑤馬上就通過微信轉了訂金給了王曄暘。
王曄暘望著手機，沒有馬上點擊“收款”，因為作為一個該行業良心人士，從來不會在簽約前就收取客戶的。
“學妹，我們見個面先把協議簽了，你再給訂金好嗎？”王曄暘發出這句話的同時還附帶了一份電子檔合約。
“學長想以當面簽約為幌子，見見我的盛世美顏嗎？”孫小瑤的這句話簡直讓王曄暘哭笑不得。
“學妹可真會開玩笑，這樣吧，我把合約寄給你，你簽完字再寄給我。”王曄暘回覆到。
“這樣多麻煩，再說我人在澳門，最近課程很緊張，又在準備畢業論文，你就先收下訂金，趕緊幫我操作吧。”孫小瑤又配上了一張粉色小熊跪求的表情包。
選定的學校還有一週就截止申請了，王曄暘需要用至少兩天的時間幫孫小瑤準備好所有申請材料，王曄暘同意在未簽約的前提下先幫她服務，但沒有收取訂金，因為王曄暘從來沒有在簽約前收取訂金，這是他對客戶的保障之一。也曾遇到過完成了服務，卻遭遇客戶耍賴不付款，合約對於王曄暘來講也只是代表誠信，他從未因為客戶耍賴而打官司，對他來講，服務好更多的客戶比追一個客戶的賴賬更重要。而對於孫小瑤這個服務案，短短一個小時的交談，二人便互相產生了信任。
第二天早上，王曄暘習慣性的提前20分鐘到公司。因為近兩三個月到了留學申請集中期，王曄暘要求每個工作日早上9點半開早會。公司50多號人，其中40多號人為業務部門，並將他們根據全球留學區域分為四個留學部和一個文案部。開會時，各個留學部的負責人分別介紹自己部門業務的進展情況。
王曄暘認真負責的態度為公司所有員工樹立了標杆，對員工獎罰分明，對業務真抓實幹，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每個月都會為當月過生日的員工舉行生日宴會，且每個季度都會組織員工集體旅遊。公司成立兩年來，發展迅速，無一人想離職，王曄暘也視員工為自己的兄弟姐妹。
會議完畢，王曄暘留下了亞洲部的負責人劉淼和文案部負責人李薫一評估究孫小瑤的留學案。孫小瑤的意願是去香港讀金融碩士，但劉淼則提出反對意見，因為孫小瑤雖然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但沒有考取GMAT成績，也沒有工作經驗。李薰也同意劉淼的意見，她表示即使文案准備的再充足，也無法邁過這個潛在門檻。
晚上8點，員工們都下班了，只有王曄暘自己在辦公室忙活，他陷入了兩難，很想幫孫小瑤完成申請意願，但公司兩位得力干將都對反對申請香港金融碩士。正當王曄暘欲勸導孫小瑤更改申請方向時，孫小瑤發來了微信。
“學長，晚上好，請問我的申請材料開始準備了嗎，還需要我提供什麼嗎？請學長一定要幫我申到香港金融碩士，因為我可以經常回深圳看望父母。”孫小瑤又附上一張粉色小熊拜託的表情包。
“已經在準備了，你那麼戀家嗎？其實去歐美挺好的，香港畢竟不是純正的西方地區，見識也比不上歐美。”王曄暘仍然想說服孫小瑤放棄香港，但不想明著表明他的條件不夠，其實這個理由也相當勉強。
“其實我去香港也是為了我爸，我上小學時，他就來深圳打拼了，一年只回老家一次，直到我去了澳門讀大學才離他近一點，我不想去歐美留學，是因為不想又一次遠離我爸，我想多感受一下父愛。”孫小瑤的這句話明顯帶著傷感。
王曄暘也有所觸動，他決定親自為孫小瑤處理該申請案，不再試圖勸導她改變意願。如若申請不到，他也會自責有罪。
晚上8點半，王曄暘開車回家，只要沒有應酬和聚餐，他會讓媽媽給他留晚飯。回家的路上會穿過深圳這座不夜城中最長的主幹道，一邊是高樓林立，一邊是汪洋大海。綠蔭夾道，明月照面，王曄暘打開車窗，感受著今年冬天遲來的涼意。在這座南方都市中的冬天裡，涼風雖然也刺骨，但比北方溫柔的多，但這裡缺少點綴浪漫的雪花。
打開房門，王媽媽從沙發上起身，為王曄暘熱飯菜，王爸爸依然在書房打怪升級淘裝備。
“快吃吧，對了，剛收到你的快遞。”王媽媽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裹。
“快遞？什麼喲，我沒買東西。”王曄暘一邊嚼著饅頭，一邊疑惑。
這時王曄暘的手機來了一條微信，是孫小瑤發來的：“學長，快遞收到了嗎？昨天和你語音，聽到你的聲音有點沙啞，而且有些咳，想必是嗓子不太舒服，也許是上火，所以我就沒經過你允許就買了些羅漢果給你，泡水喝很管用的哦，希望學長保重好身體。”孫小瑤仍然配了張粉色小熊奮鬥的表情包。
王曄暘雖然也經常收到客戶的禮物，但這是頭一次在申請學校前就收到客戶的心意，王曄暘覺得孫小瑤是個非常細心的女孩，但也懷疑孫小瑤有點小“心機”。
“謝謝學妹的關心，禮物我收下了，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你實現願望。”王曄暘明白髮這句話正中孫小搖下懷。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高情商的孫小瑤就是戳中了王曄暘的內心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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