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兒子體弱多病被斷言活不過20歲,一男子上門後他多活了36年(下)

故事:兒子體弱多病被斷言活不過20歲,一男子上門後他多活了36年(下)

抬頭觀瞧,我的天爺!

這上頭丫丫叉叉密密麻麻全是吊死的屍體,脖上掛著的絞繩彷彿從雲團裡伸出來的一般,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盡都是死不瞑目,全都齊刷刷地盯著他自己看。

要說人有膽氣,這會才顯露出來,張縣令直到此刻還能站著已是不易,片刻之後他手腳又有了些力氣,就伏低了身子,繞開頭上那些吊死鬼,往三進院子裡走。

跨過院門,裡邊卻是一片空地。張縣令四外觀瞧,什麼都沒有,可恍惚間,他又覺著身邊似乎站著個人。

瞧身量似乎是個女人,體形削瘦,套著一身紅衣,腦袋微微耷拉著,漆黑的頭髮自額前垂下,在兩綹髮絲之間,露出一小條慘白慘白的臉,還有一雙濃墨似的嘴唇。

這女的並不是站在張縣令面前,是在他眼角餘光處。恍惚惚能瞧見,可怎麼也看不清,稍不留神這人就許丟了,但沒準啥時候她就蹭愣一下竄到你旁邊。

張縣令的額角已然見了汗,一顆心砰砰亂跳都到了嗓子眼,可他面色卻無甚變化,步伐也不見凌亂。列位,這就叫定力。

又朝前走了幾步,這紅衣女子始終不遠不近地跟著他,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笑,也不見她如何邁步,可張縣令就是甩不掉她。

張縣令心說,再耗下去我準得死在這,可有什麼辦法能逃出去呢?猛然間想到,老話講:“中指血,剛如鐵!”那是人身陽氣之匯聚。況且自己前半生專心功名,此時還是純陽童子身,還怕他個什麼魑魅魍魎妖魔。

抬手咬破中指橫著一揮,鮮血掉在地上,霎時間周圍是雲開霧散。張縣令深吸一口氣,暗自慶幸此番逃出生天。再往左右一看,自己竟始終站在這鬼屋門口,未曾踏進去半步。

6

回到衙門,張縣令足足吃了三斤羊肉,喝了兩壺烈酒,說要壯一壯陽氣。吃飽喝足,倒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一覺直睡到天將擦黑,他起來之後擦了把臉,又吃了口東西,心說也不能接茬再睡,於是在屋裡看起了書,不知不覺又到了深夜。

遠遠地聽見有幾聲狗叫,張縣令也知道時辰不早,於是脫了衣服上床。他剛趟穩當,眼睛一閉,白天那紅衣女子的模樣,便立時浮現在他眼前。

張縣令猛地把眼睜開,那女子竟真的浮在他眼前,整個人身體橫著懸在半空,正和他臉對著臉,頭髮直垂下來,幾乎要搭在自己的枕頭上。

她那張慘白慘白的臉也全都漏了出來,輪廓倒還標緻,只是那一雙眼珠子黑裡透紅,儼然餓鬼的彷彿。

張縣令轉身想要喊人,女子倏地伸出雙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張縣令就覺著頭腦發暈身子發輕,一個失神就昏了過去。

等到了第二天,張縣令總算又緩醒過來,想到昨晚的“噩夢”,他也是不住後怕。穩了穩心神,就吩咐下人打水洗臉。

洗漱乾淨,他正對著鏡子梳理頭髮,忽然瞧見自個脖子上,莫名其妙添了一道淤痕,就像被人活活掐出來的。

“難道昨晚那不是夢?”一念及此,他手一抖,手裡的茶碗啪嚓一下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兒。

這一整天,張縣令都魂不守舍,有些狀子遞上來,也是統統壓後再審。他想到雙陽鎮鬼屋再走一趟,可著實的不敢,又不知該如何應對那個紅衣女鬼。

不知不覺,天又將黑。張縣令也不敢睡覺,怕又像昨兒似的遇著鬼壓床,便把臥房的燈全都點著,手裡攥著把匕首,坐在桌子邊上等。這匕首不是他拿來殺鬼的,是割中指的,眼下他也只有這麼一個法子了。

等了一個多時辰,周圍也不見什麼動靜,張縣令也有些乏了,伸胳膊打了個哈欠,就在他這眼一閉一睜的功夫,只聽得突突突突幾聲,四外的幾盞架燈,火苗全都躥起來三尺多高,綠色的!

緊跟著順著門縫窗戶縫嗖嗖往屋裡滲白氣,白氣聚到一塊,又浮現出老劉頭兒的形貌,只是身影比上次淡了許多。

不等張縣令開口,他便先說道:“我這次來只跟您說兩件事,第一,鬼屋那位知道是我找的您,已將我一頓好打,怕用不了多久我就要魂飛魄散,我兒的事還請您多費心。第二,那鬼也已纏上了你,不出三天必來取您性命。”

7

聽見這話,張縣令手裡的匕首,嘡啷一聲掉在地上,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淤痕。

劉老頭兒又俯首叩拜,道:“大人不必過於擔憂,只要三日內您將這事情了結,便不會再有麻煩。”

張縣令聽出事情有緩,趕忙問他怎麼辦,老劉頭兒便回話。如他所言,那鬼屋早先住著一大戶人家,後來不知怎地,一家十幾口全都吊死在當院,沒人打理也沒人收屍,更沒人敢靠前。

再後來,這地方被替王老爺做法的道士相中,將渡命的媒介藏在此地。所謂的媒介,也是個人——不死不活之人。

就是說,他明明死了,可魂魄不曾離體,他才能成為過渡陽壽的容器。

只是這媒介也屬橫死,只有找著替身才能輪迴投胎。張縣令闖進鬼屋被他撞見,必然是要拿他來做替身呀。

話聽到這,張縣令不由嚥了口唾沫,又問老劉頭兒這劫難該如何化解。老劉頭兒便說:“只要您穿上官服頂戴,將上任的文書揣在懷裡,手持著縣老爺的官印,自有八方神靈護佑,孤魂野鬼不敢進前。您只要盡得鬼屋找著媒介,將官印蓋在上頭,這媒介自然魂飛魄散,我兒也就安然無恙了。”

張縣令點了點頭,心說原先這只是一樁公案,如今自個的性命也牽扯在內,不辦不是行了。順勢答應了老劉頭兒,說明兒一早他就再探一探那鬼屋。

老劉頭兒千恩萬謝,砰砰磕了幾個響頭,一擰身便不見了。張縣令也是聽話,穿好了官服戴上頂子,將上任的印信揣在懷裡,官印擺在手邊,就坐在臥房裡邊等著天亮。

一直到第二天正午,張縣令吃了口東西便騎著快馬直奔鬼屋。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來他有了底氣,推門就往裡進。

頭一重院子和昨兒看見的沒什麼差別,他又接茬往裡走,跨過二重院子的正門往裡一瞧,他才算知道昨兒瞧見滿院的吊死鬼是怎麼回事。

在這院子當中種著一顆歪脖樹,樹上丫丫叉叉掛著十七八具骷髏。想是早年間有人上吊自殺,沒人收屍,如今只剩下森森白骨,風一吹嘩啦啦作響,彷彿風鈴。

張縣令穩了穩心神,繞過歪脖樹又朝第三重院子走,這裡和頭一重院子沒什麼區別,也是空蕩蕩一片,左右沒一間整房,可劉老頭兒告訴他,媒介一定就在第三重院子的某間房裡。

他也問過老劉頭兒,怎麼會知道這些,畢竟一個經驗老道的捕快要查明這些事,也得三五個月。老劉頭兒回的話是,他也是鬼,許多人不知道的關竅他卻能瞭然於心。

張縣令左右環顧,兩邊的房子都不像能藏東西的樣,唯獨正中一間房門戶還算完整。他定了定神,將官印攥在手中,奓著膽子便走了過去。

雙手用力將門推開,映入他眼簾的,便是一口豎著的烏木棺材!

8

不用多想也知道,媒介必然藏在棺材當中,於是張縣令上前想把這棺材掀開,可只是輕輕一碰,這這棺材便劃拉一聲支離解體。

棺材裡頭是一具被松香裹著的屍體,朦朦朧朧分不清男女,打眼一看好似塊琥珀。他舉起官印,正想往上一戳把事情了結,可想著因此要害一個孤魂,多少又有些不忍。

正在他猶豫的功夫,呼啦啦一怪聲,這房門便被一股狂風關了起來,屋子頓時漆黑一片。張縣令猛然覺著眼前一道紅影閃過,不是那女鬼又是誰!

張縣令左看右看也瞧不見女鬼蹤影,忽然間她竟出現在自個面前,伸手要抓自個的脖子。可還沒碰見張縣令的身子,竟被一股無形的大力給彈了回去。

張縣令這才想起,自己穿著官服,女鬼不敢進前。一念及此,他頓時有了底氣,手捧官印站在屋子當中,真真是嚴陣以待。

女鬼也似知道厲害,一時不敢進前,忽地在屋中左右閃動,張縣令只見得鬼影重重,到處都是那件紅色衣衫。

雖說她進不得身,可張縣令自己也難前進半步。無奈之下便端起官印對著四周胡戳亂蓋,猛然間聽得“砰”地一聲,他只覺自己被股巨力推了一把,倒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

定睛再看,周圍鬼影已消失不見,女鬼在他不遠處捂著胸口,好像受了重傷,身子化成一股煙,便消失不見。

張縣令一擊得手,心說事不宜遲,趕忙來在屍體跟前,拿著官印朝著松香一蓋,只覺得掌心一震,再看那松香,七八道細紋沿著官印正向四外蔓延,緊接著好似冰塊爆裂一般,這松香也碎了一地。

張縣令原本以為屍體會整個掉出來,可松香裡卻只有一具皺皺巴巴的乾屍。他猛地想起,明朝時候,西廠太監曾設立一宗酷刑叫做“剝皮”,是把松香燒融之後滴在人身上,等到松香冷卻再用力一扯,人皮隨之剝落,殘忍至極。

眼下這具屍體,皮膚沾在松香之上,血肉卻以乾枯萎縮。張縣令長嘆一聲,也不知說什麼好,拿起官印照著乾屍心口,便蓋了下去。

他以為萬事至此皆休,不料想這乾屍竟歘地睜開了雙眼,一雙枯柴似的手已死死鉗住張縣令的手腕。再看這乾屍,嘴也已長得老大,順著他七竅嗖嗖嗖飛出來三紅七藍十團光球,刷刷刷奔著張縣令便直飛了過來。

張縣令渾身一哆嗦,只覺得自己身子越來越重,不住地向下沉淪,一雙眼逐漸迷離,紅衣女鬼又出現在他面前,卻一點點變成了老劉頭兒的模樣。

9

那麼這一切都是咋回事?說來並不複雜。

這老頭本不姓劉,牢房中的劉老實也不是他兒子,如今被封在松香裡這位才是。他這兒子早年醉心功名,可屢屢名落孫山,最後竟想不開上吊自殺了。

這老人心疼兒子,碰巧有個老道來他家,教了他一個法子,就是在一個極陰寒的地方,用松香封住兒子屍體,如此他三魂七魄便不會投胎。只要有個當官的將自己的官印蓋在屍體上,他的魂魄就能入了這人的殼,借他的名當官。

老頭兒知道劉老實和王老爺的糾葛,也知道他這必是個冤案,更加知道劉老實家中只有一個年邁的老爹。

等到張縣令即將到任,他提前算好時間,和幾個出靈的人打好招呼,什麼時候抬棺材過橋,什麼時候撒紙錢,自己便服毒自殺。

實話實說,他這就是在賭,贏面還小。可除了這法子,他也真沒別的招。沒想到,他還真賭對了,他也知道自己只有七天功夫,過完頭七就要輪迴,這才嚇唬張縣令,說他只有三天的命,趕緊把事辦了,至於那什麼紅衣女鬼,也只是這老頭兒的障眼法。

至於監獄裡的劉老實為啥沒揭破這老頭,全因為他只是聽說自己的老父親新喪,卻壓根沒見過死的是誰。縣令的話他也不敢懷疑,稀裡糊塗地和這老頭打了場配合,還在獄中哭了好幾場兒。

過得片刻,張縣令緩緩睜開眼睛,可眼神與之前卻大不相同,簡直的換了一個人。老頭兒的鬼魂懸在半空,嘴角露出一抹慈父的微笑,柔聲說道:“兒呀,爹只能送你到這啦。”身子便越來越淡。

他變的女鬼是假,可讓官印蓋著卻是真。此刻,他真的要魂飛魄散了。(作品名:《黑燈瞎火話鬼狐:借屍還魂風幽幽》,作者:玖筆念。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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