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11月不太尋常。
為什麼劇主這麼說？
因為《銀翼殺手》裡預言的故事，正是發生在這個月。
仔細感受下最近，有沒有活得更“賽博朋克”一點？
同樣的星空。
有人與它久久對視，只能無聲喟嘆。
有“人”把它盛進酒裡，卻遲遲沒有舉杯。
看剪影，你就知道劇主想聊的是誰——
《馬男波傑克》。
既是國內外好評爆棚的神劇。
又是養活了無數情感博主的素材來源。
而就在最近，它回來了。
帶著新的希望。
還有新的問題。
01
2014年。
網飛宣佈，要製作一檔以
馬、貓和狗為主角的動畫劇集。動物，加動畫。
不少見慣了美劇裡大場面的觀眾都表示，誰要看這玩意兒啊？
結果劇集一播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為他們沒想過，動畫片還敢這麼拍？
片子外。
配音卡司不露臉，但一個比一個腕兒大。
愛麗森·布里，靠《廣告狂人》和《廢柴聯盟》走紅的美國甜心。
亞倫·保爾，王炸劇集《絕命毒師》裡的小粉。
片子裡。
各種敏感話題，它不動聲色地諷刺了個遍。
更想不到的是。
它還把一個畫風詭異的虛構世界，套進了好萊塢真實的名利場。
場中主角馬男波傑克，半過氣的昨日黃花。
曾靠著90年代情景喜劇《胡鬧的小馬》紅極一時。
到現在，事業不尷不尬，派對狂歡倒是搞得活色生香。
派對之後，無盡孤獨。
身邊的人，也各是各的奇形怪狀。
有前女友兼經紀人貓咪，凱洛琳公主。
每次孤獨難自持滾起床單，賢者時刻總要長吁短嘆。
有老友兼對頭的拉布拉多犬，花生醬先生。
永動機似的不知愁滋味，總想跟波傑克合作一把，卻從沒如願。
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寄宿在家裡的室友，託德。
滿臉鬍子拉碴的人了，還每天做著稀奇古怪的白日夢。
還有因代寫自傳而結識的槍手，戴安。
活脫脫性轉版馬男，底色悲涼，又懦弱得不敢邁出下一步。
看著他們的時候你會覺得。
魯迅先生那句“人類的悲歡並不共通”簡直真實。
他們這夥人，哪裡像朋友？
麻煩來臨的時候，大家都無依無靠。
就拿波傑克來說。
第一季找人代寫了自傳，誤打誤撞拿了金球獎。
第二季接了大片資源，翻紅在望。
第三季甚至提名了奧斯卡。
體味了歡愉。
也嚐盡了失去。
多年分道揚鑣的老友，臨終前也沒原諒他。
鼓起勇氣去見自己心裡的白月光，結果差點跟人家的女兒搞在一起。
最難平的是。
某次狂歡，睡了在劇裡扮演過自己女兒的莎拉·琳。
而在那之後。
這個女孩因為藥物濫用，在家中猝死。
前三季，走遍大起大落。
四五季，又想盡一切辦法逃離。
這就是波傑克。
用被他坑得重犯酒癮的治療馬的話來說——
我早知道你會對我這樣，因為我關心你
而那你會毀掉每一個關心你的人
02
第五季結尾。
波傑克終於在戴安的陪伴下，走進了戒斷康復中心的大門。
真正走進才發現。
這裡沒有強制戒斷某種癮症的痛苦陰雲。
只有無盡優美的草坡和藍天。
在這樣的馬間仙境裡。
從來不敢有所寄託的波傑克，居然養了一盆屬於自己的花。
過去，他說的每句話你或許都有100個討厭的理由。
但你可能不知道。
在人生最有希望翻盤的時候，他的媽媽給他來過這樣一通電話。
你不會幸福的，因為你生來就支離破碎
你無藥可救
你可能又會厭惡起波傑克的媽媽。
但你不知道，痛苦和殘缺同樣是她童年的底色。
《百年孤獨》裡的一句話，劇主覺得用在馬男一家身上尤為合適——
這個家庭的歷史是一架週而復始無法停息的機器，是一個轉動著的輪子。
這隻齒輪，要不是軸會逐漸不可避免地磨損的話，會永遠旋轉下去。
而今波傑克這根“軸”泡進療養院，算是暫時停止了磨損。
你看到他做出的改變。
給凱洛琳公主領養的寶寶帶去禮物。
滿足花生醬先生多年來合作的夙願。
開導身陷抑鬱症的戴安。
波傑克擁有了難得的平靜。
可就像悖論一樣。
“軸”越堅固，宿命的轉動越難以抗拒。
試圖埋藏的過去，又悄悄爬上記憶的夜空。
03
回到開頭提到的那片星空。
馬男第六季，這是開始的第一個鏡頭。
它對波傑克來說意味著什麼？
悲觀點來說，它下面埋葬的是最不堪的回憶。
關於莎拉·琳的死。
關於內疚、悔恨，和懷念。
樂觀點來說。
它是波傑克荒唐又X蛋的一生時光中僅有的寧靜跟自省。
療養院的日子，似乎讓他連帶著把這片星空也拋之腦後。
沒辦法。
逃避雖可恥，但有用嘛。
可問題是。
積壓得越久，爆發得也就越狠。
這一次，莎拉·琳的死因又被人擺到桌面上討論。
而好不容易戒酒的波傑克，又能不能挺過這一輪的衝擊？
劇主說不準。
這也是《馬男》這部劇的牛逼之處。
你可能看到每個人在收拾自己的爛攤子。
你也可能看到他們的爛攤子糾纏在一起，像糞球一樣越滾越大。
他們的挫折都被誇張地放大。
所受的懲罰，又毫不客氣地反彈到他們身上。
但《馬男》唯獨不會灑的，就是空洞的雞湯。
換句話說。
《馬男》不是治癒，而是患者之間的病情交流。
就像波傑克自己吐槽。
要是哪天大家都開心了
這部劇也就該結束了
他準備好了嗎？
劇主也說不好。
但劇主看到他做了一些前五季從沒做過的事。
他剪下自己染了20年的黑髮，凝視起鏡子裡這張蒼老的馬臉。
次元之外。
“馬男之父”，編劇拉斐爾·鮑勃-瓦克斯伯格也正是在這樣的凝視中有了創作的靈感。
那時候，我總是站在高高的露臺上，看著遠處的好萊塢山
像站在世界之巔，卻從沒這麼孤獨過
在好萊塢，你就是能體味這種反差
就像在一個熱鬧的派對上，看著滿屋子的人，感到既優越又孤獨
海子在詩裡寫過，“你來人間一趟，你要看看太陽。”
劇主覺得，這句話還應該有下半句。
你還要看看月亮，星空。
因為快樂不需要勇氣。
直面苦痛才需要勇氣。
而《馬男》，絕不是事不關己地勸你要勇敢。
而是在你耳邊輕聲說。
你比你想象中的更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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