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巴倫》撰稿人蘭德爾·W·福賽斯
編輯 | 張曉添有跡象表明，負利率可能不會永遠持續下去，比如瑞典央行不願意繼續維持負利率。最大的問題不是10月30日預期中的降息是否會成為美聯儲的最後一次降息，而是全球利率是否終於觸底。
第三次降息會為美聯儲和股市帶去好運嗎？
有一個古老的市場規則說“三步一停”，意思是，第三次信貸緊縮之後股市會大幅下跌。然而，相反的觀點(第三次寬鬆股市上漲)似乎並不成立。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幾乎肯定會在美國東部時間10月30日(週三)下調聯邦基金目標利率，這是今年第三次下調；但標普500指數目前與7月31日首次降息前的收盤水平基本持平。
市場沒有出現更大的反應，可能是若干因素造成的。首先，除了貨幣政策之外，還有很多因素一直衝擊著市場，尤其是中美貿易爭端及其對全球商業、經濟和企業利潤的影響。此外，現代中央銀行絕不希望自己意外的政策行動打擊到金融市場，所以每次政策變化都會事先精心通告並被市場消化。芝加哥商品交易所集團的FedWatch網站顯示，截至10月25日(週五)上午，聯邦基金利率期貨市場預計的美聯儲關鍵政策利率下調25個基點的可能性為93.5%。目前該利率處於1.75%至2%水平。
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在解釋此前兩次降息(7月下旬和9月中旬)時表示，那是“為了維持經濟擴張。”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強調說，即使失業率降到了半個世紀以來的最低點3.5%，美聯儲的目標仍然是保持經濟增長，以幫助那些沒有享受到經濟擴張益處的人。
在過去的經濟週期中，美聯儲不得不擔心經濟過熱導致通貨膨脹上升；與此不同的是，美聯儲最看重的價格指標目前低於2%的目標。儘管如此，可能仍有兩位委員對進一步降息持反對意見，分別是堪薩斯城聯儲主席埃瑟爾·喬治和波士頓聯儲主席埃裡克·羅森格倫。他們認為前兩次降息是沒有必要的。聖路易斯聯儲主席詹姆斯布拉德9月降息時持有不同意見，他當時支持更大幅度地降息50個基點。不過，就在幾周之後，聯邦基金利率將處在他曾經希望達到的水平；他很可能會滿足於這種情況。
在為期兩天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會議於週三結束時，真正的問題是：接下來會怎樣？根據大多數美聯儲觀察人士和聯邦基金利率期貨市場的表現，答案是“不會降息太多”。週三之後，明年3月和4月再次降息25個基點的可能性僅僅略高於50%。
相反，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可能調整其政策聲明，再次強調政策將“基於數據”。摩根大通首席美國經濟學家邁克爾·費羅利在一份研究報告中寫道，委員會可能會宣佈，到目前為止實施的寬鬆貨幣政策應該能夠抵消經濟前景的一些不確定性。高盛經濟學家斯賓塞·希爾在一份客戶報告中寫道，金融環境已經足夠寬鬆，足以抵消2020年經濟經濟可能遭受的拖累。
這不太可能讓特朗普這位“美聯儲首席觀察員”滿意。10月24日，特朗普在推特上發表了針對美聯儲的最新長篇大論：“如果美聯儲不降低利率，甚至不實施滿足期待的刺激措施，那麼它就是翫忽職守。看看世界各地我們的競爭對手。在德國和其他國家借錢實際上可以獲得報酬(編者注：意指負利率)。美聯儲加息的速度太快，但降息太慢！”
一個全球性的寬鬆週期已經出現。據Evercore ISI統計，過去三個月，全球貨幣當局共降息40次。更重要的是，利率幾乎在12個月前達到峰值，而降息效果顯現通常需要大約一年的時間。這些影響應該會終結該機構所謂的“三次微小衰退”中的第三次衰退。這三次小幅衰退都發生在全球利率上行之後，包括：引發歐洲債務危機的2010年至2011年的衰退，以及導致原油價格暴跌的2014年至2015年的衰退。這一次，經濟放緩主要反映的是貿易緊張局勢，而不僅僅是目前正在放鬆的貨幣政策。
美國利率下降也反映了全球形勢，尤其是規模達到13.26萬億美元的負收益債券。這個數字比8月底17萬億美元的峰值有所下降，但仍然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總數。它就像是某種貨幣黑洞，對美國收益率產生了重大影響。
但有跡象表明，負利率可能不會永遠持續下去。特朗普正確地指出，負利率會導致一種荒謬現象：借款人借錢還能獲得報酬。
10月24日，瑞典央行表示暫時保持利率不變，但“可能”會在12月份提高利率。瑞典央行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央行，也是最早採用負利率的央行之一。
“你要明白這件事有多麼重要。”Bleakley Advisory Group首席投資官彼得·布克瓦寫道，“由於經濟增長仍然疲軟，瑞典央行更希望擺脫負利率政策，而不是依賴負利率政策。”瑞典央行行長指出，如果負利率被視為永久性的，人們的行為可能會發生改變，從而產生負面影響。負利率不像教科書上說的那樣會引導人們消費，而是可能會導致人們為退休積蓄更多，因為他們沒有賺取利息。與此同時，金融機構可能會為了維持回報率而承擔更大風險。
10月24日，在馬里奧·德拉吉的最後一次歐洲央行會議上，他將利率維持在負值，並實施了此前宣佈的重啟證券購買計劃。這一計劃已經招致其他一些歐洲央行官員的強烈反對，他們不贊成持續的極端貨幣刺激。日本央行也將短期利率維持在負值區間，但正在試圖提高長期債券收益率，以產生一條正收益率曲線，這將有助於促使銀行放貸。
對於瑞典央行不願意繼續維持負利率，布克瓦認為：“我們已經到了極端貨幣激進主義的最後階段。”貿易戰的貿易爭端結束將消除阻礙美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即將上任的歐洲央行行長克里斯蒂娜·拉加德預計將推動財政刺激計劃。對於那些可以免費借貸的政府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因此，最大的問題不是10月30日預期的降息是否會成為美聯儲的最後一次降息，而是全球利率是否終於觸底。
翻譯 | 小彩
《巴倫》(barronschina)原創文章，未經許可，不得轉載。英文版見2019年10月25日報道“Global Interest Rates’ Race to the Bottom Could Be Ending”。
（本文內容僅供參考，投資建議不代表《巴倫》傾向；市場有風險，投資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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