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見過喝酒時最簡單的下酒菜是什麼?

百年家園門業


喝酒的人,不僅對不同的酒有著各自不同的愛好,對下酒菜更是如此。不同的地域、不同的季節、不同的年齡都會對下酒菜有著不同的選擇。

凡是喝酒時要許多菜的,往往被說成是“喝酒蒙菜吃的”。真正的“酒人”喝的是酒,下酒菜只起個輔助的作用。菜不見得好,但要有“滋味兒”。當然,這也得看自己的經濟狀況而定。下面,我把我所見過的幾種情況介紹一下……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在新文化街和平門中學北邊的一個地下室裡開了一家“小雪酒吧”,有當時市面上少有的“瓶啤酒”賣。雖說是瓶啤,但不是整瓶的賣你,而是倒在一個上粗下細的高玻璃杯中論杯賣。晚上,常碰上一些外國人圍坐在桌前一杯杯喝酒,桌上卻連盤兒拍黃瓜都沒有。

與外國人不同的是,我們國人無論是喝白酒、啤酒,都不喜歡寡喝。比如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在南小街東總布衚衕口的東北角上有一家酒鋪,每天下午時都會有些老人坐在裡面喝酒。有的老人打上二兩酒,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紙包,裡面包著點兒蝦米皮,呡一小口酒捏一個蝦米皮,慢慢的喝。當然,也有喝寡酒的。改革開放初,為了解決人們的吃早點難,各個街道都組織起一些家庭婦女、開辦了“五.七”食堂。和平門路口北面往東的便道旁,有一家在簡易活動房裡開的食堂,每天早上,十來個蹬三輪的中年人便會坐在裡面,圍著大圓桌喝酒。雖說是坐在一桌,但各喝各的。所以,有的人守著盤兒涼菜,有的就著碗兒餛飩或幾個包子,也有的杯旁邊放著一把生花生、或者是根兒黃瓜、小西紅柿等,當然也有就守著個酒杯幹喝的。除了聊天,就是猜火柴棍兒,兩人伸出的拳頭裡各攥著自己的火柴棍兒,猜火柴棍兒的總和。按說這是一種無聲的划拳,應該是誰輸了誰喝,但他們不是。他們是誰輸了三次,站起來到櫃檯打一兩酒,倒在對方的酒杯中……

還有就是回老家時,晚上幾個男人坐在炕桌前,把地瓜酒倒在搪瓷的“把兒缸子”裡,然後拿個碗扣在桌上,碗底裡倒上點兒酒,點著了,端著“把兒缸子”在火上溫酒。菜最少時,幾個人圍著兩塊兒臭豆腐,拿筷子蘸一下喝一小口……

後來,生活條件稍好點兒了,酒徒的下酒菜兒也就跟著提高了點兒。八十年代中,宣武區達智橋副食店裡,幾個人排隊買熟食。一個退休的老頭對售貨員說:“姑娘,給我來一塊兒雞,就一塊兒。”售貨員用竹夾子在白搪瓷的大方盤子裡扒拉扒拉,挑了塊兒雞大腿兒肉扔進了秤盤子。老頭看了說:“姑娘,受累給我換一塊兒行嗎?”售貨員不高興的道:“您就要一塊兒,這給您挑了塊兒肉多的您還不要,要哪塊兒?您自己說?”說完把雞腿肉倒了回去。老頭指著塊兒雞胸腔子(雞肋)說:“就這塊兒吧。”售貨員急赤白臉道:“這上面有肉嗎?您這麼大歲數了,咋不知好賴呢?”“姑娘,歸了包堆兒就一塊兒,都是肉能吃幾口呢?這不是愛喝口兒,弄塊兒胸腔子,咂摸咂摸滋味兒就行啦。”……

從此,“咂摸咂摸滋味兒”這句話讓我牢記了幾十年,也影響了我幾十年。每到喝酒時,都想找到這種“咂摸滋味兒”的感覺,直到今天!








把盞常聊


有舔鐵釘的!有舔焊條的!有就大蔥的!當然這都是聽說!我見過最讓我佩服的是部隊裡的一個老班長,家裡條件不好,掙那點錢都寄回老家了,但是總愛喝兩口,酒都是在鎮子上打的很便宜的散酒。部隊後山有條小溪,他經常在那撿一些花生米大小的小鵝卵石,回家洗乾淨讓炊事班的給他炒成五香的。哪天在家饞酒了就拿出來一些放盤裡,喝口酒,捏一個放嘴裡嘬,嘬完一個吐另外一個盤裡,吃差不多了,洗洗乾淨放起來,攢夠一回再去炊事班炒一下。當然我們有機會出去或者有朋友來出去喝酒一定會叫上老班長!一晃20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老班長現在過得怎麼樣,生活條件應該比那時候好多了吧,希望不會再拿五香石子當下酒菜了吧!


知命而不惑



過去我們村裡,有個叫“四兩”的人,有每天中午、晚上各喝四兩白酒的習慣,所以人們給他起了個“四兩”的外號。

“四兩”一輩子沒娶媳婦,是個老光棍。在村裡很有點能耐,殺豬、宰羊、淘井、編框、脫磚坯、壘磚牆等都是一把好手。性格隨和,除了喝酒,無其它不良嗜好。

“四兩”好喝酒,能喝酒,每次喝四兩,從不多喝,也從沒喝醉過。只要有酒喝就行,很不講究下酒菜,有時一根黃瓜,有時一根大蔥,有時兩個辣椒,有時一把花生米,有時一小塊醃鹹菜,即使啥菜都沒有,也能喝的有滋有味。



“四兩”喝酒有固定的地方,不在家裡,他家裡從來不儲備酒。每當該喝酒的時候,總是到村頭小商店裡。無論他身上帶錢不帶錢,商店主人都給他用粗黑碗盛四兩酒,放在櫃檯上。這已經形成默契,有錢給錢,沒帶錢也不需記賬,下次喝酒一併付錢,從不隔日欠賬。


現在想起來,看“四兩”喝酒,也是很有意思。端著一碗辣酒,半眯著眼,聞聞酒香,然後小口的喝,邊喝邊品咂著嘴,然後咬一口菜,在嘴裡慢慢咀嚼著,好似那不是黃瓜大蔥辣椒花生米鹹菜之類,而是耐嚼的牛肉,很滿足很陶醉的樣子。每當酒喝到大約一半,就猛然抬頭,一飲而盡,抹抹嘴,昂然而去。

愛喝酒的“四兩”,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離開了人世。村頭小商店也早就不再賣那種薯幹釀造的辛辣白酒了,村裡人們喝酒也有肉有菜下酒了。“四兩”喝酒的習慣,偶爾在村裡人喝酒的時候,像傳說一樣被提起,沒經歷過艱苦生活歲月的年輕人,聽聞後只是覺得很好奇。


太陽昇Sun


我父親喝了一輩子酒,每天兩頓風雨不誤,寧肯不吃飯不能不喝酒的人,喝了一輩子酒,只吃一個不算菜的菜,生花生米!

再說說我當兵時候的一個戰友,河北人酷愛喝酒,有次發了津貼,我倆去了軍人服務社,我買了一包花生米,他要喝酒,我請客,3兩3的空杯一口喝盡,然後吃了我一個花生米!

見他喝完了不走,我又給他要了一個口杯,這一次兩口喝完還是一個花生米!

本想著喝了6兩6該走了吧,人家還不走,只能又給他要一個,這次又一口乾,還是一個花生米,三個花生米喝了三個口杯,喝完陪我打了一下午籃球,真喜歡喝酒的人真不在乎下酒菜!


王小滿870


2018年10月底去三門峽靈寶縣寺河山買蘋果時,中午時分到果農家裡,見到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人,坐在院子裡,一瓶白酒往杯子裡倒了三兩多,手機拿個蘋果,一邊吃蘋果一邊喝酒,一個蘋果吃完,喝下了半斤白酒。

前些年,去山裡一親戚家,臨近中午時分,見到親戚家的老人手裡拿了半截雞脖子,倒了二兩白酒,在院子裡一邊用手撕一絲一絲的雞肉,喝了二兩白酒。

小時候,父親和同事下午下班後到拿瓶酒到我家,那時家裡條件有限,只見父親從屋裡捧一把帶殼的生花生往石臺上一攤,一瓶酒(一斤裝)分三杯,邊剝花生吃邊喝酒。

以上幾次是記憶比較清楚的“最簡單的下酒菜”。


好酒配好菜,酒肉不分家,現在人們喝酒都要做幾個好菜。

油炸花生米,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下酒菜,流行的年頭最多,經久不衰。也是很多很多人心目中第一下酒菜,大家還都給起了好幾個別名,如:東方不敗、奉陪到底、耐叨等等。

記得二十多年前父輩們喝酒及後來我剛開始喝酒時,“滷肉”因為價格低廉(大眾美食),在很長很長時間裡,也是人們心目中最好的下酒菜,只是隨著人們對身體健康的注重,這些年吃滷肉的人相對減少了。

隨著人們生活的好轉,我身邊的人都喜歡“牛肉”做下酒菜,牛肉含有豐富的蛋白質,氨基酸,牛肉有補中益氣、滋養脾胃、強健筋骨、化痰息風、止渴止涎的功能。

當然,還有蠶豆、皮蛋、雞爪、黃瓜、燒雞、羊肉等,都是很不錯的下酒菜。


如果是一個人在家裡喝酒,那什麼菜都可以;如果請朋友喝酒,那都要做幾個硬菜下酒。

所以說,只要你想喝酒,那什麼菜都可以下酒,就是沒有菜,也能喝三兩酒!


人在風上走


-----說到小酒這事兒,讓我想起了早年間幾位老街坊,那時候廣元老城還是一片平房四合院,青磚碧瓦破屋陋巷中生活著好幾萬山區縣城風情的老廣元人,七十年代初我還讀初中呢,同年級鄰班有一李姓女同學生得貌美如花,其家又相鄰不遠,同住一條街,那年月素面陋衣卻天生麗質的小妞兒可是不多見的,直引得一街的半截子吆爸兒一得空總是喜歡尋個由頭跑她們那大雜院裡竄進鑽出,妄圖覷個破綻搲點(音瓦)油麵子……

李姑娘家有位芳鄰姓孟,孟先生是位趣人,這孟老先生一生清貧卻十分好酒,大約因其一輩子做“散仙兒”(川諺:指城市貧民,小生意人,自由職業者)掙一個吃一個,囊中羞澀。傍晚之時每每見這位孟先生在家門口擱一高一矮兩個凳子,高凳子上一個大玻璃酒杯,杯中大約二丶三兩散白酒,幾粒炒花生米,一碗素面,孟先生滿臉微笑就著那碗香蔥小面嘖嘖有聲的吸吮著白乾老酒……

孟先生這小酒場面頗有講究,老孟孑然一身,住房狹窄昏暗所以很少屋內悶吃悶喝……小屋半間,其家卻處於前院要緊過道之處,這是幾十家人的三進 大四合院,人來人往,出於面子老孟每見路過的同院成年男子總是高呼一聲“來哇,整一杯不?” 可是一個小凳,一個酒杯,幾粒花生米,一碗麵.別人如何能座下來“整一杯呢”?

於是大傢伙心照不宣的回道:請請請,腳不停步的微笑而去……

孟先生這一輩子有一位老友,這人姓張,也是一位老江湖散眼子,大概因為身份相同又是街坊,這張先生是那老孟唯一的酒友,早年間一起在街面上“編框打條”混生活,這倆老哥們是上下扣手,心有靈犀,一唱一和的一對難兄難弟…… 六七十年代做小生意是不被允許的,就算倒騰幾枚雞蛋,幾斤土產山貨也算是“投機倒把”罪不可赦,一不溜神讓政府方面抓住了那也得是五花大綁,遊街示眾,然後撣進罐罐裡頭座上十幾天的班房……

可是人要吃飯,得找活路啊,風聲再緊餓慌了也只能冒險偷偷摸摸倒騰些土產副食品之類,於是哥倆經常又成了“同綁手足”一得空閒這哥倆自然尋機同飲,一同用些個劣質燒酒來麻醉,撫慰一下歲月的傷痛。

這兩副顏色最著名的飲酒故事發生在七十年代初期,那年頭百業凋零物資緊缺,什麼都缺,有一段時間四川鬧起了火柴荒,火柴這東西雖然兩分錢一盒,卻是民生裡不可或缺的東西,過日子總不能沒火吧,抽個煙煮個飯老是借火可不行,於是廣大群眾開始購買使用汽油打火機,那時候公家管理混亂,一般人都能有機會搞到一瓶半瓶汽油,可是打火石又開始緊缺了,市面上見不到,黑市裡卻有賣,價格往往高於官價數倍,這哥們見事一合計決定去外省弄點貨,幹一盤這個買賣,掙幾個差價。

主意一定,老哥倆套上一身用幾個土雞蛋淘換來的印著081信箱的半舊工作服,各背一個軍用書包就混上了北上的列車,倆老江湖一落座就拿出酒菜圈地佔位擺起了臺子,混亂年間有混亂年間的講究,出門在外即是江湖,火車上往往幾條酒氣沖天的江湖漢子頗能鎮住“堂子”,不但一般老實巴交的旅客小心的保持著距離,就連小偷和趾高氣揚列車員們一般都不輕易招惹的……

這孟先生哥倆一輩子操社會,打爛仗自然深得箇中三味,貼身口袋裡裝著血本呢,豈敢大意!於是做出一副老江湖作派來虛張聲勢,可又苦於那手長袖短,嚴重的資金短缺,什麼臘雞香腸滷豬蹄的想都別想,一小把報紙包起來的帶殼炒花生,一個松花皮蛋,一整瓶散裝包穀酒就是全部了……

一路上哥倆個傍若無人,天上地下神吹鬍侃,一會兒國際風雲,國內形勢,一會兒稗官野史,武鬥趣聞,張飛殺岳飛殺的滿天飛,直聽得傍近那些揹包捏傘鄉壩頭來的鄰座們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茫茫然不知這倆貨是那一路得道大神,從廣元上車一直喝到第二天早晨車到西安,一瓶包穀酒一滴不剩,那枚松花蛋居然還剩下胡豆大一小砣……原來那哥倆是龍門陣下酒,實在口麻了才用牙籤沾一下皮蛋往口裡吮一吮……孟先生常說:真正喝酒的人不費菜,大概說的就是這境界了。

現在的人無論過的怎樣,隨時吃點喝點,雖然都是添加了許多不可描述的東西,但基本上都有點肉類吧,頂不濟也有幾根烤串幾個滷雞爪爪,一個皮蛋從廣元吃到西安的事大約不會發生了,而兩位故事中的酒友也早以作古,一個時代如同被拆毀無蹤的千年古城漸漸消失在歲月深處……




蜀山老蠻子


你愛山珍海味,我愛淡飯粗茶,寬裕時卻未必食之有味,囊中羞澀時卻更能品味人生,生活的樂趣在於體味者的心境,各有所愛各有不同,我的習慣是看酒下菜,說一下最簡單的小菜組合,啤酒配火腿腸或變蛋(雞蛋做的皮蛋),白酒配餃子或花生米,黃酒配煮蠶豆,紅酒配蒜腸,這些組合有的是來自於回憶,有的則來自於當下,依酒分類說一說我對飲酒的記憶。

第一次飲白酒是在十歲左右的時候,冬天,同村的一個做獸醫的伯伯帶我去拜訪他的老友,禮物是一串羊蛋,那時的獸醫同時負責閹割家畜,於是他的家裡總有羊蛋豬蛋啥的,北方的冬天蔬菜的種類有限,大白菜是主力,那天我們三個人僅有的兩個菜都和白菜有關,羊蛋炒白菜、醋溜白菜,不記得那天喝了多少酒,只記得喝了酒之後那兩個平常很一般的菜的味道突然變得異常美味,後來朦朦朧朧的聽到,伯伯的老友要和我做忘年交……

對於啤酒的印象則開始於夏季的麥收,從我記事起,每年的麥收時節,在田間地頭,總能看到泡在水桶裡正在降溫的啤酒,休息時,坐在樹蔭下,一邊喝啤酒,一邊剝開一顆變蛋或扒開一根火腿腸,勞作的辛苦瞬間變得無影無蹤,從驕陽以及麥芒的折磨裡解脫,這一刻,雖是鄙酒陋食卻勝過平時的山珍海味。

後來畢業來到蘇州上海工作,開始接觸到黃酒,喝黃酒的大多是年紀稍大的朋友,小年輕則很少有人喝,第一次喝時感覺就是藥酒,慢慢的接觸了幾次也就習慣了,它不像白酒那麼激烈難以下口,也不像啤酒那樣膨脹每每挑戰膀胱,下班後整個七八兩老酒配一小盤鹽水煮蠶豆,暈暈乎乎飄飄然,成了忙碌生活中的樂趣。

紅酒很少喝,一直到現在都不習慣那個味道,有時陪家人喝點,切個紅腸,薄薄的蒜片再淋上幾滴生抽,生抽的鮮味和蒜片的辣味混到一起,遇到紅酒的澀味,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年輕時總以縱酒為樂,每喝必倒,任憑肚腔內翻江倒海,腦海裡天旋地轉,然而這種痛苦的記憶留下的教訓的痕跡總是很淡,隔天依然如此,這就是年輕的資本,喝倒了只要睡一覺便好了,不耽誤工作亦不耽誤生活。

和年輕時不一樣,隨著即將步入中年,慢慢收斂了起來,怕的不單是醉酒後的痛苦,身體的各種不適也不允許了,醉一次酒胃痛好幾天,所以慢慢的不僅酒量沒了,也減少了可飲酒的種類,白酒太烈,高酒精度能將胃裡的益生菌殺死太多,所以飲不得,啤酒有太多營養物質,一不小心就會形成啤酒肚,紅酒又喝不習慣,所以也就黃酒了。

總之,在我的觀念裡,飲酒是一件快樂的事,所謂的配菜終究是配角,不管是豐盛還是簡單,都不能喧賓奪主,適逢心境,一切便都是好的。


Look2031


要講喝酒的人,最佩服的就是老郭說的“酒膩子”。半拉松花蛋,幾粒花生米,三片香腸,都是不錯的下酒菜。在我的大奶奶,就是位資深“老酒膩子”。她是我爺爺的嫂子,老太太享壽九十三。從八十來歲開始,基本上就跟著她四兒子一家生活。每天早上要是天氣晴暖,四兒媳就給她端出一大碗足有一斤,自家燒鍋釀的地瓜燒,放在院門口的老楊樹下,那裡有大奶奶專門坐的兩塊大青石,一塊當桌子,一塊當椅子。然後再從兜裡掏出一把或是煮的花生米,或者是煮得稀爛的蠶豆,再不就是鹽水黃豆。這會兒,大奶奶惦著小腳兒,慢悠悠地踱出來,把手裡的棉墊子鋪好,一坐就是多半天兒。這時候,村裡的閒人開始聚集在她周圍,一邊打著撲克,推著牌九,一邊東家長西家短地閒聊。大奶奶坐在那裡,笑眯眯地聽著,然後喝上一口酒,一粒兒豆子能在沒有牙的嘴裡抿上好一會兒。到了晌午頭兒,大奶奶的一碗酒也喝光了,人們也開始各自回家。老太太自己拎著棉墊子,摟著大碗,又惦著小腳兒踱回家,吃上一碗四兒媳給做的爛肉麵條或是糊糊,再睡上一覺,下午還是到門口喝一碗地瓜燒,坐上半天兒。週而復始,十幾年間,門口樹下的喝酒老太,已經成為村中的一道風景。一直到老太太臨終前幾天,村裡人都發現她沒在門口喝酒,就猜到是不是身體不好,於是便三五成群地來探望。等大奶奶壽終正寢,入土為安之後,村中再沒有那個每天梳洗得利利索索,上下午各喝一斤地瓜燒的老太太的身影了。


狼戰九天


零幾年的時候,我家承包過一年屠宰場,僱傭幾個工人,其中有一個師傅話不多,特愛喝酒。正常吃飯的時候他都得喝半斤以上,這都算正常的。屠宰這活都是起早乾的活,我發現他愛喝水,他有一個水杯,幹一會活他就喝點水。有一個工人偷偷告訴我,那不是白水是白酒,我很驚訝,偶爾看見他從兜裡掏出一瓣大蒜吃了,這就是下酒菜了。後來大家告訴我,他一天基本上得喝三斤酒,我很擔心,也委婉的勸過他少喝酒,對身體不好。母親信佛,反對我們的行業,經常對我說,後來就改行了,離開他們了。偶爾聽別人提起他,說他還是那麼喝酒,關鍵是他也沒有啥病,這倒是有點不可思議啊。

不說別人了,說說我自己吧,有一次我從山西回來,我怕在車上睡不著,就買了一瓶汾酒和一袋鹹的花生米。我們的車廂裡有四個人,我上鋪的是一個很精緻的男人,說是從日本回來的,有點潔癖上車就開始折騰,脫下的衣服和鞋子都裝在袋子裡,鋪上自幾帶的床單。對面的是兩個挺時尚的小美女,戴著耳機,聽著音樂。我待著無聊,就喝點酒,修息一會兒,看看手機。一路上20多個小時吧,到白城的時候酒也喝沒了。想想也挺可笑的,當我下車的時候,他們幾個看我的眼神兒,大概東北虎妞就是我這樣的吧!


白城九妹


我爺爺去世的時候八十八歲。

他愛喝酒,從早上開始,每頓都喝。基本就是每頓三四兩白酒,並且絲毫沒有醉意。

有一次,出去旅遊。中午的時候還坐在大巴車上。他說餓了。說完就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一瓶白酒,然後剝了個帶著的水煮蛋,就著雞蛋二兩酒就下了肚。

我家可能有遺傳還是環境影響,叔叔伯伯,還有我爸,都是這樣的。出門如果沒有下酒菜,幾粒花生米或者是一個水煮蛋也可以喝的心滿意足。但是很少見他們喝醉,而且也沒見過因為喝酒了有爭執。雖然喝酒,但氛圍很好。

這個也很奇怪,我爺爺不吃素,基本頓頓大魚大肉,然後每餐都喝酒,而且都是高度白酒,五十歲那年還做了膽囊切除手術,一直到八十八歲生病前身體都很好。他心態好,幾乎不會去把什麼事情放在心裡,如果有人說他,他也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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