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混混谱上最小的一个混混,就连县太爷也敬他三分

英雄有号,混混有谱。今日且听大狮继续为各位讲述津门混混那些事儿。尽管混混这个词儿在现代不是什么好词,但在老年间的著作之中,提起混混,多是将其赞美的。

话说在清末光绪时期,天津卫出了件可大可小的事儿,嘛事儿?两拨混混打架。

有人问了,混混打架有嘛好说的,不就是你打我、我打你,“武打”不行来“文打”,再不行就大头朝下下油锅,还能有嘛?

要真没嘛儿我也就不白话了,您有所不知,自打天津卫有混混那天开始,这算是混混有谱以来打的最大估摸的一场架,当时不但惊动了天津县(天津衙门,俗称天津县),就连李鸿章大人都知道了此事,要求天津县务必正法几个首犯以儆效尤。

津门混混谱上最小的一个混混,就连县太爷也敬他三分

清末旧照

此次打架,双方各自出动三百余人,长枪短刀、攮子斧把、就连秤砣都用上了。一连三天,双方你来我往厮杀一处,真可谓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要说起来,这事儿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而起。为了说的清楚,咱以“黑”、“红”二字来代表两方。

某日,黑方的一个混混拿着个鸟笼子在侯家后溜达,结果遇到红方一个混混。两人认识,于是当街盘道,红方那位觉得黑方那位手中的鸟笼子不错,就有心跟他要,但不是白要,说好过个三五天摆上酒席请对方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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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旧照

要说这事儿也怨黑方那位,你不愿意就说不愿意的,可这人嘴不好,瞧不起红方那位,认为他说话满嘴跑火车纯粹瞎白话,目的就为讹他鸟笼子。

黑方这位说话带刺儿,结果惹怒红方那位。盛怒之下,一把夺过鸟笼子,朝地上一摔,而后重重踩了一脚。这下可好,鸟笼踩烂了,里面那只长线画眉也跟着倒霉,被一脚踩死。

这一来黑方那位不干了,依照天津卫的规矩,踩碎鸟笼摔死鸟,这都是要跟对方叫板玩命的架势。于是乎,两人当街动手斗在一处。混混打架不能认输服软,要不然就算“栽面儿了”,两人头破血流,仍不肯善罢甘休。恰逢有个袍带混混儿打此经过,将二人拉开,让其各自回锅伙,不许再争斗,这事他给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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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旧照

津门规矩,袍带混混儿一出面,两方过节再大也必须马上动手,谁敢再动手,那就是不尊重混混界的老前辈,会被视为欺师灭祖之辈。这位袍带混混儿也确实说话算数,转天将两家的头头(俗称寨主,其实根本没有山寨,就挂个名儿而已。)还有打架的两位约到饭馆子,由他做个和事佬,要求双方各自熄火,红方赔偿黑方一笔钱,就当赔他鸟儿和鸟笼子,而后各自再摆上几桌酒席请对方锅伙中的混混吃喝,这事就算作罢。

双方当即拍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于是乎,双方锅伙各自掏钱,在北门外摆了十几桌羊肉席,双方兄弟在此吃肉喝酒,权当化解矛盾,日后见面还是朋友。哪曾想酒没好酒、宴没好宴,这些小子都心怀鬼胎而来,裤管袖口都藏着斧把攮子呢。他们都不服气,认为这事儿就这么了结了,实在太栽面儿。酒席之上,表面称兄道弟,实质话语之间都带着刺儿,专挑对方不爱听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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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旧照

说着说着,言语越发激烈,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有人喊了一声“都愣着干嘛儿,打家伙啊。”

话音未落,就见两边抄起桌上碗碟朝着对方就“砍”。这个“砍”是丢、投掷的意思,天津卫管扔砖头子叫“砍砖头子”,扔碗碟自然也叫“砍碗碟”。瓷器儿打在头上脸上还有个好,登时就有人头破血流。

这一架打的实在热闹,双方焦灼在一起,各自朝着对方下狠手,以往天津卫的规矩,混混打架只准打伤,不准打死。估计是喝了酒的缘故,这套遵循百年的规矩竟然没人遵从了,最终双方各自死伤三五兄弟才暂且罢兵。这不算完,双方约好,明天还是老地方,各自码人头,到时候接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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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旧照

回去之后,各自码人。凡是“参战”的混混,每人家中一袋白面,若是死伤,家人由锅伙抚养。转过天来,双方拉着大队人马重回北门外,黑方三百余人,红方人数少点,但差不多也有三百来号。领头寨主见面之后,先打个照面儿,三言两语之后,各自回归本阵,一声招呼“上”,紧接着厮杀声震,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肉横飞。打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双方寨主开始叫停,也不管胜负,各自把自己死伤的兄弟抬回去,约定转天继续干。

天津卫的混混打架也忒是奇葩,打的时候玩命,只要一叫停,立马就停手,绝对没人再动一下手。有时候双方还跟朋友赛的互相开个玩笑,但转过天来再动手之时,立马就变成仇家。这还不算奇葩,更奇葩的是把受伤的人抬走之后,还有人负责清扫地面,有血的地方用土掩埋或用水冲洗,打坏附近住户的门窗,问清价格之后,给予赔偿。清扫完后,比没打架之前还干净利索,你说这事儿多哏儿吧,真可谓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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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旧照

第三天双方再次血拼,没曾想惊动了李鸿章,李鸿章让天津县去平息此事,势必要抓几个首要人犯,给点颜色看看。县老爷立即派“老架儿”(专门负责弹压地面的兵丁)去抓,老架儿跟混混都熟,到了之后,说明自己来的目的,让双方各找五条好汉“顶锅”,自己好交差。

所有人都要当好汉,都表示自己愿意跟着老架儿去过堂。最终以抽签决定,抽中的就跟着老架儿去公堂。对于混混来说,能抽到签儿是自己的荣誉,这才足以说明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爷,将来混混谱上就能留名,后世混混更会敬仰自己大名。

在这些“顶锅”好汉当中,有个叫张小卜的,这小子时年不过十几岁,胳膊瘦得跟麻杆赛的。县太爷一瞧他是个孩子,不忍心杀,劝他改过,只需在公文上按个手印保证不再犯,便放他回家。

津门混混谱上最小的一个混混,就连县太爷也敬他三分

清末旧照

不料这小子当场咆哮公堂,把脖子一挺,胸脯一腆,要杀就杀,让我改过?门都没有!

县太爷固然很生气,但依旧不忍心杀他,毕竟这是个孩子。但不杀他就这么放了他,自己也没有面子。于是让人把张小卜栓在公衙外面的柱子上,任其太阳暴晒,太爷有话:“你什么时候决心改过,我什么时候就放你下来。”

哪曾想张小卜是个“拧种”,死活就是不肯求饶,愣是不吃不喝挺了三天。本来就瘦,一连三天暴晒,都快晒成肉干了,依旧不说软话。

到了第三天,突然大雨倾盆,这场大雨竟把快要死了的张小卜浇活了。这小子在雨水淋漓之中仰天大笑。有人不忍,就跪在衙门外,求县太爷放了这孩子。县太爷一见有人求情,又见老天爷都向着小混混,于是找个台阶,让人把张小卜放了。

津门混混谱上最小的一个混混,就连县太爷也敬他三分

清末旧照

松开张小卜之后,他也不谢恩,也不悲愤,而是一路唱歌,睥睨世界。县太爷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在大雨之中摇摇晃晃朝着远处走去,不禁感叹。一个十几岁的小混混都如此这般,津门混混的不怕死你就可以想见了。

无独有偶,到了民国年间,津门混混再次发生一场大干戈,这一次的主角换成了津门大耍袁文会和王丰年,起因不过也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结果双方一直血战了整整五天,最终袁文会拔了王丰年的旗,拆了他的锅伙,彻底独霸了南市三不管!

陋文一篇,就此打住。津门混混这个系列讲述不下四十期了,有褒有贬,爱看的认为这是老年间的江湖事儿,不爱看的认为这是糟粕文化。爱看不爱看我都欢迎,我左右不了别人的思维,因此我只管写,至于怎么评价就是各位的事儿了。喜欢大狮的文章,烦请关注,这样您就可以每天看大狮写的那些老年间的奇闻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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