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城：雲臺山神蛤蟆吞晉的傳說

雲臺山

神蛤蟆吞晉的傳說

在原盤龍鄉盤陶川與小長川之間有一條山樑，這條山樑從大嶺蜿蜒而來，到盤陶川石灘子村北與小長川陳家崖之南的山樑時，兀然崛起，因它朝向東方的姿勢酷似雄蟾蹲狀，鄉人稱為“蛤蟆閌”，海拔1336米。又因山勢高聳入雲，上面雖小卻平坦，韓城地圖上叫雲臺山，是原盤龍鄉四梁三川中唯獨不與其他鄉鎮交界的主峰。

遠眺雲臺山

山頂奇石

明朝萬曆年間韓城知縣蘇進在任職期間寫了《韓城雜詠》二十三首，其中讚道：“西北一山，名蛤蟆坎，兩唇東奓，啖晉與碗，上有陂池，可服可汗，歷南天門，達到仙館。”他的意思是說西北這個山樑上蹲著的神蛤蟆，雄視東方，天然形成的石庵像一張大嘴張開著，直接吞噬著與韓侯國隔黃河相望的晉國國都新田(今侯馬、新絳等地)以南之地。山上蓋有神廟，院中有能存下雨水的陂池，院南有陡峭的臺階和南天門，西有唐代石窟——朝陽洞。就是這麼一個天然的蛤蟆嘴，還真的演繹出一段黃河東、西兩岸民間相與爭鋒、甚至欲動干戈的群體事件。

獅馱盆

遊人探秘

自古喇嘛重風水。傳說在很早很早以前，從西草地過來一名喇嘛，路過盤陶川，當他走到澗西溝口時向西北遙望，看到這座山氣勢不凡，第二天便專門到山上踏勘了一遍，把幾個重要穴位反覆論證，便下山了。第三天走到菩薩殿廟院，回首將蛤蟆閌形勢再次審定後就消失了。原來他順山而下，到韓侯國遊歷一段時間後，看到韓侯國寺廟林立，經商讀書者眾，人民生活豐裕。半月後他乘船東渡到了山西平陽一帶。這一帶不論是民間建築，還是民眾生活水平與河西韓侯國相比形成強烈反差，戰爭頻仍，生民流離失所。他有意識地走到田間地頭，他問當地人，你們知道現在為什麼這樣窮嗎？為什麼河西與我們僅一河之隔，生活十分豐裕，我剛從那邊來，以我之見，韓侯國西北有一個巨大的蛤蟆成了精，他坐西朝東，吃東屙西，氣吞晉東，把河東的財富全吞吸光了，全屙在河西土地上，因而才造成今天黃河兩岸貧富懸殊的局面。由於當時處在遠古時代，人們對風水十分迷信，他們根本不分析晉國平陽一帶歷來是產糧大區，更是戰略爭奪要地，貧困的原因自不待言。人們就問喇嘛有何妙計，喇嘛對聚集的領頭人耳語了幾句便匆匆離開。當時秋高氣爽，河東的鄉民領頭人帶領了上百號人準備西渡。聚集的人中間有石匠，有陰陽家，有不明真相的群眾，他們按照喇嘛指引的路線，直奔蛤蟆閌。他們來到主峰下邊左顧右盼，來回觀察：高高的山峰，茂密的梢林，時不時聽到虎豹呼嘯山澗，仰頭西望，果然峰頭朝東有一個張著巨口的蛤蟆嘴。他們將繩拴在怪石嶙峋間長出的松柏上，把人放在蛤蟆嘴中，將人分成三撥，日夜不停地輪流鑿石，直到把蛤蟆嘴的下頜鑿掉。

古廟山門

鑿掉蛤蟆的下頜後，他們按喇嘛的吩咐，讓陰陽家在主峰後勘察。陰陽家說：“此物形似蛤蟆，但它從大嶺蜿蜒而來，實如巨蟒，它奔行到此，巨頭昂起，使勁處就在山脊的後邊低凹處。”於是他們將全部人員調到此處，亦分三撥在山脊上開挖。當挖了七七四十九天後，將山脊挖了一條大壕溝，仍未發現任何可疑跡象。領頭人百思不得其解，是喇嘛說錯了還是自己聽錯了？難道陰陽家判斷有誤？心中忐忑不安，商量來商量去，還是心有餘悸。他把一個相貌魁碩、膽大心細的壯年男子叫到身邊交待了一番，便率領隊伍離山返家。大部隊撤走後，這個壯年男子等到天色麻糊前，偷偷鑽到神廟裡，藏在天神塑像後邊，等待神蛤蟆給神彙報。待到夜半時分，神蛤蟆果然來到天神像前，訴說著他的臨危遭遇，它鼓著大肚子哀傷地叫到：“惜惜忽，三尺；惜惜忽，三尺”，連叫了三遍。藏在神像後邊的壯年男子，似懂非懂，琢磨幾遍，終於悟出蛤蟆所說的真正意思來，那就是：好危險呀，再挖三尺就傷著我的身體了。壯年男子連忙跑下山去追趕回家的隊伍，在盤陶川前的第一個村子，終於追上了，他將他所聽的神蛤蟆與天神對話全盤托出，把神蛤蟆與天神對話的謎底翻了個底朝天。從此，這個村莊就叫“翻底村”，名字一直延續至今。

峭壁石柱

領頭人聽說“只離三尺”就能挖到正穴處時，喜出望外，二話沒說，帶領隊伍摸黑重返蛤蟆閌，此時天已大亮，所有人員繼續深挖，果真又挖了三尺後，壯年男子大叫一聲，一根水桶粗的蘆葦根顯露地面，因為周邊沒有一根手指粗的蘆葦苗，他們認定這就是從大嶺奔來的巨蟒即神蛤蟆的附體。它白生生、亮晶晶、毛茸茸、瓷丁丁。民夫們不知此為何物，但他們斷定，河西人的豐裕，河東人的苦焦都是它在作怪。於是那個相貌魁碩的壯漢舉起鐵斧，使盡全力，猛力向蘆葦根砍去，隨著一聲巨響，霎時間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山風呼嘯，血水噴濺，聲聞四五百里。血水整整流了三天三夜。也就在落斧的那一剎那間，持斧大漢被噴出的血浪衝出數十米外，氣絕而亡。其餘人亦被衝出數米或滾下山樑，或掉下懸崖，死亡傷殘者不計其數，逃回返家者僅寥寥幾人。從此以後韓侯國元氣遭到巨創，隨後秦、晉、魏反覆爭奪韓侯國的混亂局面持續了數百年。

雖然蛤蟆閌的主脈被斬，但並未斬斷，經過千萬年的癒合，漸已復原，至今廟院周圍蘆葦叢生，盤龍人至今不讓小孩子傷害自家院落水眼中跑出來的蛤蟆，說它是“糧食囤”、是益蟲，這些風俗都與這個故事有牽聯。傳說廟院西邊有一個小平地，人們說這塊地風水好，叫他“八石場”。意思是說不論是誰，或馬馱，或人擔來的麥子、稻穀、豆子等類農作物，放到此場碾打，就能裝八石（石：計量單位，十升為一斗，十鬥為一石）。

紅葉迎客

蛤蟆閌的神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為公社蓋學校時被拆遷，但遺蹟尚存，陂池猶在。名為“朝陽洞”的石窟是北魏或唐朝所鑿，十三尊神像被盜所剩無幾，上下洞的鐵鏈亦被匪人所盜，根比身體粗的爬崖迎客松亦被大火燒死。

山上的廟雖沒有了，但在“文革”前，每年6月19日這裡都有廟會，楊村為廟主，近鄉遠郊及鄰縣亦有上廟求雨祈子者，經常人未到家，雨就下了。盤龍人名為“雲”字輩的較多，均與在雲臺山拜神祈子得來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