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落盡了繁華,王朝即將傾覆

秦淮河畔,一青衣士子目光凝聚著燈火通明的八里秦淮。絲竹管絃之樂不絕於耳、歌妓正在輕輕吟唱靡靡之音。青衣士子低聲一嘆,他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到了如此地步?原本大好河山一朝狼煙四起,整個神州大地都要傾覆了。

“公子,老爺被任命為涿州刺史,你可是在為他擔憂嗎?”青衣士子身後一褐色短衣打扮的小廝問道。

“非也,國家淪陷正是父親出山拯救百姓的時候,我怎能看不開呢。只是……”青衣士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緊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搖了搖頭,苦笑道:“罷了,罷了,多說又有何用?”

“子琪兄,大丈夫怎可如女兒一般悲春傷秋呢?”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一白面書生打扮的士子信步走來。只見此人眉尖若蹙、皮膚光滑,其柔美更像是一男子。

“趙兄你來遲了。”子琪搖頭苦笑道。“非是我故作女兒姿態,實在是如今金人勢大,太尉去年帶著十萬禁軍迎敵,竟然全軍覆沒。我朝最精銳的軍隊尚且如此,天下還有何軍能敵金人鋒芒?”

趙公子微笑的打量著子琪,他負手笑道:“金人雖然強悍,但我料想我朝不至於被金人所滅。雖然十萬禁軍號稱我朝最精銳部隊,但這十年來禁軍從沒上過戰場,其軍隊內部已成了勳貴子弟加官進爵的場地。太尉帶領這樣的一支中看不中用的軍隊焉能不敗呢?”

子琪拱手拜謝道:“趙兄見解精闢。但如今君王不思收復故土,文臣大多一心求和,如此形勢又怎能安邦定國?”

趙公子目光深邃的看著十里秦淮,嘆道:“我朝恐不能收復故土了,但偏安一隅還是可以的。金人雖勢大,但我朝地廣人多,金人野心再大也吃不下我們。況且西南和西北的邊軍未動,等他們入中原勤王,那總是可以抵擋住金人的。”

子琪低頭細細思索知道他所言不差,趙公子看著他又嚴肅道:“子琪,我自五年前便與你一起在尊父下受學,如今老師要擔任涿州刺史。我深知你大才,還請你一同前往,萬萬要守住涿州。這是為了天下,也是為了我……”

子琪聽到此話,身形一震,他不可思議的問道:“趙兄你的身份是?”

趙公子把頭上的束帶扯下,露出一頭長長的秀髮,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是當朝郡主趙敏,老師早知我身份,非是我有意瞞你,只是你太遲鈍了一些……”

子琪早已目瞪口呆,他驚訝的不可名狀。怪不得與她一桌學習總能聞到淡淡香味,怪不得有次撞見她在做女紅,原來她本就是一女子。而且是如此漂亮、高貴的女子。到這時候,他一切都明白了,也自然知道趙敏話中的含義。他鄭重點頭道:“你放心,旦有我在,金人永遠攻不下涿州。”

聽到這句話,她笑了,她輕輕剪下一縷秀髮綁在他手腕上。緩緩道:“君守諾言,妾定不負君。”

永平十二年,涿州。

金人已經圍困了涿州兩年,在刺史和刺史公子的帶領下涿州已經全城皆兵,連女人和孩子都上了城牆抵抗金人。城頭上,一血染衣袍的將軍目光堅定的看著城外再次發動攻擊的金人。

“公子,我們已經沒有弓箭了,甚至就連兵器也大都有損傷,這次如何抵的住敵人的攻城啊。”一偏將慌忙說道。

將軍按劍,看著滿城的兵士。他開口道:“諸位將士,我們已經守了兩年,金人早已是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投降他們也會屠城的,所以與其投降後死,不如與城共存亡!”

他拔出劍,喊道:“寧死不降,給我殺!”

城頭上的兵士又開始奮力衝殺,抵抗著金人的攻城。鏖戰兩個時辰,城牆上獻血早已染紅一片。將軍接連砍翻幾個金兵,忽然一支箭射在了他的心口處。他轟然倒地,臨死之際他撫摸著手腕處的秀髮,喃喃道:“敏,我再也守不住涿州城了。”

城頭喊殺聲漸停,一隊人馬從遠處來擊退了金兵。一女將扶起子琪的身體淚如雨下,“子琪,是我來晚了,我這就帶你走。”

涿州抵抗金人兩年,使金人不敢再南下,保全了朝廷的半壁江山。守衛涿州的將軍被一女將帶走不知去向,世人留下的只有無限傳說了。

(本文為歷史虛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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