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約會中男子死亡她成嫌犯,調查時房裡意外翻出2個微型監控

小說:約會中男子死亡她成嫌犯,調查時房裡意外翻出2個微型監控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嶽勇

1

從警校畢業後,老爸託了不少關係,總算把我“塞”進了公安系統。我的理想是當一名刑警,除暴安良,保一方平安,那多威風啊。可是到市公安局報到後,領導卻說年輕人,應該多磨鍊磨鍊。大手一揮,就把我安排到了檔案科。

檔案科在市局辦公大樓8樓頂層,科長老蔡頭髮花白,已經年近退休,整天沉默寡言,並不怎麼管事。科室裡其他幾位同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兒,早上來報個到,就不見了人影,只剩下老蔡跟我這個新人,面對面坐在狹窄的辦公室裡。

閒極無聊,為了打發那八小時的上班時間,我開始翻看檔案架上那一卷卷落滿灰塵的檔案。起初只是漫不經心,隨手翻閱,後來卻發現,有好多案件的偵破檔案,讀起來充滿懸念,驚險曲折,其精彩程度,實在不亞於一部絕妙的偵探推理小說。而最讓我感興趣的,是第24號檔案架上存放的檔案。

那都是一些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未能偵破的“懸案”的檔案材料。翻閱這些檔案,就像讀一道道沒有謎底的推理謎題,既使人警醒,又引人深思。就是那一卷卷陳舊而有趣的檔案,竟使得我在這狹小枯燥的檔案室裡,漸漸安下心來。

一轉眼,就過去了半年多時間。

這一天,我到女友家吃飯,無意中看見她弟弟的書桌上放著一本《繡林》雜誌。我讀高中的時候,還在上面發表過幾個短篇小說呢。隨手翻開,發現上面的連載欄目,刊登的正是我所喜歡的推理小說,就坐在書房裡讀起來。

當我讀完這篇題為《謎殺》的沒有結尾的連載小說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篇小說的內容並不複雜,講述的是一個叫A的男人,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老婆B的乳房上有被別的男人“咬”過的痕跡,遂對老婆加以跟蹤偵察,發現老婆在外面跟一個叫C的有錢男人好上了。B和C每次幽會的地點,都定在D大酒店十八樓的1809房間。

A決定殺死C,重新奪回妻子的心,但是殺人行動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神不知鬼不覺,既不能讓妻子察覺是自己乾的,更不能讓警方懷疑到自己頭上。經過一段時間的縝密謀劃,他終於開始實施自己的殺人計劃了。

做完一切之後,A來到D大酒店後面的荒山上,用高倍望遠鏡觀察著酒店1809房間裡的妻子和情人幽會的情景。因為樓層較高,B和C見面時,從不拉窗簾,甚至有時候為追求刺激,還故意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做愛。

跟往常一樣,為了不引人懷疑,B和C翻雲覆雨完畢,B進浴室衝個澡,穿上衣服,先行單獨離開。C則赤身裸體躺在床上,抽完一支菸,等上十來分鐘,再一個人離開。但是這一次,當他抽完煙,站起身要起身離開時,卻突然手捂胸口,口吐鮮血,痛苦地倒了下去……

事後警方調查發現,C系氰化鉀中毒身亡,再根據死亡時間推測,中毒時間應是在其進入酒店客房之後。經查證,這段時間,只有C和B在房間裡。但經過警察運用技術手段縝密調查分析,基本排除了B下毒的可能。整個酒店房間裡,找不到任何下毒的證物,完全沒有任何線索。此案遂成懸案。

小說連載,到此為止。小說的作者,名叫金田二,他在小說後面還附了一段廣告詞,說欲知丈夫A用什麼方法殺死妻子的情人C,併成功逃過警方的偵察,敬請留意下期連載。

小說的情節並不出奇,讓我感到吃驚的,倒不是案子本身,而是作者對死者C死亡環境的那一段描寫:

這是一間豪華客房,當中擺放著一張純黑色仿古雕花大床,床上配著大紅色金絲印花床罩,床頭掛著一幀鑲黑邊的《美女與野獸》版畫,床頭櫃上綠色的花瓶裡,插著一束白色的玫瑰,靠牆擺著一排棕色真皮沙發,落地玻璃窗邊放著一盆綠色的巴西木。

C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蜷縮在芙蓉白的羊毛地毯上,左手搭在床頭櫃的電話上,似乎是想打電話求救,暗紅的血液從他鼻腔裡躥出。C猛然抽搐幾下,便以這個姿勢定格在那裡……

我敢肯定地說,這個離奇詭異的死亡場景,我絕對在咱們檔案室第24號檔案架上的哪一卷檔案中看到過。

2

在女友家吃過午飯,我立即趕回單位,在24號檔案架上仔細搜尋起來。終於,我找到了那捲讓自己印象深刻的繡林賓館命案的檔案。

這是一宗發生在13年前的命案。

那天晚上,警方接到報警,說繡林賓館死了一個人。繡林賓館坐落在繡林山下,是一家四星級賓館。警方趕到後發現,在該賓館12樓1209號房間裡,死了一個男人。

從現場拍下的照片來看,那是一間裝修得十分豪華的客房,黑色的雕花大床,大紅床罩,《美女與野獸》的裝飾畫,綠色的花瓶,白色的玫瑰,1米多高的巴西木盆栽,還有一半躺在床上一半蜷曲在地毯上、正把手伸向電話機的赤裸死者……

此情此景,竟與那個名叫金田二的推理小說家在《謎殺》中所描寫的一模一樣。

據檔案記載,死者名叫朱貴華,三十歲,系繡林服裝公司老總,名下資產已過千萬。死者系氰化鉀中毒身亡。據調查,朱貴華於當天晚上7點到賓館入住1209房,隨後有一位卓姓女子來到了他的房間,一直待到晚上9點左右才離開。

因為朱貴華是繡林賓館的常客,賓館經理知道他跟那位卓姓女子關係密切,也掌握了朱貴華的規律,知道他開的是鐘點房,總是會在那女人離開十多分鐘後,才下樓退房結賬。但是那一天,已經快到晚上10點了,還不見他下樓。

經理覺得有點奇怪,就派一名女服務員去1209房叫門。叫了半天沒人應答,到總檯拿了房間鑰匙開門一看,才發現朱貴華鼻孔流血,已經死在房裡,於是立即報警。

據法醫屍檢後分析,朱貴華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晚上8點左右,前後誤差不會超過半個小時,也即晚上8點半至9點這個區間。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跟那名卓姓女子在一起。於是那名卓姓女子,就成了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警方找到那名卓姓女子後,她雖然承認自己當晚曾跟朱貴華在一起,卻矢口否認自己投毒殺人。

後來警方再次搜查那間客房時,竟在房間裡發現了兩個安裝得十分隱蔽的微型攝像頭,於是順藤摸瓜,揪出了賓館裡那個沒有老婆、專門在豪華客房裡偷裝攝像頭偷窺男女住客的中年電工。而朱貴華與卓姓女子那天下午在1209房間裡的一舉一動,正好都被兩個攝像頭清晰地拍了下來。

警方查看了攝像頭拍下的影像資料,發現朱貴華和那卓姓女子進入房間後,只喝了賓館提供的茶水,除此之外,再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如果那個女人要向朱貴華投毒,只能是將氰化鉀投入茶水中。可是經過化驗,茶壺內剩餘的茶水中,並未驗出任何有毒物質。而且那茶水卓姓女子也喝過,如果有毒,她一定也不能倖免。

最重要的是,在兩個攝像頭的全程監控下,並未發現那卓姓女子有半點可疑的投毒動作。也就是說,朱貴華是在進入1209房間後被人投毒害死的,而投毒者卻並不是跟他在一起的那名卓姓女子。

卓姓女子的嫌疑被排除之後,警方又調查了一些人,但並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後來因為城區有新的案子發生,警方只好先將此案放在一邊。想不到這一放,就是13年。

如果說《謎殺》這篇小說,跟這樁案子情節上的相似,只是出於作者虛構的巧合,那小說與檔案中對於死亡場景描寫和記錄的驚人相似,就絕對不是“巧合”兩個字可以解釋的了。

再看《謎殺》這篇小說的作者,名字叫金田二,顯然是從日本推理小說名家橫溝正史筆下的偵探金田一這個名字變化而來的一個筆名。難道是作者根據十多年前媒體對此案的一些報道和坊間傳聞,虛構了這篇小說?可是小說中那一段對死亡場景的描寫,真實而細膩,沒有身臨其境親自到過現場的人,是絕對寫不出來的。

可是根據檔案記錄,到過案發現場的只有賓館經理和那名發現死者的女服務員,還有那個電工,也可以通過攝像頭觀察到房間裡的情況。除此之外,就只有警方人員。難道這個寫小說的金田二,就在這些人當中?

我繼續查閱檔案,忽然發現在偵查此案的刑警名單中,赫然有我們科長老蔡的名字。我知道老蔡早年曾是一名出色的刑警,後來因為在辦案過程中使用暴力將一個強姦犯打成重傷,而受到處分,才被貶到檔案科的。我忙跑去問老蔡。

老蔡聽我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老半天才對我說,這個案子他印象深刻。

當時警方到達賓館後,就立即封鎖了現場,到過案發現場的,除了警察,的確只有兩個人,外加一個用攝像頭偷窺的電工。那個電工,在出了這個案子後不久,就得癌症死了。那個經理,在賓館倒閉後出了國。而那個女服務員,只有小學文化,據說是託關係才招進賓館的,就她那點水平,肯定不可能寫小說。

我還不死心,問會不會是當時參與辦案的警察同事寫的呢?老蔡把嘴一撇說:“那幫傢伙的底細我最清楚不過了,叫他們拿槍還行,但是叫他們拿筆桿子,卻不是那塊料。寫個總結都寫不好,哪會寫小說?”

我皺起眉頭說,這就怪了,難道真如這個金田二所寫的一樣,案發當時,真有一個人拿著望遠鏡在遠處偷窺1209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歲月磨去了老蔡的稜角,他早已沒有了當年做刑警時的幹勁,打個呵欠說:“不用多想了,你不是說那個金田二要在下一期雜誌中揭示謎底嗎?到時去買本雜誌看看,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來,我在女友家看到的那本《繡林》雜誌是上個月出版的,按雜誌的出版週期推算,本月的新雜誌應該已經上市了。

我忙興沖沖跑到書店,掏錢買了一本這個月出版的新一期《繡林》雜誌,翻到連載欄目一看,卻發現那篇《謎殺》不見了,換了金田二的一個新長篇連載。欄目下有一行“編者按”:《謎殺》因故停止連載,敬請關注著名本土推理作家金田二的推理新作。

我心裡一沉,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

3

我決定見一見這篇《謎殺》的作者金田二。

我找到了《繡林》雜誌社一位姓張的女編輯。我以前那幾篇小說,就是經她之手編髮的,跟她也算是熟人了。我是穿著便裝去的,她並不知道我讀了警校,更不知道我當上了警察。我只是以一個普通的金田二的粉絲的身份,請她把金田二的聯繫地址和電話告訴我。

張編輯是個熱心人,說:“正好今晚我約了金田二到聚賢莊酒樓吃飯,順便談談稿子。要不我帶你一起去吧。”我自然求之不得。

傍晚時分,我坐張編輯的車來到了聚賢莊酒樓。張編輯告訴我,金田二可是眼下國內最火的本土推理作家。見了面,我才知道金田二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胖子。等張編輯跟他談完稿子後,我抓緊機會問他:“《謎殺》這篇小說,真的是你寫的麼?”

金田二聽了滿臉不高興,瞪了我一眼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的每一篇小說,不任長短,都是我對著電腦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

我又問:“那為什麼《謎殺》這部小說不再連載了呢?”

金田二說:“這部小說的結尾部分,我已基本完成。但本著對讀者負責和精益求精的原則,我還想再好好打磨打磨,所以臨時拿了另一篇小說頂上去。”

我聽了,不再說話。

吃完飯後,大家起身離去。走出酒店時,我對張編輯說我還想去附近的書店逛逛,就不坐她的車回去了。

等她駕車離開後,我立即折回酒店,截住了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金田二,並向其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然後沉著臉問:“金田二,我再問你一次,《謎殺》這篇小說,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金田二吃了一驚,旋即寧定,說:“當然是我寫的。”

我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這小子立即痛得變了臉色。我將他拖到一邊,說:“你這篇小說,有些細節涉及到13年前發生的一宗疑案,沒有親歷過這個案子的人,根本寫不出來。而13年前,你還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而已。剛才因為張編輯在旁邊,我給你留幾分面子,就沒有追問你。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

金田二實在痛得受不了,忙哆嗦著說:“放手放手,我說我說。我成名之後,一年要出十來本書,哪裡忙得過來?所以大部分稿子都是找槍手寫的。這篇《謎殺》,也是我在QQ上認識的一個槍手寫了傳給我,署上我的名字發表的。我按千字百元給他付稿酬,我自己從發表的稿費到出書的版稅,大概能拿個千字四五百元,所以還有不少賺頭。”

“這個槍手是誰?你還能不能聯繫到他?”

“聯繫個屁,媽的,這小子坑了我,只把上半部稿子傳給了我,說是下半部再打磨打磨就傳給我。誰知上半部發表出來之後,就再也在QQ上聯繫不到他了,發電郵也不見迴音,我只好拿了另一部稿子頂上去。”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你有沒有他的聯繫地址和電話?”

“我們都是QQ聯繫的,他的網名叫怕瓦落地,真名不知道叫啥。他給了我一個工行賬號,稿子發表後,我就把他應得的稿費打到賬號上。”

我見這小子痛得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不像是撒謊,找他要了那個“怕瓦落地”的賬號,就把他放了。

我雖然拿了那個槍手的賬號,但要想通過賬號從銀行查到他的相關資料,不走正常司法程序,銀行是不會配合的。好在我媽以前教過的一個學生,正好在工行繡林支行做主管。我找到他,給他看了自己的警察證,說明情況後又給他說了不少好話,他才頗不情願地打印了一份客戶資料給我。

資料顯示,這個賬號的開戶資料如下:

姓名:陸榮。地址:繡林市太平坊89號505房。電話:1304813207X。身份證號碼:42108119XX01130638。

這個陸榮,就是那個“怕瓦落地”麼?

我試著撥打了上面的手機號,卻已經停機。

好在上面還有詳細地址。我決定親自去拜訪一下這個“怕瓦落地”。

4

太平坊89號,是一幢灰色舊樓,樓高七層。到了那裡後,我才知道那是一棟教師住宿樓,裡面住的都是附近三中的老師。

我爬上五樓,找到505房,按了幾下門鈴,大門打開,走出一位中年女子,四十來歲年紀,皮膚白皙,絲襪短裙,風韻迷人。她上下打量我一眼,問:“你找誰?”

點擊下方↓↓↓【下一章】,看後續精彩內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