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槐花開了

劉欣:槐花開了

槐花開了

槐花開了,開出了奼紫,開出了雪白,也開出了我心中的往事。

一串串,一枝枝鮮活的朵兒綻放在綠葉間,搖曳出清香,俊美。

小時候,每逢槐花開的時節,膽大的小夥伴便猴子般攀爬上樹,坐在樹椏,脖子上掛一空書包,折些白盈盈,水靈靈的槐花串,胡三麻五把那包兒塞地鼓囊囊。這還不過癮,隨後,再上演那透著調皮勁的“訓猴”的惡作劇。樹上摘花的,手裡抖擻著幾朵槐花,一臉壞相嘻嘻哈哈,捉弄著地下圍著他轉圈的“饞嘴貓”,為了那幾串誘人的白槐花,我也做過不知道多少回的“冤大頭”。


劉欣:槐花開了


別看在樹上一時耀武揚威的那個“猴大膽”挺神氣,可到考試時,他還得低聲下氣地討好我,不然,每次發了成績,他第二天到校,走路準會一瘸一拐,我知道那是他老爸又收拾了他,他也真可憐。我那個發小,只上到四年級,他就再也沒去過學校一天。聽別人說,他輟學是因為媽媽過世了,為此,那個孩子便過早地步入了社會,跟著脾氣有些暴躁的爸爸艱難的過活。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以後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去年春節,小學同學吵嚷著去聚會,我也應邀去湊熱鬧。幾個男女同學坐一塊聊天,雖然彼此長時間沒見面,畢竟是一個教室呆過幾年,那眼神,那熟悉的鄉音,依然讓我們一見如故。正所謂“人是故鄉親,月是故鄉圓,水是家鄉最甜,小學同學的友情最純真”。

我們聊地正起勁,從對面走過來一位身材高大,渾身透著精明的中年男子,順勢站在我面前,熱情地和我打招呼。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讓我很是緊張,只能語無倫次的應付著。忽地,我看出了端倪,是那幾個同學搞地鬼,他們想讓我出醜,我就來個“以牙還牙”。隨手端起桌上的酒,一一敬了他們,這才讓他們有些服軟了。


劉欣:槐花開了


就是他,真的是他,這麼巧。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他下巴上的那塊疤,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就是因為有一次考試,他沒考好。老師讓他把他爸請到學校來,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訓了他一頓。回家時,我走在他後面,他爸追著他跑,一不留神,腳踩在路邊的一截樹樁上,正好碰到了下巴,那血流地讓人心瘮。瞬間,大家都驚呆了。他爸二話不說,抱起他就朝醫院狂奔,那血斑斑點點滴了一路,看著讓人很害怕。

聽說縫了好幾針,他兩天沒到校,第三天來了,坐在我右邊,我看見他蒼白著臉,裹纏著紗布的嘴腫地老高,很是同情他的遭遇,哀其不幸。旁邊同學卻取笑他是“爛疤子隊長”,不一會老師來了,嚴厲批評了那些落井下石的“好事者”。傷好後,他不太愛說話,只是一個人靜靜坐著,有時便望著天花板發呆。讀書對他來說,好像是一種負擔。

媽媽走了,世上愛他的人越少了,他甚至學會了逃學。厭學,讓他徹底告別了讀更多書的機會。


劉欣:槐花開了


那次同學聚會,他忙裡忙外,我們根本沒有過多的寒喧,只有從同學那兒得知,他現在很不錯,生意做地風生水起,這次同學聚會,是他做的東。我打心底祝福他,佩服他!

我繼續著我的學業,從小學一直讀到高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從高考的獨木橋上摔了下來,終究得面對現實,“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柴米油鹽醬醋茶,我得學著應付,就這樣,在平凡中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


劉欣:槐花開了


匆匆忙忙也已年近五十,年年看花開花謝,看槐花盛開,看日升月落,看塵世繁華,看雲聚雲散。看孩子們已經長大成人,心裡有說不出的人生百味。

今年,槐花又開了,白地純淨,紫地炫爛,正如那場同學聚會,沒有絲毫的拘束,熱情洋溢,溫馨甜蜜。

這美好對我來說是一個念想,一個回憶,讓我又想起了,那個爬上高樹折槐花的讓我哭笑不得的童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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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 | 秦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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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寧夏中衛人,70後,喜歡讀書、寫作,偶有文章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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