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張英

我始終認為,每個人都應該瞭解一點哲學、學習哲學。雖然年輕人工作和生活的壓力很大,包括那些30-40歲上有老下有活得很累的中年人,大家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上班下班,為了汽車和房子,過著機械和重複的生活。

只有到了在工作和生活以外,夜深人靜,在下班的班車上,睡覺前和早上醒來都會有這樣的瞬間和疑問:草木一秋,人活一世。我們工作和生活,物質和精神,怎麼平衡?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乃至我們的人生,為什麼這麼累?該怎麼活得有詩意哦?有價值?我們的一生,是否就是活著本身?一段經歷、一個過程?

作為會思想的人,人和不會思想的動物有什麼不同?只是因為我們會思想嗎?擁有選擇?

而這些問題的答案,就需要我們多一點耐心,多一點好奇,去哲學世界中尋找答案。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打開:周濂的100堂西方哲學課》

由此,我採訪了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打開:周濂的100堂西方哲學課》的作者,目前中國最紅的哲學家周濂。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記者:很多年輕人感嘆,人活著為什麼沒意思。這一點上,哲學家會活的比普通人明白嗎?

周濓:好問題,我當年報考大學哲學系的一個根本的動機,就是想把生活過的明白一些,但我後來發現,把問題想明白了,不意味著你能把生活過明白了,就是想明白跟過明白不是一回事。

所謂的知易行難,有時候人可能就做哲學家或者做哲學工作者,可能會更加的痛苦一點,因為你會意識到這些問題真的是無解的,而且你要深入到這個複雜的現場當中去,跟各種各樣的人進行論辯,甚至某種意義上進行鬥爭,所以會很痛苦。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一個哲學家曾經說過一句話,說你到底是願意做一個快樂的豬,還是做一個痛苦的蘇格拉底,我個人覺得這個選擇是偽選擇,你肯定做不了快樂的豬,因為你是人。你也肯定做不了痛苦的蘇格拉底,因為你沒有蘇格拉底那麼聰明。

所以,我覺得大多數人包括我在內,可能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這是我們必須要接受的事實。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記者:你推薦過馮友蘭先生的《中國哲學簡史》,怎麼評價這本書?

周濓:這本書非常好,我好像在一次媒體的讀書推薦活動當中,我就重點推薦了馮友蘭先生的《中國哲學簡史》,我覺得這是對於非哲學專業的人最好的入門讀物,關於中國哲學的最好的入門讀物。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記者:業餘哲學愛好者如何系統的學習哲學,提升哲學素養。

周濓:那就去系統的學習哲學啊。其實現在互聯網上有很多線上的哲學課程。我覺得在深圳的話,你也可以去深圳大學,或者說坐火車一個小時去廣州中山大學,可以去旁聽哲學系的課程。

我覺得其實像網絡時代,你要想自學是很容易的,互聯網上有各種各樣的資源。

包括我的《打開:周濂的100堂西方哲學課》可以看一看。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記者:現在,互聯網上天天看到人性本惡,壞人壞事,讓人氣憤。人性的根本到底是善還是惡,我們應該怎樣看待人性。

周濓:人性是善是惡,其實從古至今不同的哲學家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人性本善,有人認為人性本惡,但是我覺得那都是在沒有現代科學的數據的支持下面,哲學家們提出的假想。

我覺得我們在21世紀研究這個人性的話,首先就是要藉助於這個認知科學、道德心理學這些即有的成果,才能去談人性到底是善還是惡。

當然如果非常簡單的回答的話,其實人性就是非善非善的,它只是處於一箇中間的狀態,這當然就是告訴我們這個教育的重要性。

周濂:包括我在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只能做一頭痛苦的豬

記者:關於維特根斯坦跟馬爾康姆的爭論:關於語言和文字侷限性的洞見,和我們日常所說的文字遊戲,有哪些相同和不同?

周濓:我覺得他跟這個文字遊戲沒有關係,其實跟馬爾康姆那個爭論,強調的是我們不要隨意的去使用這些超級概念和危險語句。

因為這些超級概念和危險語句,有可能是會扭曲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理想。比如說你用封建制度和封建道德這幾個字,你就覺得說我可以解讀孔乙己的一生了,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偷懶的一種解讀方式,而且是一個扭曲的解讀方式,他強調的是這個,跟文字遊戲關係不大。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