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劇終

3.

其實……我早知道你近些年會結婚的。

去年“十一”的時候回了一趟家,我媽聽街坊們說你訂婚的消息,然後又告訴了我。她可能忘了以前我們談過戀愛,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氣我。從那以後,我不再任何社交網絡上翻看你的資料、不向任何人打聽你的消息——反正也沒人會對我說。這樣也好,我們和好的夢能晚一些再碎掉。

現在夢醒了,我應該面對現實了。所以……我還是沒有辦法祝福你,你知道,我特別的小心眼兒愛吃醋,以前我們沒少為這事吵架。雖然沒法辦祝福你,但是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曾來到我的生命中,讓我度過了那美好的三年,讓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小流氓第一次覺得時間不夠用,第一次那麼留戀上學;也讓我知道,原來第一次親嘴是真的會天旋地轉腦袋發矇的。雖然那時的我只有十二歲,但是我還是埋怨老天讓你出現的太晚了。

至今我還記得五年級時第一次見到你的場景。在放學的人潮中,你好像自帶閃光燈,一眼望去我就看見了你。當時你在和朋友說笑,也就是那一刻,我心生光明醍醐灌頂,領悟了《葡萄牙人十四行情詩》中白朗寧夫人寫的那句詩:他望了她一眼,她對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甦醒。

謝謝你在我不懂愛情的年紀,給了我那麼刻骨銘心的愛情——也許說“愛情”有點傻,也許二十三歲的我至今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那時的你,的的確確是我生命裡唯一地熱愛。

知道你結婚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們並肩坐在村邊的堤壩上,看著遠方綠色的麥浪,你對我說:我要結婚了。

我說:我會等你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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