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2019年10月7日，美國紐約，一些環保激進分子把假血潑在了華爾街著名的銅牛雕像上，稱金融界已“沾滿鮮血”。 圖/視覺中國。
近段時間，環保運動組織“反抗滅絕”(Extinction Rebellion)席捲了西方——在全球60個城市組織了一場國際性“非暴力不合作”的示威活動，以此希望各國政府宣佈進入“氣候和生態的緊急狀態”。該活動預計將在全球範圍內持續兩週。現在不只是倫敦“陷落”，紐約也“癱瘓”了，上千人被捕。
環保沒錯，但搗亂和破壞有錯
該組織雖然號稱非暴力不合作，但他們的部分做法，如傾倒假血“血染”大街，把假血傾倒在華爾街銅牛身上，這已涉及暴力和破壞公共物品和阻礙交通；如把自己粘在建築物、飛機、公交車上等任何能固定的地方，以及爬上地鐵，阻止車輛、人群通行，這也涉嫌破壞公共秩序。
很多這些以環保為名的行為，事實上都是搗亂和破壞。環保沒錯，但搗亂和破壞有錯。這些人或許也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宣揚環保，才出此下策。其後果是，不僅與環保目標南轅北轍，還造成不好的影響。正如18世紀初英國工業革命時期的盧德運動和盧德分子，以砸毀一切機器和設備來引發全社會和人們的關注，並希冀獲得政府和資方的讓步那樣。
本質上，極端環保分子與盧德分子有一樣的訴求和理由，他們認為，科技和工業化讓社會和環境變得更糟，如果不停止科技和工業化的步伐，人類社會就會陷入災難。
他們主張，不乘坐火車、飛機，只許走路；不吃動物食品，只能吃素，如蔬菜瓜果；不能用電燈電話和網絡，只能用書信或口頭傳話，甚至連書信都要免了，因為造紙會砍伐森林破壞生態⋯⋯
最近在全球大熱的“環保小英雄”——瑞典16歲少女格蕾塔·通貝里，就是該理念的忠實擁躉。她為了環保罷課，還在今年的聯合國氣候行動峰會上，怒斥許多國家的領導人“不成熟”，對氣候變化不作為，用空話偷走了未成年人的夢想。也有媒體披露，格蕾塔就與“反抗滅絕”組織同出一門。
從2018年起，格蕾塔號召全世界青少年在每週五的時候不去上學，以此迫使成年人關注氣候問題。為了要到聯合國演講，她以低碳環保為由，坐太陽能帆船花15天一路漂到美國。
這筆賬細算之下並不環保，因為這個行為必然有人來做善後——得有人要專門坐飛機到美國，把帆船從美國開回去。
瑞典環保少女格蕾塔。 圖/視覺中國
科技進步的價值無法否認
問題的本質還是，科技是在讓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好還是更壞？在科技創造的舒適生活面前，是否還要求人們回到原始生活中？
以享受科技帶來的生活和工作的便捷與舒適而言，如果沒有今天的科技成果和應用，格蕾塔是無法乘坐帆船到美國參加會議和演講的。
參加會議之前，要有會議通知，通知會用電話、傳真，以及現在的電子郵件等通知。而在極端環保分子看來，最環保的就是用馬車和太陽能帆船傳遞會議通知和信息。如果這樣，聯合國的會議在開完後，才有環保書信抵達格蕾塔手中，後者也很難有機會在聯合國環保會議期間進行演講了。
更進一步，如果亞馬孫雨林中的土著人被毒蛇咬傷，急需解毒的血清來救人，如果不能用飛機和火車，而是用馬車和帆船，蛇毒血清送到之時，傷者或許早就死亡了。
這些例子確實比較極端，但科技帶給我們的，遠比我們想象得更多。如果現在給你一個選擇，回到沒有電、沒有汽車的18世紀，你會願意回去嗎？
人類的科技和工業化在帶來社會進步、經濟發展以及改善人們的生活同時，也會造成一些副作用，甚至對環境的破壞，正如《寂靜的春天》所揭示的那樣。
但在科技帶來的重大利好面前，限制和縮小科技和工業化帶來的副作用，才是更適宜的做法。以搗亂和破壞來阻止科技的發展和工業化的進程，不只是要讓人們退回到沒有電燈和電話，甚至連拒絕用紙都會成為生活的噩夢。
停止搗亂和破壞，以理智和可行方式實施環保，參與植樹造林，少用一次性工具，節約用水用紙用電，為身體健康做到素食和葷食平衡等，這才是環保的應有舉措。
□張田勘（專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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