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可能是年齡大了,今年過年聚在一起的時候,遇到了好多特喪的人。
他們吃肉時神情渙散,聊天時盡是敷衍,問起近況來遮遮掩掩,要散場的時候想方設法地留住大家陪她“青春不散”。
海哥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典型。
開著阿斯頓馬丁來跟我們說人間無真情。
海哥這兩年做海鮮生意發了財,把所有的錢斂了斂,還賣了一套小面積的房子,去換了這麼一輛惹眼的車。
海哥說,這幾年女人走馬燈似的換,換來換去,還是覺得初戀最好,什麼時候找她,都能在微信上秒回,半夜喝多了電話打過去,從來聽不到一絲不耐煩,別的女人都是隻要一扶正就馬上管東管西,只有初戀一直不溫不火地要他保重。每年情人節他都給初戀寄禮物,金鍊子、化妝品、包,換著花樣送,但初戀都一樣不少的給他退了回來,說,受之無名,不能要。
海哥急了就問她,那送你啥你能要吧,你自己說。
初戀說,阿斯頓馬丁吧,可不能是模型啊。
說完就“哈哈哈哈”笑個不停,誰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海哥去年年底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生意也走了下坡路。
初戀過來給他伺候一場就走了,當時海哥的“現任正牌”女友也從國外旅遊回來了,一進病房拿著鉑金包就往初戀頭上砸,海哥一聲沒坑,假裝睡著了。
打那以後,初戀的電話就打不通了。
海哥著急了,頭腦一熱想起來阿斯頓馬丁那檔子事兒,趁著手上還有餘錢,著急忙慌地就把這事兒辦了,一路開到初戀老家,正趕上村口噼裡啪啦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一個酒店門前掛著通紅的大拱門,新娘的名字散著萬道光芒,生生刺瞎了海哥的眼。
海哥難受極了,年都沒過好,往年帶著女人往家走的時候,每年換一個,村裡人也舔著臉跟他打招呼,沒人說他花花。
今年海哥一個人回的家,嘴裡叼著雪茄,別人看他的眼神卻都透著可憐。
海哥說,軌啊,你不是總寫情感書嘛,哥現在有個感觸,我跟你說說,你給你那些粉絲也都看看。
那些讓你感動的姑娘,你要不及時做點什麼回應人家,老天爺就會把她收回去,重新發給那些配得上這份感動的好男人。
02
相比於傳統的“備胎人選”,網絡時代似乎給我們每個人都分配了幾個特乖巧的“聊天情人”。
這些“聊天情人”幾乎不對我們提任何要求,回家晚了不會有奪命連環call,跟哥們去洗浴城大保健也不會有人查你刷卡記錄是否有異樣。
她們總是溫柔賢淑地待在那裡,隨時準備迎接你的致命一問——在嗎?
你需要時,千軍萬馬難擋;你作樂時,一言不發等候。
就像是電影《一天》裡永遠等待心上人回頭來找自己的女主Emma。
Emma對他說:
我並不想跟你結婚生孩子什麼的,活在當下開心就好了。如果以後有一天我們偶然遇到,那也很好,我們是朋友。
聽上去是不是萬般坦蕩?
坦蕩到不在乎彼此之間什麼關係,坦蕩到不在乎對方閱盡千帆歸來卻怎麼輪也輪不上自己。
總有人不明白,為何有些對自己千般好萬般疼的人,明明自己說的只想待我們好什麼都不要,偏偏卻會走著走著就不見了?
你真當這些人的愛,可以愛到無所期待、無慾無求的地步?
她們只是太過期待,卻又拿捏不定,只能在你面前裝作坦蕩無求。
03
《西雅圖夜未眠》中有一句很應景的臺詞:
我喜歡並習慣了對變化的東西保持著距離,這樣才會知道什麼是最不會被時間拋棄的準則。比如愛一個人,充滿變數,我於是後退一步,靜靜的看著,直到看見真誠的感情。
很多姑娘,其實內心狂悖桀驁,平日裡張口閉口就自稱老孃,人群裡一笑如驚雷,舉起酒杯便敢自稱千杯不醉。
唯獨遇上一個“愛”字時,便轉身春水煎茶,絕口不提往日詩酒趁年華的做派。
她們絕口不提,後退一步,不是不愛。
而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看見真誠。
她們波瀾不驚,笑意盈盈,其實內心裡一直按捺著一頭野蠻的小獅子,奶兇奶凶地暗戳戳提醒你:老子的愛,你可要收好了。
可你,偏偏沒明白。
04
菲茨傑拉德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中寫道:
如果打算愛一個人,你要想清楚,是否願意為了他,放棄如上帝般自由的心靈,從此心甘情願有了羈絆。
這世上沒有一種愛,無需珍惜,無需掛懷,無需傷筋動骨以心換心。
再愛你的人,一個不仔細,都可能說沒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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