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三白瓜,枉稱晉南人

三白瓜是很古老的水果,始種於何時已不可考。隋唐或者五代十國開始種植現代西瓜,三白瓜就退出了水果圈。到明朝又開始種植了,並且明清兩代都被定為宮廷貢品。

這些信息來源於網絡鏈接,至於宮廷檔案裡有沒有記載,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人云亦云姑妄言之姑妄信之吧。

不识三白瓜,枉称晋南人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現在三白瓜已經演化成為我們運城當地的特產,外鄉人幾乎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瓜種,遑論知道它的好處和妙處了。

我們小時候就都吃過這樣的“笨瓜”,皮白瓤白籽也白,首先是其皮厚而結實,非猛砍一刀是等閒切不開的,竟然厚度可以有一寸許。

有好事者就把這瓜皮清炒,或用它醃製鹹菜,也都清脆可口略有趣致。

不识三白瓜,枉称晋南人

三白瓜的瓤子略黃而白,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質地,吃起來意趣大不相同。

質密者脆而富含水分,久放就會lou,從秋天一直放到三九天肯定lou了,我們就將瓜橫放如枕頭,用刀挖一圓蓋如茶壺,取湯匙數只,弟兄姊妹圍其一圈一勺一勺喝起來,瓜湯滑爽微甜,多草木香。

有另一種質地的瓤子,可以放心地一切兩半,因為它是沙瓤沒湯。其狀如雪之綿軟,其質似霜之晶瑩,貪口腹之慾者食之太急,難免因噎廢食抻直脖子如鬥雞狀,所以也是用勺子慢慢舀著吃。

不识三白瓜,枉称晋南人

兩種瓤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味淡無奇。

三白瓜不適合秋天吃,剛享受了西瓜的甜爽痛快,吃它就覺得未免清淡了一些。它就像地裡長出來的一個水瓜,無色無味貌不驚人,土得掉渣。

我們晉南人可能吃它的緣故,在總體性格都靠近它了。喜歡過平常的日子,喜歡不太豔麗的顏色,喜歡含蓄低調的表達,喜歡略帶自謙的禮節,不喜歡張揚和喧譁。

它作為水果肯定有它最得時最得意的時候,你如果真有耐心把它放到三九天,那就好了,它就適合三九天吃!

不识三白瓜,枉称晋南人

三白瓜微甜的甜度,也是隨成熟後期蔗糖的增加而增加。

採後貯藏期間甜度會因雙糖水解為單糖而降低,同時味道雖淡卻很厚實。如果這時候下雪了,最適合切開一個去過癮。

小時候我們經常喝得肚子放不下了才罷手,經常被涼氣逼的牙關子打架,得、得、得!不過根本不怕著涼感冒,沒聽說吃瓜感冒的。

瓜子可食用,也是白色微黃,有的帶點黑邊。如果切開碰巧是紅瓜子那是更喜人的,鄉親們送它一個好名字叫“雪裡紅”。

不识三白瓜,枉称晋南人

三白瓜恐是世上最土氣的水果,我們只是親戚之間互相贈送,外鄉人很難吃到,我們也認為他們不屑於吃這東西。

所以,我們切開三白瓜,就像打開了鄉情的閘門,總是萌生“月是故鄉明”的得意。

蘇彬,一九六十年代生人,九十年代末畢業於西安美術學院中國畫系,在河津工作,是王勃王績王通的老鄉,皮蛋金蛋的爺爺,會寫字會畫畫,胡亂讀書不成體系,偶然發表自己的想法,大家常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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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三白瓜,枉称晋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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