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莞爾:被自己腰刀阻止的可怕敵人,既是戰術天才也是瘋子

據說在日本歷史上也曾經出現過很多名將,要說誰是第一恐怕很難,但是卻有這麼一個人,他自己獨享“第一兵家”的名頭,這個人就是|——石原莞爾。

石原莞爾:被自己腰刀阻止的可怕敵人,既是戰術天才也是瘋子

石原莞爾,生於日本山形縣鶴岡市,日本帝國時代的陸軍中將。日軍侵略戰略的規劃者、理論家。日本思想家、政治家,軍國主義鼓吹者。

石原莞爾生於日本山形縣鶴岡市,其父石原啟介曾任鶴岡市警察署署長,石原莞爾信奉“日蓮教”,是田中智學的忠實信徒。出身雖然不高,但優越的家庭環境(在當時的日本農村,警察署署長是當地吃皇糧的大官)也使年幼的石原養成不信邪,不畏權勢,頤指氣使的作風。

1902年進入仙台陸軍地方幼年學校第六期學習,以第三名的身份畢業,在此學習過程中,石原博覽群書特別是歷史、哲學以及人物傳記,尤其是喜歡讀拿破崙的相關書籍,在考試時他總是以最簡潔的語言完成答題,由於太多的與眾不同,石原在同學們的眼中也是一個另類,被稱為“7號”也就是精神病的意思,當時的學習分為學科(理論知識)和術科(體育,馬術,軍事技能等),石原在學科上往往能輕鬆拿到高分,而在術科上成績一般,這與他身體素質不出眾有關。

幼年學校畢業生們可選的科目有騎兵,步兵,炮兵和工兵。其實日本陸軍當時還有輜重兵。但是日軍內部有句俗話:“輜重要是也算兵,蜻蜓也能算老鷹”,所以幼年學校畢業生不當輜重兵的,日軍的集團搶劫習性其實是來源於這種輕視補給的傳統。

在沒有航空兵的時代,各兵種中最讓這些十來歲的小孩子們神往的就是揮舞馬刀縱馬馳騁的騎兵了。但石原莞爾沒有選擇騎兵,選擇的是步兵。

因為通過閱讀各種書籍,就在那時石原就已經開始形成了將來的作戰是在中國大陸的想法。雖然這個想法還是剛剛露頭,還沒有完全成熟,但石原已經感覺到了未來大陸作戰的主力是陸軍,是步兵。

1920年4月早在1918年以第2名的成績從陸大第30期畢業的石原莞爾(實際上是第1名,但由於在學習時過於狂妄自大,與老師關係不佳,故被剝奪了取得第一的資格)被派往駐漢口的日軍華中派遣隊司令部,用一年多的時間考察了中國湖南、四川、南京、上海、杭州等地,蒐集政治、經濟和軍事情報,形成“大陸擴張”侵略戰略思想,總結出了對付中國軍閥的辦法——“比起武力會戰,收買、宣傳具有更大的價值”。

石原莞爾:被自己腰刀阻止的可怕敵人,既是戰術天才也是瘋子

1929年7月,在一次參謀旅行中,石原莞爾中佐對著關東軍的參謀們首次發表了他的“最終戰爭論”和“滿洲土地無主論”。一邊聽著的板垣高級參謀十分佩服,一字不漏,全記在筆記本上了,回奉天后找來石原莞爾再次研究。於是石原莞爾中佐,板垣徵四郎大佐,花谷正少佐和今田新太郎少佐(陸大37期)就每星期碰一到兩次頭,專門研究佔領和統治滿洲的問題。石原還叫人擬了一份計劃,1930年12月計劃完成,石原捧著計劃躊躇滿志地說:“好了,還有兩年。”

據花谷正回憶,知道這個計劃的有:“橋本欣太郎中佐,根本博中佐(陸大34期,時任參謀本部支那課支那班班長)95%;建川美次少將,重滕千秋大佐(陸大30期,時任參謀本部支那課課長)90%;永田鐵山大佐85%;小磯國昭少將,二宮治重中將(陸大22期軍刀組,時任參謀本部次長)50%;而關東軍參謀長三宅光治少將以及手下的不少關東軍參謀幕僚當時倒並不知道。”這就是所謂昭和軍閥三大“下克上”事件的第一件:石原莞爾、板垣徵四郎策劃的“滿洲事變”。三大“下克上”事件的另兩件是辻政信、服部卓四郎的“諾門坎事件”和富永恭次、佐藤賢了的“北部法屬印度支那進駐事件”。這第一件和第三件總算還各抓了一個甲級戰犯結賬,那第二件可真見鬼,兩個首犯一個被蔣介石的情報組織軍統局給保護起來了,一個被麥克阿瑟的情報組織G-2給保護起來了,什麼事沒有。應該說石原和板垣是在準備進行一場豪賭,這也就是為那個有名的“不抵抗將軍”只不過是一個抽鴉片的二流子的根本原因。要知道“9.18事變”是被不少人看作軍事學上的奇蹟,就是那個二流子成就了石原莞爾和板垣徵四郎的名聲。

石原的“世界最終戰爭”理論,參謀本部和陸軍與其說反對,不如說有共鳴。但是要付諸實現則反對,理由是怕美國,蘇俄或者蔣介石插手。美國不會直接插手,這點石原敢肯定。應該說石原莞爾和板垣徵四郎的算計幾乎完美無缺,唯一的缺點就是他們沒有想到不但美蘇蔣袖手旁觀,連當事人張學良本人也同樣袖手旁觀!其實沒有必要佔領營口,就是幫張學良修一條現代高速公路,他也不會“打回老家去”。

在1930年5月的《滿蒙問題私見》中石原莞爾說“我懷疑支那人是否有建設近代國家的能力,不如在我國的治安維持下讓他們自然發展”。

在石原莞爾心中,在“滿洲事變”以後很久還是對軍部不讓他們軍事佔領滿洲全境而耿耿於懷,念念不忘他的武裝佔領計劃。在石原莞爾調離關東軍的1932年8月以後。一般的看法是在1932年石原莞爾認識了後來出任“滿洲國”監察院院長的於衝漢以後,從於衝漢那兒批發來的“保境安民,東三省分離”的思想。也就是說,9.18事件時,石原莞爾雖然主張搞“滿洲獨立”,但其實還是想軍事吞併東三省。“獨立”只不過是一種權益的妥協方案。

石原莞爾:被自己腰刀阻止的可怕敵人,既是戰術天才也是瘋子

石原莞爾在事變後立即晉為大佐軍銜,升任參謀本部戰爭指導課課長,隨後兼任參謀本部最核心的課長——第一部(作戰部)作戰課長。1937年升任參謀本部第一部部長。因為由於“滿洲事變”的成功,石原莞爾和板垣徵四郎成了全日本的英雄。

1936年的二二六兵變中,石原堅守崗位,在整備參謀的任上果斷指揮嚴厲鎮壓,得到統制派好評(石原非統制派成員),1937年3月晉升為少將,並被任命為參謀本部作戰部部長。

石原莞爾主持修訂《國防國策大綱》在他看來,起碼從現實的工業生產和軍事兵器實力來說,立即和蘇聯交惡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在石原看來,蘇聯南下的路線有三條,分別是滿洲,內蒙和新疆。但是因為地理的因素,蘇聯人肯定會放棄後兩條而選擇滿洲,所以要北極熊打消南下的念頭,首先就要經營好滿洲國。對美國則是“努力與美國保持親善關係”,因為石原知道日本和滿洲都有豐富的煤,鐵資源,可是缺少最重要的戰略資源:石油和橡膠。那些玩意全在美國人和英國人手裡,所以千萬不能和美國人翻臉。只要不和英美翻臉,石原認為英美會默認“滿洲國”的存在,因為有一個日本人控制的滿洲,正好為英美消除了共產主義南下的憂慮。

二二六兵變鎮壓了下去,極右翼的皇道派從此一蹶不振,隨著事件後“肅軍人事”的進行,統制派完全掌握了局面,石原也迎來了人生中最輝煌的一段時間。升任第一部(作戰部)部長,離參謀次長也就只有一步之遙,而且看起來似乎這一步也不大了。石原一舉成名,成為後輩參謀們崇拜,模仿的榜樣。而石原的那些後輩們,卻只有升官發財的野心,沒有石原的才能。你石原不就是搞了一個“滿洲事變”就一舉成名了嗎?你會我也會,於是大傢伙一擁而上,各種各樣的“事變”像雨後的苔蘚一樣。

七七事變後,石原擔心全面侵華會使日本陷入戰爭泥潭而不能自拔,主張逐步佔領中國,與以陸相杉山元大將為首,加上軍務軍事課長田中新一大佐和參謀本部作戰課課長武藤章大佐這兩個身居要職的主戰派形成尖銳的矛盾,在參謀本部的位子岌岌可危。

1937年9月,在前任關東軍參謀長兼好友板垣徵四郎的推薦下,石原調任關東軍去給東條英機當參謀次長。石原莞爾自認為是“滿洲國的建國之父”,他是為了準備和美國進行“最終戰爭”而建立這個“滿洲國”的,他要把這個“滿洲國”建設成為一個能夠自給自足,具備完整工業體系的後方基地。可是對東條英機來說,所謂“滿洲國”就只是三個漢字而已。雖然東條英機把所有有關軍事的事項移交給了石原莞爾。但石原要的不是這個,石原要的是對“滿洲國”的政治控制權,而東條英機不肯放棄恰恰就是這個權力。所謂“滿洲國”已經成了東條英機的私人天下。當時偽滿有一個“二KI三SUKE”的說法,是指實際上在操縱偽滿的東條英機(關東軍參謀長),星野直樹(“滿洲國”總務廳長官),松岡洋佑(滿鐵總裁),鯰川義介(滿洲重工業開發株式會社社長,後三個人名字的最後讀音是“SUKE”,所以有這個說法。前三個是上了審判臺的甲級戰犯,後兩個也在巢鴨監獄住了一陣。

石原莞爾:被自己腰刀阻止的可怕敵人,既是戰術天才也是瘋子

1941年12月8日,東條內閣開始了太平洋戰爭。石原莞爾的評論是:“如果說這場戰爭需要1萬元的話,英美實際上有100萬元,而日本只有1千元,這種差異只能用戰略來彌補,而不能用什麼‘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口號來彌補。在戰略上除了尋找敵方的弱點之外,還必須認識到我方所擁有的條件、戰法、戰士、特定兵器及其他戰爭手段的優點。只有依靠這些優點才能擴大敵人的弱點。軍當局在第一階段作戰計劃完成的現在提出下一階段的戰爭計劃,這個戰爭計劃必須包含必要的生產增強數量和實行的手段方法及其可能性。”但是這時候已經不可能有人聽得進石原的話了。戰爭的進程則一步步印證著石原的說法。

由於石原莞爾在關東時曾被自己所配軍刀捅中襠部,導致尿道口撕裂,長期尿血引發膀胱癌。1949年8月15日,石原莞爾因膀胱癌病死家中,終年60歲。

應該說石原莞爾是個天才。在1941年出版的《戰爭史大觀》中石原不僅強調了飛機在未來戰爭中的作用,而且指出了原子核裂變能量在軍事中的應用。石原說“使用這種能量的破壞力可能使戰爭在一瞬間就決出勝負”,“怪力光線武器什麼的突然出現也有可能”。在重視武器這點上石原和日本陸軍不同,這也是石原最後被東條英機排斥的原因之一。當然就算是石原也沒有想到是日本首先成了原子核裂變能量武器的試驗品,“一瞬間就決出勝負”了。

對於中國,他是一個十分恐怖的敵人,之所以說他十分恐怖,是因為石原的想法有相當的勝算。他曾說:“如果進入戰爭狀態就一定是長期持久戰,懲罰中國,數月間蔣政權就會崩潰,所以只需要短期決戰是極大的錯誤。一直到明治維新為止中國都是亞洲的先進國家而令人害怕,日本人則從甲午戰爭戰勝了中國以後就認為中國是一個老衰的國家而看不起它”,“中國有自古而來的高度文明,而物質生活又極為原始,各個地方有高度的自給自足的可能,這些都成為對持久戰的極為有利的條件。如果開戰,有可能逼迫中國進行決戰,但是會不會變成持久戰則主要取決於中國的意圖”。

石原莞爾主持修訂的《國防國策大綱》對美國則是“努力與美國保持親善關係”,因為石原知道日本和滿洲都有豐富的煤,鐵資源,可是缺少最重要的戰略資源:石油和橡膠(那時還不知道後來會有個大慶油田,要是知道,沒準石原會把南進都推遲)。那玩藝全在美國人和英國人手裡,所以千萬不能和美國人翻臉。

石原莞爾是一個從思想到行動無不充滿了矛盾的怪物。不過誰要是以為石原莞爾真的拘泥於滿洲這塊“前進基地”,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再擴大戰爭就錯了。1932年1月石原莞爾對應關東軍邀請訪問滿洲的東京帝國大學教授土方成美說:“我從來沒有說過滿洲是日本的生命線,也沒有這樣考慮過。滿洲只不過是個手腳架,一定要從這裡出發到山西,陝西去,聽說陝西有豐富的石油”。石原到參謀本部不久,就遇上了2.26事件。

石原莞爾:被自己腰刀阻止的可怕敵人,既是戰術天才也是瘋子

1945年日本投降後,石原莞爾認為自己是受東條英機迫害的和平主義者,發表了《我們的世界觀筆記》、《新日本的出路》,釋出了“放棄戰爭”的概念,並提出建設“不要戰爭的文明”等主張,同時給駐日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的信中提出“超階級的政治”等觀念:“過去的政治是為階級利益的政治”,而“超階級政治”只是“為了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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