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戌梅:靜心致研中草藥 勤勉篤行勵後學

王戌梅:靜心致研中草藥 勤勉篤行勵後學

王戌梅

著名的植物學家彼得·雷文曾說過:“植物構成生命的基礎。通過神奇的光合作用,陽光中的能量被轉化成人類所需的物質,比如:食品、衣物、住所、香水、藥品以及人們不得不提的氧氣。”千百年來,植物對人們的生活和社會的發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夫百草之類,皆有補益,遭醫人採掇,成為良藥。”從中醫學角度來講,中藥大多以植物入藥,因此,通常把中藥統稱為本草。從《神農本草經》到《本草綱目》,幾千年來的中醫藥文明,無不與藥用植物以及中醫藥防治疾病的卓越功效聯繫在一起。“在植物科學家的眼中,所有的植物都是平等的。特別是在生物進化的長河中,每一個物種都是不可或缺的。也許在他人眼中的毒草,也可以發揮治療疾病的作用。通過研究植物也能體現出中國人自然哲學的思想,這也是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堅信和植物打交道不僅能探索生命進化的奧秘,還能為中國醫學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西安交通大學醫學部藥學院教授王戌梅說。在藥用植物分子遺傳與資源、分子生藥學、生藥的品質評價等方面前行多年,她愈加篤定自己所從事工作的意義所在。

寄情中醫百草,構築科研理想

踏實與努力,伴隨著王戌梅的學生時代。高考時,品學兼修的她順利獲得了直接保送資格。面對這個他人豔羨的機會,“倔強”的她卻在當時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放棄保送,參加高考,並於1995年順利考取西北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藥用植物學專業。“我認為高考是我十幾年學生生涯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如果不參加會很遺憾。”她說。

世界是一座花園,每個人都是園丁。初入大學校園,王戌梅對自己所學的藥用植物學專業充滿了懵懂。但隨著深入的專業學習,她逐漸發現了藥用植物學之中充滿了無窮的趣味性,並勾起了她一系列小時候對於植物的記憶。“依稀記得幼時,我曾將一種植物的種子放在麥稈之中當槍子推出去捉弄小夥伴,通過學習,我才知道這一植物叫作麥藍菜,其乾燥成熟的種子入藥稱王不留行,具有活血、通經、消腫等功效。小時候,我還經常聽到大人們在講一種名叫‘水飛機’的植物,原本以為這是一種天上的飛機,進行專業學習之後我才意識到,原來這一植物的名稱叫作水飛薊,其果實是一種天然的保肝藥。”王戌梅說。這些故事,讓她改變了自己幼時的認知,從而也對自己的專業興趣愈加濃厚,並決心在這一領域中繼續探索、前行下去。在此之後,王戌梅又順利考入西北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植物學專業讀研。“藥用植物學是植物學的一門分支學科,因此想要深刻了解藥用植物學,就一定要在植物學領域進行深入研究。”研究生期間,王戌梅在植物學研究領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在紮實的科研基礎支撐下,她於2002年7月碩士畢業後順利進入西安交通大學藥學院從事教學與科研工作。

為研孜孜不倦,為學自我提升

屠呦呦曾說過:“我喜歡寧靜。蒿葉一樣的寧靜。我追求淡泊,蒿花一樣的淡泊。我向往正直,蒿莖一樣的正直。”由此可見,植物學研究所帶給科學家的哲學思考是無窮的。來到西安交通大學藥學院從事科學研究以來,王戌梅堅守著自己作為一名中醫藥研究者的職責,一方面在藥用植物分子遺傳與資源、分子生藥學、生藥的品質評價等方面攻堅不輟,另一方面還擔任著教學及院系的管理工作。

從一名學生到一名科研人、一名教育工作者,王戌梅兢兢業業,從未有一刻懈怠。在日積月累的日常工作中,她逐漸體會到,教授學生以及自我學習完全是兩種概念,她希望自己能夠有更加深厚的科研積澱,來承擔好一名師者的職責,因此,她決定繼續深造,攻讀了瀋陽藥科大學中藥學院中藥資源學專業的博士研究生並獲取了博士學位。雖然那段時間一邊要攻讀博士學位,一邊還要平衡教學工作,異常忙碌,但王戌梅仍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而這些所帶給她的便是更加紮實的專業素養與科研積澱,從而也使她今後的教學以及科研工作進展得更加順利。特別是在中藥道地性研究中她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取得了一系列科研成果。

自古以來,中藥道地性的研究一直是中藥學領域的熱點問題之一。歷代中醫藥學家對中藥性、味的認識和運用都是以道地藥材為基礎的,許多臨床常用方劑的療效也均是建立在道地藥材的基礎之上。因此,對藥材道地性形成的原因和機制的研究對繼承和發揚中醫藥理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眾所周知,道地藥材發揮療效的根本是其獨特的化學成分,而化學成分往往是藥材基原植物的次生代謝產物,次生代謝產物的形成是其代謝途徑中的關鍵酶基因和環境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大黃是我國重要的常用大宗藥材,其道地產區較為清楚,是研究藥材道地性形成的理想材料。圍繞大黃道地性的形成機制這一科學問題,王戌梅從大黃原植物出發,圍繞這一課題從形態變異、分佈格局、化學成分及分子機制等方面開展了一系列的研究,先後申請到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及面上項目3項,在這些項目的支撐下,她開始領導科研團隊對這一研究方向展開了深入的探索。

通過近年的研究與探索,他們發現大黃的3種原植物應被歸併為同一種,其道地性的形成根本是種內產生了化學分化,蒽醌類含量高的化學宗與道地產區相吻合。轉錄組數據初步發現了與蒽醌類生物合成途徑有關的以及在道地與非道地產區存在差異表達的關鍵酶基因,這種差異表達可能是導致道地產區蒽醌類化合物含量顯著高於非道地產區的直接原因。另外,他們發現在道地與非道地產區的生態位存在顯著分化,土壤因素在大黃道地與非道地產區也存在差異。研究結果不僅能夠解釋藥材的道地性形成的機制,更主要的是在野生藥材資源日益減少的情況下為開展藥材定向栽培提供了理論依據與技術支持。

勇擔科研使命,勉勵後學之士

為了植物學研究,王戌梅曾吃過不少苦,她曾深入到高海拔地區採集植物,不管在體力還是心理上都要承受極大煎熬。但多年下來,她切身體會到了植物服務人類的重要性,並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從當初碩士畢業到西安交大,白手起家,到今日分子生藥學團隊的初具規模,王戌梅一直前行在中藥學研究的道路上,而她對中醫藥研究的情懷一直貫穿在自己的科研生涯之中,歷久彌堅。

2014年9月至2015年9月,她還以訪問學者身份在英國愛丁堡皇家植物園從事科研合作工作,而這趟愛丁堡之行,讓她受益良多。這座始建於1670年的植物園,分為4個園區,王戌梅所在的愛丁堡園區,保存了大概有34000多種活植物,60%來自於野外收集。在這其中,包含了約有1600多種來自中國的植物,許多中國的植物學家都會來到這裡查閱標本。“標本是從事中藥資源調查與研究的根本所在,雖然這裡邊大部分植物都來自中國,但是我國卻沒有一個植物園能做到這種水平。”王戌梅遺憾地說。

除此之外,在愛丁堡植物園中經常會看到一些小朋友在學習、繪畫,園區也經常會不定期舉辦各種科普活動,這些都對青少年科學知識的薰陶以及科學體驗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以此為啟發,回國之後,王戌梅也會經常跟學生們普及植物對於人類的重要性,並堅定地投身到植物生物多樣性保護以及青少年的科普教育工作中。近年來她主編著作《中草藥識別手冊》(西北地區分冊),參編教材《藥用植物學》《藥用植物鑑別與開發利用》《中藥資源學》等多部著作,先後在國內外知名學術刊物上發表論文40餘篇,在藥用植物分子遺傳與資源、分子生藥學等研究領域取得了一系列成績。

堅定的信念和對藥用植物研究的熱愛鞭策著王戌梅不斷前行。靜心致研中草藥,勤勉篤行勵後學。“希望今後我還能在中藥綜合開發關鍵技術的轉化應用、藥用植物學資源與保護、教學工作、研究生培養以及植物科普工作中做出更多貢獻。”王戌梅堅定地說。

王戌梅:靜心致研中草藥 勤勉篤行勵後學

團隊合影

來源:《科學中國人》2019年08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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