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向甜刷微博的時候，看到小情書的微博發了這樣一個話題：
“你認為兩個人在一起之前，曖昧期可以有多長？ ”
向甜把這個問題在群裡拋給了閨蜜，閨蜜們紛紛給出答案：
“一個月就夠長了吧，我可是隻相信一見鍾情。第一眼就喜歡的人，才能喜歡很久。”
“最長三個月，再長的話就成備胎了，吊著一個，等著更好的出現。”
“我也覺得兩三個月最長了。”
但是向甜想了想，自己和林東的曖昧期，少說也半年了。
半年前，向甜和林東相遇在一次通過豆瓣參加的劇本朗讀會上。
組織者選擇了孟京輝的話劇劇本《琥珀》，向甜和林東正好被分配到小優和高轅的角色。
角色裡的愛恨糾葛，似乎也從臺詞出口的瞬間，漸漸氤氳到一組人身處的小咖啡廳裡。兩個人讀完劇本相視一笑，那個眼神好像望進彼此的眼睛深處，裡面生長著一片蓊鬱的魔力森林。
接下來似乎是順理成章，加微信，認識一下。
聊各自的生活，互相透露還是單身的信息。
週末一起出去玩，爬山的時候，在陡峭的山坡那裡，林東自然地拉了向甜一把，然後又自然鬆開了手。
接著說話的尺度也越來越大，能開有點曖昧的玩笑，甚至開始聊起更多關於童年記憶、原生家庭這些事情。
02.
最曖昧的一次嗎？
應該是上個月。
向甜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心情不好，臨下班叫林東出來喝酒，林東沒推脫就出來了。
一邊喝酒一邊吐槽，隨著體內酒精含量增多，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從工作聊起，慢慢就聊到了更多，也越來越大膽起來。
向甜跟林東說，自己最近很喜歡一個男孩子，但是不知道怎麼辦。
林東說，那你就主動一點。
向甜問，憑什麼是我主動，不是他主動？
林東沒說話。
向甜接著問，怎麼去判斷一個他喜不喜歡自己？
林東說了什麼，向甜記不清了。
只記得臨走時候，自己站都站不穩，也不會走直線了。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噼裡啪啦打著小算盤，覺得可能兩個人關係進步，就靠這“醉”後一夜了。
真是個俗套的手段。
但“所幸”，林東特別“清新脫俗”。
回家的出租車上，林東很自覺地坐在了前排副駕駛位置上。
向甜假裝神智不清，隔著座椅抱住林東，手還不老實地撫兩下他的臉。
林東沒有拒絕，也沒有阻止他，這讓向甜隱約感受到了一種期待。
下車之後，林東扶住向甜的肩膀，她就更“趁人之危”一般，順勢摟住林東的腰。
這時候的距離真近啊，近到向甜覺得自己腳步稍微慢一下，再一個猝不及防踮起腳尖，就能強吻到他。
但是隱約覺得，她不希望這段感情是這樣的，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和被酒精稀釋掉的深情。
和喜歡的人，第一個吻，應該是風微吹，眼微閉，唇微啟，柔和美好，刻骨銘心。
對，自己要的是後者。向甜清醒地忍著想法，不聽話的腿蹣跚著走到了家。
但是林東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正人君子，送向甜回到家，連大門都沒進，只說了句：“好了，確定你安全到家了，我回去了。”
“進來喝杯水吧？”接下來，就可能是……
這種狗血電視劇套路，向甜想到就覺得噁心了，自然也沒說出口。
林東轉身下樓，向甜在門口目送他走出自己的視野。
03.
第二天，兩個人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
但好像也的確沒發生什麼事情，沒什麼好提的。
兩個人的關係彷彿進入了一片泥淖，並且水汽在蒸發，泥在凝固變硬，前進不得，也後退不得。
向甜習慣了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就拍照微信發給林東。
林東也會跟她說自己今晚準備去幹嘛，週末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一起看電影也不會發生什麼，有好幾次，向甜故意把胳膊搭在兩個人座位之間的扶手上，整整兩個小時，林東碰都沒碰。
有時候，向甜覺得林東知道，自己喜歡他。
有時候又覺得，他完全不知道，是個遲鈍的蠢直男。
所以他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這個問題讓向甜秒變糾結，戀商退化成小朋友。甚至都開始考慮，要不要愚人節告白。
都說愚人節告白，是慫的人才會這麼做。
但是真正慫的人，是連愚人節告白都不敢的。
自我安慰成功後，向甜準備做那個相對慫的人，但是喜歡說出口的那一刻，向甜就知道自己輸了。
“林東，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玩笑的語氣背後，是赤裸裸的真心。
發出去之後，林東的名字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
04.
“你不是吧，群發表白嗎？”
林東輕輕一句，就讓玩笑的意味更足了。
“都多大了，還玩這些小孩子的伎倆。”
成年人的世界裡，其實有很多秘而不宣的法則，比如對一個問題不正面回答，就是已經給出了拒絕的答案。
但是向甜不想放棄。
她覺得，可能是愚人節告白，真的太不正式了。就算是這一天他答應了告白，好像也能夠隨時反悔。
當下最重要的，是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在網上搜到這樣一個小技巧——
每天主動固定時間和男生聊天，聊三天，第四天不理他，看他會不會來找你。如果他主動來找你了，八成有戲。
這聽起來有點像巴甫洛夫用狗做的條件反射實驗…… 所以聽起來很“科學”的樣子。
第一天，晚上十點。
向甜明知故問：“睡了嗎？”
正在禿頂道路上的城市男青年才不會這麼養生，自然沒睡。
兩個人認識這麼久，問一句“你在幹嘛”，似乎都是脫口而出的正常事。
“沒，我在玩遊戲。”
“帶我帶我。”
第二天，晚上十點。
向甜：“又在玩遊戲吶？”
林東：“沒，加班。”
向甜：“這麼敬業。”
第三天，晚上十點。
向甜：“你年齡這麼大了，也不考慮下個人問題嗎？”
林東：“要給我介紹相親呀？在考慮了。”
向甜：“考慮到什麼程度了？”
林東：“越考慮越糾結了。”
第四天，期限到了。向甜從早上一睜眼就提醒自己，今天千萬不能主動找林東聊天了，一定要忍住。
不到晚上十點，林東的對話框就出現在了手機鎖屏上：“誒，問你個事兒。”
“說。”單字回覆會顯得高冷一點，正好掩蓋自己的心虛。
“我最近想追一個女生，你幫我支支招兒。”
看到這句話，向甜心裡突然一驚，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到什麼程度了？”
“有點曖昧，最近經常聊天，但是還沒確定關係。”林東的描述，不就是自己和他嘛。
“那你就直接表白咯。”
“可萬一被拒絕了怎麼辦啊？”原來林東一直以來擔心的是這個。
“這麼慫，你單身一輩子吧！”
“那我好好想想。”
好吧， 給他時間好好想，自己好好等著。向甜覺得一切開始嚮明朗的方向發展了。
05.
兩星期後，向甜等來了林東秀恩愛的朋友圈。
只不過照片上的妹子並不是自己。
是一個，林東僅僅認識了一個月的女生。
原來一切都不是錯覺，他對自己冷淡，不是因為他性格柔弱，也不是因為習慣被動，是因為一直在對另一個人熱情。
“恭喜脫單啊！”向甜想了想，好像兩個人的聊天，大多數時候是自己在主動。
“哈哈，巧了巧了，誰讓遇上對的人了呢。”
真是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向甜接著問：“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之前，曖昧期可以有多長？”
“最長也就一個月吧。”
“可是時間這麼短，根本不知道兩個人合不合適啊。”
“朋友之間的相處和戀人之間的相處是不一樣的，做朋友合適的兩個人，也不一定適合做戀人。而做戀人合不合適，要先確定關係再說。”
“嘖嘖嘖，前兩天還在跟我問怎麼追女生，一談戀愛秒變情感大師了。”
“那你也加油呀！”
向甜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兒，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但似乎也不太意外，彷彿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最後再去賭一個明確的結果罷了。
賭輸了，不過是印證了，哪有對待感情真正遲鈍的人。
所有的遲鈍，不解風情，冷落和被動，不過是不夠喜歡而已。
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作者：溦汐，情感作者，三級心理諮詢師，知性女主播。微博：@溦汐汐。 微信公眾號：喜歡你的刺（ID:xhndc520），喜歡你，喜歡到能接受你身上所有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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