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和沒有接:“不用了,等你身體好了,再回來找吧?”
老人搖了搖頭,又拿下了氧氣面罩:“你們找吧,就當幫我完成心願。我沒有家人,也沒有孩子。這次下去恐怕不會再上來了。就當完成我一個老人的心願吧!就算找不到留著做個紀念吧!”
老人這樣說,馬和也沒有辦法拒絕了,只好接過了那個紅布包。
老人繼續說道:“布包裡面有一張地圖,和一個西藏密宗的法器——人頭骨做成的酒杯。這兩個不過是線索,用來找到一個在西藏丟失已久的更厲害的法器,不過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是當年我的爺爺帶回到日本的,那個地圖是我爺爺畫的,他曾經到過那個地方,可是他的尋找沒能繼續。我很想找到那個東西,完成他的心願。”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健次老人劇烈的喘息起來。可是馬和還是聽了個一頭霧水。不過既然這老人一再堅持,也就由他吧。
送走老人,已經是後半夜了。
李健和馬和回到旅店。感到十分的勞累。燈都沒閉,兩個人躺下就睡著了。
睡了一陣,馬和睡不著了。只是感到頭痛得很,好像有一個鉛塊,墜在後腦上,難受的很。
馬和知道這是高原反應,索性不睡了。坐了起來,突然摸到了健次熊二送給他的紅布包,一時好奇,打了開來。裡面只有兩樣東西,一張發了黃的地圖,上面滿是日文。
還有一個紅黃相間的東西,那黃色的是骨頭,想起健次老人的話,那骨頭應該是人的頭骨。
紅色的好像是瑪瑙一樣的東西。就是老人說的人頭骨杯。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馬和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陣,才又翻開了地圖。
地圖畫的很專業,應該是個軍人畫的,馬和心中暗想:哼!看來健次的爺爺恐怕是個侵華的日軍。現在物歸原主,也是件好事。
在地圖的下方有些記錄,可是言語很難讀懂,說是這個地圖是關於一個在西藏密宗中很強大的一個法器,什麼一個生了九次的小孩子。
馬和看了半天也弄不明白。
這時候,天也亮了。李健也坐了起來。看見馬和在專心致志地看著東西,也湊了過來:“這就是那老頭留下的。這是什麼啊?”
馬和看了李健一眼:“我說你,大早上起來也不刷牙,就在人家的邊上說話,可燻死我了。”
李健“切!”了一聲:“少廢話,那東西值錢嗎?”
馬和搖了搖頭:“我哪知道!等天亮了,我們去八廓街上的店裡面問問不就知道了。”
“好主意!”李健點了點頭:“不過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吃點早飯呢?”
吃了早飯,兩個人在八廓街的賣古董的店鋪中問了老闆,才知道那個人頭骨做成的酒碗,叫做嘎巴拉。
老闆竟然出兩萬塊錢要收購。
李健拉著馬和立即跑開了。
馬和有點奇怪:“你一項很貪財,怎麼給你兩萬,你到跑了呢?”
李健呸了馬和一口:“你不貪財?老說我。我就是貪財,我也沒那麼眼皮子淺,這老闆雞賊的很,他能給兩萬,我看著東西至少值十萬。”
說著李健拉著馬和跑回了旅店。
兩個人坐在房間裡,李健看著若有所思的馬和,問道:“你小子不會想去尋找那個什麼東西吧?”
馬和看著李健,慢慢的點了點頭。李健大聲的抗議道:“不是吧,我們幹嘛要去費勁找那個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我們把這個什麼嘎巴拉賣了,我們可以好好的在西藏玩玩啊!”
馬和笑了笑:“可是要是我們找到那個什麼東西,豈不是能夠值更多得的錢?就算我們找不到,反正也是玩。還有這個嘎巴拉,我們怎麼都不會賠啊?”
這個理由對於李健來說,是無法抗拒的,李健馬上點頭稱是,興奮地在房間裡面轉了好幾圈,問道:“那我們去哪裡?”
馬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看了那地圖,那地方應該在浪卡子和江孜中間。不過我們恐怕要包車了。”
李健笑嘻嘻地說道:“沒問題,你等著,再研究一下,我這就去租車,明天就上路。”
說到了這裡,馬和對著扎西笑了笑:“後來就是,他找你租車然後我們到了卡若拉冰川了。”
扎西點了點頭:“那麼你們在冰川裡面看到了什麼呢?”
馬和笑了:“先不說了,吃完了飯再說吧,我們都餓了。”
扎西也笑了笑:“是啊,快吃飯吧。”
三個人很快的吃了飯,回到了房間,李健和馬和才把在卡若拉冰川的洞中的見聞告訴了扎西。
扎西聽得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說完了,馬和看著扎西德表情問道:“怎麼樣?你知道這裡的事情了,你知道我們在找的是什麼嗎?”
扎西靠在了床頭上,幽幽的點了點頭。
李健點了一支菸,遞給了扎西,扎西笑了笑,接過抽了起來。故事也隨之流淌出來。
高高的青藏高原,吹著高原的罡風。風中瀰漫著藏香和青草的味道。在高原的一座山巔的碎石堆上,盤腿坐著一個老喇嘛。
風咧咧的吹動老喇嘛火紅的袈裟,吹動火紅的堆噶坎肩和霞牧塔卜裙子,吹動火紅的達喀穆大披風。
在著荒涼的一片青灰的山巔顯得格外的刺眼。好像一朵飄蕩的吉祥的紅雲。
老喇嘛戴著簸箕一樣的僧帽,一隻手立在胸前,另一隻手搖著一個轉經筒,口中吟唱著經文。那聲音蒼涼而悠遠,在山間飄蕩。
老喇嘛面前的遠處是一個平靜的大湖,那是西藏的神湖“拉姆納錯”藏語譯為“聖母湖”。
“拉姆納錯” 聖湖周圍峻峰環抱,聖湖猶如一面頭蓋骨形的鏡子,鑲嵌在群峰之下。傳說在這個神湖朝拜,可是看前世今生。
可是對於老喇嘛來說,這裡更是一個聖潔的圓光占卜的場所,他要在這裡找到自己的宿命中最重要的,也是密宗佛教中最重要的一樣東西。
此時的“拉姆納錯”聖湖平靜如鏡,映襯著天上的太陽和雲彩。
好像有兩個天空,兩個太陽,兩堆雲彩。在這天地間交相輝映著。
就在這時候,一大片厚厚的烏雲飄了過來,那烏雲竟然遮住了太陽。
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投射下,形成一道道光柱。天空一下子陰暗起來。與此同時,老喇嘛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精光爆射,口中依舊唸唸有詞,死死的盯著前面的大湖,不敢有一時的放鬆。
天空中光亮的變化,引起了“拉姆納錯”聖湖湖面景色的變化。
不斷有一些光怪陸離的景象在大戶的湖面上出現,“拉姆納錯”聖湖的湖面好像一個巨大的屏幕,展演這一幕一幕影像。
老喇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湖,足足一天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太陽昇起來,四周的山巔一片金黃,而“拉姆納錯”聖湖一片蔚藍。
老喇嘛才鬆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了笑,很開心的樣子。
飄然而起,轉身下山了。
好像一朵吉祥的紅雲,飄下了山巔。老喇嘛的嘴裡不斷的叨咕著:“找到了,找到了。我終於可以找到他了,我的宿命可以完成了。多謝神明的保佑,多謝神明的賜予。”
吉祥的紅雲,一直平飄到了草原上,所到之處的藏民們見到老喇嘛,都謙卑的彎下腰,跪在地上:“尊貴的桑傑活佛,什麼事情讓您這麼高興呢?”
被稱作桑結活佛的老喇嘛高興地說道:“草原又要被神明照亮了。萬能的佛祖,慈悲的觀世音,智慧的妙吉祥,威武的密主,馬頭明王,不動明王,金剛明王所有的神佛都來了,都來照亮草原,把吉祥灑滿草原。我找到我們的九轉靈童了。”
藏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桑傑佛是他們的活佛,桑傑活佛的快樂,就是他們的快樂。
草原上的牧民好像過節一樣,點燃了酥油燈,跳起了踢踏舞,彈起了弦子,端出了美酒,佳餚高興的慶祝著。
回到了寺中的桑傑活佛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帶上兩個鐵棒喇嘛,又立刻走了出去。
三個人,足足在青藏高原上尋找了一年。終於在結古阿媽草原上的一個藏民家中,找到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
那就是桑傑活佛在“拉姆納錯”聖湖中看到的孩子。
孩子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大大的眼睛,閃著智慧的光芒。
光光的頭上,有著九個圓圓的胎記,好像僧人頭上的戒疤。
當桑傑活佛看著孩子的眼睛的時候,竟然流下了淚水,雙手顫抖的合十在自己的身前,自語道:“就是你,你就是九世修行的靈童,這一世就是你的第九世的輪迴嗎?”
說著竟然虔誠的跪下了。
兩個鐵棒喇嘛在後面也跟著跪下了。
孩子的父母是不識得桑傑活佛的,可是看到後面的兩個鐵棒喇嘛,也大概猜到這個人的身份。
在草原上,僧人是有著超然身份的,比頭人,比部落首領更加威嚴。更何況是活佛。
怎麼會給普通的藏民下跪?尤其還是一個小孩子。孩子的父母慌忙的也跪在了地上,搗蒜般不住的磕著頭,嘴裡不住的說著:“罪過,罪過。佛爺的跪拜,怎麼承受得起,怎麼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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