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之子:這次的新海誠,是個拒絕成長的中二少年

新海誠的新作《天氣之子》於11月1日正式在大陸上映,與廣受好評的前作《你的名字》不同的是,《天氣之子》雖然票房表現不俗,但口碑卻呈現出了兩極分化的狀態。新海誠的動畫在製作方面是無可挑剔的,因此《天氣之子》備受詬病的原因必然是故事情節,那麼接下來鰻魚飯就聊聊這部動畫的故事。

天氣之子:這次的新海誠,是個拒絕成長的中二少年

新海誠是一個以少年之心創作動畫的導演,他在《天氣之子》中所展現的,並非一貫浪漫細膩的“矯情少年”一面,而是反抗規訓的中二一面。事實上,新海誠的“中二”在《你的名字》那場穿越時空的拯救行動中就已經有所體現。在《你的名字》的故事中,新海誠用中二情節包裝了一個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而這一次的《天氣之子》他則反其道而行,用少年和少女轟轟烈烈的愛情,包裝了一個反抗大人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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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名字》中,男女主角“跨時空營救”的“敵人”就是大人,但那時候的新海誠還沒打算在故事中徹底與大人世界“撕破臉”,因此主角在完成拯救愛人的同時,也順便拯救了他的“敵人”們。而在《天氣之子》的故事中,新海誠拒絕成長反抗規訓的態度更加顯而易見,謊稱自己18歲的少女陽菜以犧牲自己的“成熟舉動”拯救東京,但卻被希望永遠停留在16歲的少年帆高,以幼稚的行為救回,致使東京陷入水災之中,這是一個“大人世界”全方位慘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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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之子》的男主森島帆高是一位離家出走的少年,這個身份帶著極強的逃避、反抗意味,也奠定了他此後撿槍、私奔以及營救女主一系列行為的基礎。前文提到過《天氣之子》所展現的是新海誠的中二一面,主角森島帆高正是新海誠內心的中二少年在作品中的呈現,他的離家出走與新海誠放著新津組的家業不去繼承,毅然投身夢想事業也有一定相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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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的森島帆高和失去父母相依為命天野姐弟,明明是與“大人”絕緣的孩子們,但故事中卻有一位與他們關係密切的大人,那就是須賀圭介。須賀圭介這個角色很有趣,儘管他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是一個大人,但從其青少年向雜誌編輯的身份、被侄女夏美稱呼為“小圭”等細節來看,他都還沒有徹底融入到“大人世界”中去,而是一個正在接受大人世界規訓的“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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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森島帆高是新海誠內心中二少年的呈現,那須賀圭介就是新海誠本人在故事中的投影,帆高與圭介一體兩面的對應性在電影中有多處暗示,除了夏美明確表示二人很像之外,故事中還用一條暗線表現了二人相似的經歷,那就是須賀圭介也愛上過晴女。細心的觀眾都會發現,每次提到晴女的時候須賀圭介都會去摸自己的婚戒,這個細節的意思非常明確,那就是圭介消失的妻子與女主天野陽菜一樣,都是將自己獻祭給天氣的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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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深愛之人的消失,帆高選擇不計後果的奪回愛人,而圭介則選擇接受這一切,造成二人截然相反選擇的原因,正是大人世界的規訓。圭介是被大人世界規訓的帆高,他妥協於規則,屈服於現實,沒能挽回消失的妻子,又為了女兒將森島帆高辭退。正如夏美所說,讓自己的所作所為儘量正確或合理的圭介也成了大人世界的一員。在故事後期,被大人世界規訓的圭介以“前輩”的身份去阻止“做傻事”的帆高,但卻反被對方的幼稚所征服,成了他的“幫兇”,彷彿呼應了四十多歲的新海誠在中二之心的驅使下,寫出《天氣之子》這樣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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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之子》中充滿了對大人世界的辛辣諷刺,其中最為明顯的無疑就是對日本警察的刻畫了,日本警察的無能表現是這部動畫的爭議點之一,而鰻魚飯覺得這就是新海誠有意而為之。前文說過,《天氣之子》是一部少年反抗大人世界的故事,而警察作為大人世界規則和秩序的代表,自然就成了這部動畫中的主要反派,他們的無能和愚蠢所對應的,正是故事中對大人世界無處不在的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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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之子》可以看做《你的名字》姊妹篇,兩個故事共享世界觀,因此我們能夠看到《你的名字》中的男女主角在《天氣之子》中客串登場。以時下流行的說法來講,新海誠已經搭建起了自己的故事宇宙,這是一個略帶奇幻色彩的現實世界,少年和少女是這個世界的真正主角,而愛情則是他們力量的來源,如果無法接受這樣的基本設定,那看到的只會是“三觀不正”且幼稚至極的故事。畢竟,“新海誠宇宙”對於徹底被“大人世界”規訓的人並不友好,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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